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一旁稿紙,接著道:“我是怎么求的,那里有稿紙可以看,你問我能不能治,我也不知。李伯伯今年六十五,得病是五十五歲,這十年時(shí)間,加上亂喝藥,壞上加壞,一天不如一天,導(dǎo)致無藥可醫(yī)?!?p> 還沒說完,就哽咽起來,接著道:“只恨侄兒,韓奕生的遲,若是早些年,也沒這般糟,現(xiàn)在我也不知治不治的好?!?p> 說完,看著李仁禎,大哭起來。
哭的傷心,哭的悲淚,撕心裂肺。
韓奕這一哭,也快到了下課時(shí)間。
李仁禎本來有一絲希望,渴望會(huì)治的好,聽韓奕這么一說,也當(dāng)真冷到心里去了。失望不說,更覺自己命苦,想死偏偏又不死,想自鎩也不愿意,當(dāng)真被怪病折騰的死去活來。
譚再元,王永祥,李子清他們,對(duì)韓奕說的話,不以為然。
教室外一些教書先生,這才聽出個(gè)大概,卻見韓奕時(shí)哭時(shí)笑,哭笑無常,小巧玲瓏,聰明活潑,可愛之極,也覺好笑,指指點(diǎn)點(diǎn),議論紛紛。
韓奕的死對(duì)頭,譚再元,王永祥,杜仁和他們,也就不服氣了,嘴上不敢說,心里罵個(gè)不停。
譚再元見韓奕時(shí)哭時(shí)笑,說不出的厭惡,心想:“小雜種,你哭什么?笑什么?你以為長(zhǎng)的好看聰明,就能當(dāng)飯吃嗎?真是可笑,待會(huì),看老子怎么收拾你?!?p> 王永祥見不得韓奕笑,只見得他哭,心想:“韓奕,我叫你笑,待會(huì)就讓你哭,看你笑不笑?!?p> 梁倍生笑不笑,心想:“韓奕這小雜種,他父母生他到世界來,真是個(gè)禍害,早些死了就好?!?p> 傅仁其卻滿是嫉妒,不住冷笑,心想:“韓奕,你推演推算,推你娘的頭,算你娘狗屁,占什么卦,卜什么爻,把全家占死了就好,卜絕了就好。小雜種,小雜毛,你去死吧!你給我早點(diǎn)死吧!你死了世界也就太平了。”
杜仁和見不得韓奕那般樣子,心想:“你這小雜種,你也能治???你治的了病?老子就去自殺,給你做兒子,小雜碎,放學(xué)了不打死你,老子給你磕三個(gè)響頭,叫你一聲爹?!?p> 李子清卻不這么想,畢竟李仁禎是他爺爺,還算有些良心,不想爺爺這樣沒了。
加之剛才說的,也是氣話,這時(shí)氣消了,巴不得韓奕治好他爺爺,再怎么偏心,怎么對(duì)韓奕好,也無所謂,心想:“韓奕?你若能治好我爺爺,我今后再也不為難你,你若治不好,嘿嘿,到時(shí)我們打死你,就怪不得我了?!?p> 韓奕看著李仁禎,還在哭著,沒完沒了。
李仁禎長(zhǎng)嘆口氣,他蹲下身,給他擦淚,苦笑一下,問道:“韓奕?。坷畈昧瞬?,又不是你生???你哭什么???”
心想:“韓奕這孩子,怎這么聰明?樣樣都會(huì),怎這般懂事?我那子清有他一半懂事就好了?!?p> 韓奕看著他,淚水才擦干,又流了下來,哽咽不止,哭道:“李伯伯待我這么好,天天教我寫字,要我抄書,沒有你,韓奕也寫不好字。李伯伯生了病,我卻想不到辦法怎么救你,我真沒用,我真廢物,韓奕真無能?!?p> 李仁禎聽他這般說,也是心慰一笑,咳嗽一聲,笑答:“傻孩子,李伯伯病沒什么,只要是人??!都會(huì)生病,你治不好,這也正常,再說了,就算是匾鵲華佗,神醫(yī)也有治不好的病???你這般聽話這般乖,李伯伯也就心滿意足了。”
韓奕看了看李仁禎,再看了看譚再元,王永祥,李子清他們,那些書童,教書先生,苦道:“我不相信天下沒有治不好的病,匾鵲是匾鵲,華佗是華佗,他們是他們,并不代表我?!?p> 譚再元,王永祥,杜仁和他們聞言,極為鄙視。
譚再元看不慣他自大樣子,氣道:“韓奕?你還要不要臉?你說匾鵲華佗沒用?你就有用嗎?先生的病你能治嗎?”
心想:“小雜種,你也太狂了,你說匾鵲華佗沒用,有種你把先生治好???”
王永祥氣“哼”一聲,惱道:“匾鵲華佗,本來就沒用,起碼比韓奕強(qiáng),又不知羞,這么大了,就知道哭鼻子,他能治好先生,我王字倒著寫。”
心想:“就知道哭,有個(gè)屁用,你去死好了?!?p> 梁倍生笑不笑,說道:“韓奕本來就沒用,先生病你是怎么也治不好的,不要自大了?!?p> 心想:“你這小雜種,口出狂言,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大,真是可恨,找打不成?!?p> 傅仁其跟著呵呵一笑,說道:“就他這樣子,還自稱比匾鵲華佗還厲害,真不要臉,我看你是個(gè)廢物,先生病你是治不好的?!?p> 心想:“老子看你連頭豬都不如,狗東西,韓奕你這小雜種,你和先生一塊死了,免得犯賤,讓老子眼紅?!?p> 杜仁和跟著道:“韓奕?你自大也要有個(gè)限度,可不能目中無人,做井底之娃?!?p> 心想:“你娘的,我叫你狂,放學(xué)了,老子就讓你哭,看我不打死你?!?p> 李子清沒有罵人,說道:“韓奕?你若治好我爺爺,我就再也不為難你?!?p> 心想:“若治不好,打你讓你娘也認(rèn)不出?!?p> 李仁禎見他自大,笑答:“李伯伯的病??!沒人能治,你個(gè)小孩怎么治的好我?李伯伯只要你把字寫好,病好不好也不打緊。”
韓奕聞言,神情凄苦,他“撲通”一聲,當(dāng)著眾人面,跪了下來,哭著給李仁禎磕了三個(gè)頭,一邊磕,一邊道:“韓奕以前不聽話,不好好跟李伯伯學(xué),上課打瞌睡,不好好聽講,辜負(fù)你老人家一片苦心,都是韓奕不聽話,不好好跟李伯伯學(xué),李伯伯生了病也天天教我,都是我不爭(zhēng)氣,沒跟你好好學(xué),韓奕給你磕頭,拜你為師,跟你從新學(xué)?!?p> 李仁禎見他這般乖巧,說不出的喜歡,心慰一笑,忙把他扶起,笑答:“韓奕真乖,也很聽話,你要拜李伯伯為師,我不就是老師嗎?來,起來,不哭了,聽話?!?p> 韓奕被他扶起,想到李仁禎有病在身,用下課時(shí)間,手把手教他寫字,給他講解,抱著他,哇哇大哭起來。
看的教室外先生們,各個(gè)好笑,只道:“這孩子?!?p> 指指點(diǎn)點(diǎn),聲聲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