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韓奕早就到了李仁禎跟前,他打開針盒,只見有百枚金針,共分九種:第一镵針,長一寸六分;第二,員針,長一寸六分;第三,提針,長三寸半;第四鋒針,長一寸六分;第五鈹針,長四寸,廣二分半;第六利針,長一寸六分;第七毫針,長三寸六分;第八長針,長七寸;九曰大針,長四寸。
每針各九枚,共八十一枚,其中有韓奕自治發(fā)明的金針,不是細小,就是粗大。
韓奕汗如雨下,打濕全身,心也怦怦直跳,緊張到了極點。
淚如雨下,淚如潮水,也不脫李仁禎衣服,取過竹筒拼命的搖了起來,再一一倒出,才看了一眼,就執(zhí)筆開始記錄,寫出易學術(shù)語,卦爻卦辭,推演算式,再利用易學算籌,青銅小棍,選出短二十四節(jié),長十二節(jié),在地上擺八卦,卻是醫(yī)學八卦,形成:乾、坤、震、離、坎、兌、艮,東、南、西、北對峙。
這時擺完,再排六十四卦:
乾、坤、屯、蒙、需、訟、師、比、小畜、履、泰、否、同人、大有、謙、豫、隨、蠱、臨、觀、噬嗑、賁、剝、復、無妄、大畜、頤、大過、坎、離、咸、恒、遁、大壯、晉、明夷、家人、睽、蹇、解、損、益、夬、詬、萃、升、困、井、革、鼎、震、艮、漸、歸妹、豐、旅、巽、兌、渙、節(jié)、中孚、小過、既濟、未濟。
等他擺完,再稍一審視,覺得沒錯,這才放心。
本來要筆算,卻改為心算,掐著手指,推演八卦,推算下針之法,深度用針長淺,用什么針,推演推算。
等這些做完,他這才一一寫出針的長度,施針的力度深淺,其中順序,什么穴道,該用什么針,看的眾人又是震驚,也是摸不著頭,不知他在做什么。
張仁見他這般樣子,好象有什么醫(yī)法,也不去打擾,心想:“難道他能治?”
眼看李仁禎于是垂死之人,沒人相信他能治好。
看的老郎中,暗暗心驚,驚道:“傳說中醫(yī)學八卦?我行多年也不敢用!小娃?你千萬別胡來!”
心想:“這孩子這般???真知道這些?不可能!不可能!此術(shù)早就失傳,根本沒人用過,也不可能有人用,也沒人敢用?!?p> 韓奕也不答話,等這些做完,手執(zhí)木劍,再自己手碗上一割,頓時鮮血飛濺,滴滴流入針盒之中。
張仁見狀,連同旁觀書童,教書先生,各個“啊”了一聲,都是暗暗震驚,更是心里嘀咕,同道:“孩子?你這是做什么?這會要你命的。”
眾書童也當真傻了,忙道:“韓奕?你割自己手做什么?”
老郎中從沒見過這般治病,要割自己手的,也不說話,死死盯著他。
韓奕生怕張仁眾人阻止,敢忙回道:“我?guī)煾刚f,我的血可以治百病,只要該救的人肯定能治好,我要用這個法子救李伯伯?!?p> 擦了擦汗水淚水,見血差不多了,從盒蓋取出一針,針封穴道,剎時止住了血。
只見他漢如雨下,也不見停手,取出數(shù)枚金針,在自己血中泡了泡,叫張仁扶李仁禎坐下,就要施針,看準穴道,暗憑心算,一針針扎了進去,八十一枚金針,剎時扎了完。
李仁禎猛然咳嗽一聲,一股極濃惡臭的黑水和黃水全吐了出來,也有不少剛服下的藥材剩水,一一吐了出來,稍后就是許多一塊塊結(jié)成干了的血陸續(xù)吐出,再就是一些血紅的渣滓一一倒了出,接著就大吐黑血,咳了一下,剎那變成血紅絲線。
韓奕見狀,喜道:“只要把血絲吐完,不干凈東西清除掉,肝、心、肺、腎、脾、胃等沒了障礙,也算治好了一半,另一半須靜心調(diào)養(yǎng),等受損的內(nèi)臟得到恢復也就全愈了?!?p> 李仁禎被他這一折騰,肚子里什么東西都吐了出來,一直等血絲流完見了鮮血,這才把出八十一枚金針,從各個穴道一一拔出,李仁禎直喘粗氣,卻說不出話,樣子是比先前好了很多。
韓奕總算放心笑了,就扶他躺下,從盒蓋取出金針,連封數(shù)穴。
李仁禎自個張開口,連手腳也不能再動,搖頭也不可能,呆呆看著韓奕,自己都要死了,不知為什么折磨他。
韓奕檢查了針盒里的血,摸了摸見有沒有針漏在里面,湊到李仁禎嘴前,一口口慢慢給他灌了下去,韓奕見不夠,拔出扎在自己手上金針,把手湊到他嘴巴前,鮮血飛濺了進去,滴滴進了嘴中。
韓奕這才忍疼,重復扎了一針,血也止了住。
不由神情凄苦,忍著痛去拔李仁禎封穴道金針,這才能動彈,本來掏空了肚子,失血過多,更沒力氣說話。
韓奕鮮血入了肚中胃里,加之身體百處穴道扎了一針,針頭混有韓奕鮮血,再血液循環(huán),進入血管,就連肝、心、肺、腎、脾、胃,補充流失血液,就此全身清涼。
李仁禎也漸漸有了力氣,雖然一動,摧心切骨,連帶著肝、心、肺、腎,脾、胃,許多處一起疼了,也證明這病,已經(jīng)得治了。
李仁禎看著韓奕,見他雪白衣服,染成血紅,眼淚汪汪,干脆大哭起來,想說話,卻說不出,知覺也恢復了,說不出的心疼,心想:“韓奕?。宽n奕?傻孩子???傻孩子?你這般對李伯伯?李伯伯也沒白疼你,真是乖孩子,真是好孩子?!?p> 想了想李子清,嘆了口氣,哭道:“子清若有你一半乖,一半懂事,一半聽話就好了?!笔а^多,全身乏力,說話只見嘴唇動,卻發(fā)不出聲音。
韓奕知他得治,喜笑顏開,掙扎著站起身,從書包里取出一瓶傷藥,走到老郎中跟前,見老郎中呆呆看著他,笑道:“老伯伯?韓奕剛才,沒禮貌,罵了你,我向你道歉,我的血管破了,自己沒法接,你幫我接下。”
老郎這才回過神來,笑著問他:“孩子?你說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