巫悔細心的照料著姟章,他沒想到姟章會有這樣的時候。
沒錯,巫悔是擁有記憶的,他知道這會兒是在姻緣和合鏡創(chuàng)造的虛界當中。
只是這樣的境遇,他確實沒有經歷過,他清醒時已經在馬背上了。
這也是他找李家溝子村長李叔的原因,他想著先從村里下手找姟章,沒有那就從周邊尋找,慢慢擴大搜尋范圍。
畢竟姻緣和合鏡的虛界,不會把牽了姻緣的兩個人分開太遠。
結果他剛好找了村長李叔了解村里人員具體情況,之后就在河邊小樹林,看到了姟章昏倒那一幕,而后姟賈氏母子兩人,做的那番惡毒之事。
巫悔清楚,他對姟章也僅僅是好奇,外加一點點的喜歡,或者更精準一些,那是欽佩欣賞。
這些感覺還沒經過他深思,就在短時間內被姻緣和合鏡拉到鏡中虛界當中,他還是很意外的。
說實話他是沒有做好準備的。
姟章此時除了手被姟賈氏用腳碾傷外,身體其他地方,可以說是沒幾塊好地方,不是被擰的,就是被踢得青紫印記。
先前巫悔也是沒多想,姟章那會兒渾身濕淋淋往下滴水,并且氣若游絲的,由不得他多想,就拿了他自己的干凈衣裳,親手幫姟章把那身濕透了的,粗布破爛衣裳換了下來。
他也看到了小姑娘身上那些傷,特別是腿桿子上的青紫瘀血,手臂上,背上被擰出來的青紫印子,直看得他心里怒氣洶涌。
就算不是親生的,那姟賈氏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怎么就不拿別人當人呢,真是個惡毒的女人?。?p> 姟章的意識此時覺得,自己終于能休息會兒了,之前她一會兒覺得以及掉進冰窟窿里,冷的她直哆嗦;一會兒又覺得被放進開水鍋里了,整個人都快要被燙熟了。
這么想著,她的意識慢慢沉寂了睡過去。
巫悔伸出大手摸了摸姟章的額頭,感覺到溫度終于降下來,他終于松了口氣:“呼!終于退燒了!”
他也是兩天兩夜沒合眼了,此時眼里已經有了紅血絲,終于可以放松下來了,他就著炕邊兒坐著,背靠著石墻,合上眼,稍做休息。
可就在這時“嘰咕……”一聲悠長的嚎叫從肚子傳來。
巫悔才回過神來,望著自己的肚子,仔細感受一番,餓了的滋味不好受啊,此時的他有些餓的心里發(fā)慌,他心里有些感慨,這到底是肉體凡胎啊。
自從把姟章小丫頭抱回來,這兩天兩夜小丫頭一直發(fā)著燒,他就沒好好吃頓飯,都是抽空啃點兒肉干,喝兩口水,他還挺擔心這姟章挺不過來。
現在姟章不燒了,他也終于可以弄點兒吃的,來填飽自己肚子了。
想到這兒,巫悔起身活動,有些僵硬的身體隨著他的動作,全身骨頭之間嘎嘣作響,他伸展雙臂,一邊往伙房去,一邊扭腰蹬腿。
循著身體之前的記憶,伙房里很干凈,只是大白菜這兩天沒動都蔫兒巴了,那竹簍子里的菜,基本都蔫兒了,巫悔看看就不想動了。
想他堂堂一個洲的繼承者,啥時候進過伙房,他這一百多萬年都是負責吃現成的好嘛!
現如今這狀況,他孤家寡人一個,連個仆從也沒有,要他親自下廚做飯,他還真是有些整不來。
就這樣甩著胳膊,踢著腿兒,在伙房轉了兩圈兒,巫悔是真沒折兒。
但這身體記憶中確實是會做飯的,他不得不反思自己,記憶也在他腦袋里,姟章小丫頭又那樣兒,指不上了,那他試試?
巫悔不確定的真想著,而后搜索腦海中的記憶,端起那菜簍子,往屋后那片小菜地走去。
他還順手把菜簍子里蔫兒了的菜,倒在了菜地旁的干草堆旁,而后進了菜地拔了一棵白菜,跟著記憶當中,還扯了一小把蔥葉子。
就這樣,巫悔這有生以來,一百多萬年了,頭一次燒菜做飯,情況如下:
準備做個白菜燉肉的,切菜還是很有些難度,以前他覺著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如今事兒到他頭上了,他才覺出其中的不容易來。
就拿切白菜來說吧,往常拿極品神器,他手都沒抖過,可拿菜刀還真不是想當然那么簡單,稍不注意,左右手配合不佳,就有可能切到自己個兒的手啊!
大白菜在磕磕絆絆中切好了,巫悔想著可以了,就把油倒鍋里了,轉頭突然發(fā)現肉沒切。
肉切好了,這爐灶里的柴火不著,還往房里老冒煙,咋回事兒?
好嘛,最后找著原因,柴火塞太多了,以及生火前沒清理爐灶里燒完的柴灰。
火利索了,終于能燒菜了,巫悔先把切好的白菜下鍋了,后來又放了肉,眼看著鍋里要糊了,趕緊從水缸里舀了瓢水倒進去。
終于,肉嘗著熟了,可白菜已經煮爛了,整個途中,巫悔手忙腳亂的往鍋里添了五次水,這是他有生以來頭一遭啊。
好在他從碗柜里,找到了一個陶盆兒,心滿意足的從鍋里盛起菜,又想起好像沒放鹽……
等到他終于把菜吃到嘴里的時候,又突然發(fā)現忘記煮飯了,這一刻巫悔心里真的是有些崩潰的,有那么一會兒他暗自感慨:做人咋就這么難呢!
此時的巫悔,無比想念他那無悔宮里,主膳食的那位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