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鄭柏在院里見到活蹦亂跳的周喜時,驚訝之余,更多的是憎恨。
“辛苦你了哈,幫我代理主廚,現(xiàn)在可以物歸原主了,你請便?!?p> 周喜看見身上背著個包袱的鄭柏兇神惡煞地盯著她,兩手拳頭攥得緊緊的,便故意繞到他身前嗆了幾句。
“這臭娘兒們受了我一棍,竟然毫發(fā)無損?!?p> 鄭柏以為她就算不死,也至少會成為個傻子,自己還是失算了。
周喜一步一步往后廚走去,經(jīng)過鄭柏后,拍了拍心口,舒緩了一口氣。
明明怕他怕得要死,卻忍不住想要嗆他,誰讓他每次都“臭娘兒們”“臭娘兒們”地喊,還動手打她,真不個男人。
鄭柏等到她完全離開后,還靜立在院中不肯離去,忽然,他像下定了決心一般,大步流星地走至大堂去找蕭月。
“我不服,叫你們藍掌柜出來見我!”
鄭柏粗壯的手臂將背上的包袱隨意地往地上一甩,興師問罪般走到蕭月面前,大手重重一拍,把正在低頭凝思的她嚇了一跳。
“藍哥哥今日沒來店里,鄭師傅還是順其自然為好,為了彌補,他給你準備的銀子也不少了。”蕭月驚慌了一瞬,便挺直了瘦弱的身板,不卑不亢地應(yīng)對那大漢。
“你個小丫頭,還輪不到你來同我講話,今日見不到藍掌柜,這食肆就別想開張!”
鄭柏說著就大腳踏進食客區(qū),鬧了起來:“吃吃吃,吃什么吃,沒了我這主廚,我看你們吃什么!這大半年來哪位客人不對我的手藝贊不絕口,沒有我,南臨食肆能有今天這般生意興?。?!”
鄭柏入駐后廚后,南臨食肆的生意的確更加紅火了,以往更多的人是圖新鮮來此一聚,現(xiàn)在多了不少老食客,他們都是鄭柏的忠實擁護者。
他站在大堂中央,張牙舞爪地抱怨著藍隱的不公允,一些老食客們被他說動了,也埋怨藍隱做得不地道。
“鄭師傅不做了?那我第一個不同意!我來這食廝這么多回,就屬鄭師傅做的菜最合我胃口!”
一個穿著金絲鑲邊黑錦袍衫的大爺憤憤不平道:“這藍掌柜做得不厚道??!”
“就是!我看這南臨城就沒有比鄭師傅更好的廚子!”
一位穿著裘皮大氅貴氣的小伙也應(yīng)聲和道。
蕭月見穩(wěn)不住了,便喊來阿忠,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阿忠聽完匆匆離開了食肆。
沒過多久,藍隱來了,依舊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模樣。
“鄭師傅若心有不甘,可再與那周喜姑娘比試一次?!?p> 他手握一把折扇,輕走至鄭柏身前,不咸不淡地說,剛才還怒發(fā)沖冠的鄭柏此刻在他面前,氣場低了下來。
“呵,藍掌柜莫不是又想包庇那小娘兒們?是輸是贏還不是你說了算!”
“藍某從來只看重實力,又談何包庇?”
鄭柏硬氣地冷哼了一聲,撇過頭不看他。
“不如這次就由城中百姓決定誰去誰留,鄭師傅意下如何?”
藍隱依舊不慌不亂地輕搖著絹扇。
“好?。∵@個好,公平比試!鄭師傅就應(yīng)了吧!”
“是啊,難不成你還怕輸給一個小丫頭!”
食客們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慫恿道。
鄭柏神色搖擺,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不好推諉,便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好,藍掌柜,希望到時候你不要出爾反爾!”
“呵,鄭師傅只需盡全力就好,自有這城中百姓作見證。三日后,你與周喜姑娘進行比試,每人做五道菜,屆時我南臨食肆向全城百姓開放,分文不取,為確保藍某不偏私,食客將不會知曉每道菜出自何人之手,當日賣出的量多者獲勝如何?”藍隱氤氳不明的神色中透著一股輕蔑。
這賽制獲得了大家一致認可,一時間,城里熱鬧起來,百姓間都議論著這次的大賽,等待著三日后前往南臨食肆一飽口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