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生走到船邦上,那張裝滿頭發(fā)的人皮已經不見了。金生看向天:“還剩兩張皮,蔣翰,你的預言別忘了,要不然我就進鬼門關把你揪出來揍一頓”說著,走回船艙,張宇還在睡覺,剛才的動靜還沒吵醒他。
金生不由得嘆了口氣:“這孩子應該死”金生仿佛看到自己的影子,他的父母是滿清時期生下他,出生不幾年父親就染上煙癮,敗光了家產,最后撒手走了,母親也跟著走了,唯一一個算得上朋友的人也走了,可是他活下來了,金生覺得他才是最該死的人,但是,他怎么也死不了。
金生越想越氣,一把抓住張宇的頭發(fā),用力抓起來,頭發(fā)上的疼痛讓張宇的表情扭曲起來,金生一拳打在張宇的鼻梁骨上,罵道:“臭小子,起來”張宇捂著鼻子,手上全是血,兩眼惡狠狠的瞪著金生:“干什么”
金生罵了一聲,叫到:“起帆,回岸上,明天再來”張宇什么也不知道,但只能乖乖出了船艙,四處看看,船艙上還剩兩張人皮,已經開始出現(xiàn)腐爛的跡象,張宇明白了,那東西已經來過了。
秋天晚上的涼風飄忽不定,黑夜之中很難測定,試了幾次,順風,張宇升起船帆順風飄走。
金生添了把火躲進甲板夾層里,不去管張宇自顧的睡了,張宇走進船艙,看到金生已經睡了,張宇看了一眼金生,右手手腕上帶著一串佛珠,就感覺在吸引著自己,張宇蹲在金生身邊,看著看著,便睡過去了。
第二天,天亮了,金生睜開眼,走出船艙,已經來到岸邊了,不過似乎方向錯了,來到無錫岸邊,金生下了船,要去點東西。
無錫城不算繁華,那個年代似乎還沒脫離戰(zhàn)亂的陰影,金生路過賣煙土的店鋪,突然看到一對火鐮火石,金生走進店鋪,把那對火石買了,揣在懷里繼續(xù)走下去。
張宇醒的時候金生已經出去了,看著空蕩蕩的船艙,抱著膝蓋縮在角落里,原來,這幾天的無所謂都是假的,讓他覺得那個金生跑了,什么也沒留下,張宇開始哭了起來,不過沒出聲,只是默默的流淚,哭泣聲被秋風吹散,一只大手把一個饅頭遞到張宇面前:“吃吧”張宇抬起頭看到金生木然的臉,一把搶過饅頭,兩口咽下一個拳頭大的饅頭頓時噎的翻白眼,張宇一把抓過爐子上的水壺,爐子早就滅了,猛灌了兩口,金生:“你在干什么”
張宇放下水壺:“你收了我的錢”金生看著張宇,他和自己實在太像了,金生不但沒有同情的感覺,反而氣上心頭,但是,金生沒有發(fā)作,拿出懷里的火石,現(xiàn)在想起來到底為什么買這東西。
張宇吃飽了,走出船艙,外面有幾個孩子在樹下玩耍,他看著不由得心神一晃,就在幾天前,他還在和小伙伴們如這般一樣玩耍,但是,現(xiàn)在的他感覺這是多么幼稚的事,只是幾天,大起大落的成長。
張宇搖搖頭,來到船邦,看著掛著的兩張人皮,一張是哥哥的,一張是母親的,塞滿頭發(fā)的人皮,昨天的那張是父親的,現(xiàn)在已經不知道在哪了,張宇沒哭,他絕對的相信金生能為自己報仇,這是一絲絕望之前最后的希望。
慢慢的太陽落山,金生和張宇再次駛向湖中……
朱鈺臣
這好像是短篇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