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鬼在喉嚨里“啊”了一聲仰天而倒。
“這么久才解決,老黑果真是不行了?!卑坠碓S久不見黑鬼動靜,聽見倒地的聲音,以為是紅衣女子。
等白鬼轉(zhuǎn)過身來,見幾個星點直撲面門,大驚失色,知道這是暴雨梨花,蜀中唐門的獨家暗器。急忙運勁揮袖擋開,氣的暴跳如雷:“好你個唐小花,竟殺我兄弟!拿命來!??!”
紅衣女子大笑一聲:“哈哈,枉你二鬼也是登臨惑心境,竟如此不堪一擊!看招!”說罷竟直沖云霄,衣袂飄飄,如秋日楓葉般翩翩起舞,右手成掌蘊含超強真氣,直直拍下,聲勢浩大。
白鬼不知中原武林的境界劃分,只知這紅衣女子武功極高,比之自己怕也高出一籌不止!于是強壓怒火,謹慎應對!
只見白鬼左腿退半步,右腿成弓,使出平生功力,準備接下紅衣女子這超強一擊。
惑心境,放眼江湖已是一流高手。如果按中原武林境界而論,白鬼已是惑心中期巔峰,隱隱有突破惑心后期的跡象!
“住手!”正當兩股真氣即將碰撞之際,一道紫色身影,閃電般掠來,折扇一揮間,便把兩人分開!
白鬼一個踉蹌,急忙跪地:“主子,屬下辦事不力,請主子責罰!”
“白先生快請起,非是你們不力,而是對方太奸詐?!鞭D(zhuǎn)頭瞥見躺在地上黑鬼的尸體,大叫一聲:“黑先生!”紫衣少年沒有蒙面的臉上,憤怒異常。但隨即強壓下去。
“唐門小花,暴雨梨花。果真好手段!”
“唐小花已死,叫我花使即可!”紅衣女子嬌嬌笑到“手段倒談不上,是這二鬼技不如人罷了!”這后半句卻是冷的如寒風刺骨一般!
“哦?莫非你已叛出唐門?花使?難道你已加入花間派?”
“沒錯,我確實已加入花間派!至于叛出唐門?這倒不是…不過,我倒是好奇,堂堂契丹郡主撒瑜,竟敢只身入中原,就不怕回不去大漠了嗎?”
紫衣少年被識破身份,微微一笑:“不錯,本郡主自知深處大漠,孤陋寡聞,所以便帶著二鬼到中原散散心?!?p> 花使冷哼一聲:“哼,怕不是隨便散心吧?據(jù)本使得知,郡主此行至少有兩個目的。”
“哦?愿聞其詳。”
“其一,契丹不久前得知李存勖大勝,不日揮師洛陽,屆時中原大定,你們契丹要想趁亂入侵中原的野心,便再無良機?!?p> “哦?那么,其二呢?”
“其二,你們已探查清楚,李存勖身邊有三個伶人,而且是最得寵的三個伶人。這其中的一個便是你們契丹人!”
撒瑜大驚,這人可是自己爺爺當今大汗建立契丹時便派往太原沙陀部的,眼前這花使是如何得知的?不過卻強裝鎮(zhèn)定:“所以,我們便在此處相遇?!?p> “哈哈,看來郡主是專程在此時候了?”花使花枝亂顫卻又冷若冰霜。
“沒錯,如今中原,天下大亂,若是蜀中能奮而能勉,一統(tǒng)天下,也未可知。”
花使心中暗道:“原是為此!蜀中王建稱帝,治下太平,如若歷及二三世,爭鋒中原,一統(tǒng)天下或可功成。但若此時出蜀,無異于以卵擊石,勝算渺茫!這契丹人野心勃勃,入侵中原之心已久,此番剛剛建國,便急著入侵中原,可見阿保機其野心之大。不過如此著急,怕是這老皇帝時日不多了?!?p> 撒瑜見花使沉默不語,接著說道:“那時蜀中出漢中,經(jīng)鳳翔,拿下長安。而契丹,一路出雁門,直下太原,一路出幽州,下這魏州。合兵洛陽,飲馬黃河。
待大定時,蜀中據(jù)河西,雍涼,大江以南。河東,大江以北歸我契丹。此一舉兩得,兩全其美。不知花使意下如何?”
“契丹人果然野心勃勃!倒時我中原大好河山盡入彼手,我漢人百姓盡皆被奴役。況且我蜀中只為得半壁江山,再現(xiàn)南北朝之亂世局面,招至后世永生罵名。在本使看來,實為不值!”
“我知花使心存高義,但此事你也不必如此篤定,或許蜀中王深明其中利害也未可知啊?!比鲨ばχf到。
接著又道:“今日我的目的已達到,論境界,我或許不如你,但我兩人的勝算也不??!況且你殺我黑先生,若拼起命來,鹿死誰手,還未可知?!?p> 花使雖是惑心后期高手,但對方一個撒瑜惑心初期,一個白鬼惑心中期,真交起手來,自己定然不是對手,四仆人雖然有些功夫,境界也有冠道中后期,但對上惑心中期的高手,秒殺也不是大話。說到底還是自己孤身一人。
“黑鬼殺也就殺了,他日若在中原再遇上這白鬼,也定殺不饒!我們走!”花使說完退回轎內(nèi),四少女抬著轎子朝南邊疾行而去。
“發(fā)消息,讓魏州城內(nèi)的人今夜子時米甄坊見!厚葬黑先生于后面的白樺林中。黑先生不會白死的,他日入主中原,再來為先生祭奠!”
“是,主子?!卑坠硗稍诘厣系暮诠恚旖窃诔榇?。這可是手足兄弟啊,一起縱橫四十多年,什么樣的險惡沒遇著,今日倒栽在一小女子手里,可謂奇恥大辱啊。心中暗恨,他日定要這唐小花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