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容的記憶又一下子回來了一點點,又記起來一點點,對于飯菜的敏感,強于大多數(shù)人。
這不是披薩嗎?將一揉用刀切了一塊叉子,叉起來一吃吧,還算好吃。
“嗯”,總勝過被藍毛他們抓去的那時候吃的饃饃呀。
江雁容干脆狼吞虎咽起來,反正沒有人看,江雁容干脆用兩只手抓著吃,一邊吃一邊東張西望。
誰說沒有人呢?剛才不是進來過人一個小矮人嗎?我估計鏡子那邊一定會有人看著我。
江雁容顧不了許多了,現(xiàn)在她就像一只籠子里的猴子被人看著,就當一個怪物來看吧,她沖著鏡子做了一個鬼臉,嘟嘟著嘴巴,嘴巴邊沾著一些食物,真好笑。
還好有一杯咖啡在呢,哈哈。
江雁容端起杯子,這棕色的液體上面飄著幾朵大小不一的白色花兒,喝了一大口咖啡,啊,好苦呀……
“這是不是鐵拿咖啡呢?或者是叫做拿鐵咖啡?”
江雁蓉對這些并不是很了解,有一次聽朋友說起過什么什么咖啡。江雁容猜想,或許是,或許不是,且不管它是什么咖啡。
喝咖啡是不是要用湯匙?還有,方糖呢?
看到那邊有方糖就加了幾顆糖進去。這湯匙好漂亮哦。
用湯匙慢慢的攪動,方糖在咖啡里與湯匙碰撞。
現(xiàn)在肚子也搞飽了啊,再喝點咖啡,看起來還不算錯喲。
鏡子里的江雁容越來越優(yōu)雅了,品咖啡的樣子還真有點那么個意思哦。
一共三層的餐車,第二層放滿了各種各樣的水果呢。吃吧,紅色火龍果;吃吧,紫色葡萄;吃吧,黃色香橙;……
江雁容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拿著水果,邊吃邊圍繞著鏡子或者說是鏡子墻吧,慢慢地轉(zhuǎn),想找出一扇門,她想哪怕找到一條縫隙也好啊。
突然又想起剛才冒出的想法,像一顆葡萄打碎平靜的水面,臥槽,不會是真的有人把小爺放穿越機下了吧。
看到鏡子里的自己正被一片烏云蓋過來,江雁容伸手像要揭開籠罩的黑暗,卻看見自己的手變成了一只污穢的小手,抓住屋角邊的水溝旁的一個饅頭,正待縮回手。
明明吃得飽飽的,卻似乎已餓了一整天,有氣沒力的靠在街上的一個墻角邊,把手里的饅頭往嘴邊送。江雁容嚇了一跳,自己這是做什么呢?蒙圈?。?p> 穿越,一定是穿越到了什么朝代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正疑心滿腹時,自西南方向仿佛有馬蹄聲傳來。聲音愈大,人馬距離愈近,如飛的人和馬,大概超過了三百來騎,人聲嘈雜馬匹啼叫,一路疾馳漸近。集市上做買賣的人臉都失色了,互相提醒說道:“不好了!只恐那官軍就要到了?!?p> 不知誰好心啰嗦道:“快躲一邊去吧,官兵一定會沖過來,到時候踢翻你的擔子罷了,若是讓馬匹踩死了你,不就活該了嗎?”
有人疑惑說:“你聽!有胡哨聲!”
片刻后,蹄聲清晰可辨,胡哨聲一陣緊似一陣從東而西、從南而北,直到四面八方發(fā)出哨聲的眾人都看得真真的。街上的人開始驚慌失措,想起要逃卻哪里還有出路?
有些走南闖北之人心下明白,不禁私下直嘀咕:“這果然是山里的盜匪?”
此地處于吳楚交界、羅霄中段,群山擁簇、五水環(huán)抱,早在商周時期,這里就有田中古城。春秋戰(zhàn)國時期,這座古城因楚昭王在此渡江得萍實而獲名楚萍?!犊鬃蛹艺Z》記載,“楚昭王渡江,江中有物,大如斗,圓而赤,直觸王舟”“遍問群臣,莫之能識。王使使聘于魯,問于孔子。子曰:此所謂萍實者也,萍水草也,可剖而食之,吉祥也,唯霸者為能獲焉”。后來,昭王興楚、禮聘孔子,這段“昭王問名、孔曰萍實、霸業(yè)是讖”的佳話璀璨于歷史長空、流傳下千古美名。宋代黃庭堅曾賦詩《萍實里》,“楚地童謠已兆祥,果然所得屬昭王。若非精鑒逢尼父,安得佳名冠此鄉(xiāng)”。
楚萍街中心一家布鞋店的一個小伙計忐忑地道:“喔唷,我的天??!是些個哥們吧!”掌柜一聽不由得心驚肉跳,回頭橫了一眼小伙計,隨手抓起了一只布鞋,往那小伙計臉上拍去,用不住發(fā)抖的聲音喝道:“你他媽的,不會說話就別瞎說,甚么哥們哥們的。果真山里的老爺們來了,哪還得小心你……你的個小命?瞧這青天白日的,誰敢干這樣的事情!喔唷,今天這……這事有點太邪門……”
他話說一半,臉色已然慘白,后來張著口,聲音卻怎么也發(fā)不出來了。但看見從集市那邊領(lǐng)頭一匹矯健異常的馬直沖過來,緊跟其后四匹高頭大馬耀武揚威地奔騰追隨。馬匹之上一色黑衣乘者,頭戴竹子編織而成的輕便帽子,背上披著蓑衣,手里舉著刃口閃著一絲銀光的大斧子。隨后的幾人高聲大氣地喊叫著:“各位街上的老鄉(xiāng),在原地站著,千萬不要動,誰動誰挨斧子,那時可別怪爺?shù)母硬徽J人?!?p> 一邊喝喝叫叫,一邊卻拍馬往前疾馳,并不欲停頓片刻。馬的四蹄都釘過鐵掌,所以直愣愣拍打在硬邦邦的青石板上,發(fā)出尖銳的錚錚聲響,聽得人人心臟砰砰直跳。
蹄聲噠噠不停,卻見對面街上又沖過來六七匹馬,馬上乘者竟然也都是穿一身的黑衣,頭戴竹制帽子,只是把帽檐壓得很低的,看起來好像不似先前那些人那么囂張,但頃刻間就會讓你懷疑自己的智商。
“老鄉(xiāng),你們千萬不要動,動一動試試,爺?shù)母硬怀运?!歡迎你們來想舔一舔!”這些人同樣粗聲大氣。
布鞋店的小伙計平時貧嘴慣了,說道:“嘿嘿,舔一舔就知道是什么滋味……”這人本想說句話緩解緊張,誰料想一句話剛說個半截,坐在馬上的一名長著滿臉橫肉的黑衣乘者立即下馬,提著斧子,飛身跳進柜臺,一斧子將那伙計的脖子,一劈兩半,砰的一聲,他的身子重重倒在柜臺里,而頭被斧子挑出,滾落到了街中間。那街上兩邊的老鄉(xiāng)嚇得渾身發(fā)抖,像篩糠似的。瞧那掌柜的一坨泥似的癱了。
那小伙計連哀號都沒來得及,死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老婆婆當即暈倒,旁邊的人趕緊把她躺平,又掐了她人中,良久,方才吐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