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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我復(fù)仇了

第六十八章?一曲當(dāng)年(一)

公主我復(fù)仇了 歐普林 3189 2020-11-02 10:07:45

  楚縱歌擒住她的手抓得更緊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一身宮裝的女子,她眉眼間是與常人不符的城府,“你是……你怎么會是碧游?”

  “那你又怎么是二皇子了,”沈綠袖流下一行清淚,“你怎么會是二皇子呢?”她不斷地重復(fù)著最后的問題,卻止不住喉嚨中煎熬的哭泣。

  楚縱歌抿了抿唇,淡淡道:“碧游?你真是碧游嗎,你怎么會成為皇帝的游妃呢?”

  沈綠袖含著眼淚點點頭,“我是碧游,也是皇上的游妃。”

  “還是流香組織的少主,”楚縱歌神情淡漠地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她,手指慢慢碾磨那卷紙條,“原來是這樣慘烈的結(jié)局,早知道我就不過來了?!?p>  “是……攝魂術(shù)嗎,”沈綠袖咬了咬唇,“我記得攝魂術(shù)可以讓人的魂魄在另一個人身上重生。”

  楚縱歌并沒有回答她的意思,“那當(dāng)年奪嫡之事,也怕是你在身后暗算吧?”

  沈綠袖的眼神黯淡下來,也不愿意回答他的問題。

  楚縱歌眼眸中只剩下燭光的影子,他的心中翻江倒海,面上卻是波瀾不驚,“你為什么要同我講實話,你本來可以隱瞞下來的?”

  沈綠袖強硬擠出一絲笑意,“要是不告訴你又能怎樣,尉遲少澤恐怕就是叫你來除去我的吧,我在看見你的第一眼就認定你是二皇子了,沒想到還真的是,能在臨死前見你一眼也是很好的,算是完了我的心愿?!?p>  楚縱歌啞啞地開口道:“太子他對你好嗎?”

  沈綠袖闔上雙眼,“對我好,你就不會在齊國遇見我了?!?p>  楚縱歌的眼里只有外面空蕩蕩的夜色,兩人之間的空氣凝滯許久,他終于打破了沉默,“我看你很疲憊,你先去休息吧,我也累了?!?p>  “你等一下……”

  楚縱歌在門口停住了腳步,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頭看著她,“還有什么事嗎?”

  沈綠袖像是做完人生中最后一件事,用盡全身力氣問出口:“你一直記著我,是因為……”

  “不是,”楚縱歌干凈利索地打斷她不切實際的幻想,“不是,我記得你是因為我把你當(dāng)親人,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看起來,是我想得太多?!?p>  沈綠袖的聲音猶如撕裂的紗衣,“那你會原諒我嗎?”

  楚縱歌冷哼一聲,“你當(dāng)年害我如此,是想要我如何原諒你呢?!?p>  沈綠袖眼里流露出絕望的顏色,“我知道了……”

  羅凝海在一片凝滯的夜色中看到平原里燃燒的火焰,然后是觸目驚心的兵荒馬亂,她捂住胸口一聲尖叫,看到哥哥的滿是血痕的面孔撞上了自己。

  她一下從床上坐起來,眼眸中是掩不住的驚慌失措,肺中的空氣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只得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差點無法平緩住。

  “娘娘,你沒事吧?”

  羅凝海呆滯了片刻,轉(zhuǎn)眼對上良婕妤關(guān)切的眼神,“你……怎么會在這里?”

  宋爾槐幫翻身而起的她掖住被角,含笑道:“娘娘,東北的消息傳過來后,皇上就急著去上書房了,嬪妾聽說娘娘暈倒了,就馬上趕來鐘翠宮服侍娘娘了?!?p>  “哦,”羅凝海彎彎唇角,“你倒是有心了?!?p>  宋爾槐羞澀地低頭笑笑,端過來一杯安神茶,“這是嬪妾分內(nèi)的事情,娘娘剛才是做了噩夢吧,嬪妾按御醫(yī)的方子熬了一杯安神茶?!?p>  羅凝海的目光順著她的手腕,落在她微微凸起的肚子上,瞳孔忽然一緊,“其實……也沒有做什么噩夢,你是有身子的人,也大可不必來照顧本宮?!?p>  “嬪妾沒有關(guān)系的,這龍?zhí)蓚€月都不到,”宋爾槐垂下的雙眸中都是慈愛的光芒,“還是娘娘的身子更要緊,東北戰(zhàn)事緊張,皇上呆在上書房接見大臣好一陣子,這段時間沒法來看望娘娘?!?p>  羅凝海唇邊揚起一絲悲涼的笑意,“本宮心里清楚,勞煩你了?!?p>  “嬪妾沒有關(guān)系的,”宋爾槐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她蒼白的臉色,“娘娘,你沒事吧,羅將軍的事情……他為國盡忠,是了不起的英雄?!?p>  羅凝海扯起嘴角,眼眸中看不見一絲情緒,“的確是了不起的英雄,本宮為有這樣一位兄長而感到驕傲,已經(jīng)不傷心了?!?p>  “是啊,皇上很是佩服將軍盡忠職守,說是要給將軍封號呢,大齊歷史上還沒有二十五歲以下的將軍有封號,也就只有娘娘的母家能夠享受這一份榮耀?!?p>  羅凝海似笑非笑地盯住她,“你說的很對,怪不得皇上這么喜歡你,怪不得你這樣快就有孩子了,這后宮就你承受的雨露最多?!?p>  宋爾槐臉頰紅通通的,低聲道:“嬪妾不敢,只要能侍奉皇上就好了?!?p>  “自然是都能侍奉皇上的,可見你是最會侍奉的,”羅凝海笑吟吟地喝了一口安神茶,輕聲嘆息道,“好苦的茶,本宮還沒有喝過這樣苦的茶?!?p>  宋爾槐手忙腳亂地喊宮女將蜜餞拿過來,羅凝海抬手攔住含笑道:“無妨,本宮想要精神好一些,必須喝些這樣的茶,就不必吃蜜餞了?!?p>  宋爾槐微笑道:“娘娘真是個厲害的女子,難怪柔嘉公主那樣好?!?p>  “你肚子里不是會有個更好的嗎,”羅凝海意味深長地笑道,“希望你能為大齊帶來一絲亮光吧?!?p>  這大概是她度過最慘烈的冬天了,楚璃透過窗子看了看雙眼空洞坐在桌前的德妃。失去至親的痛苦她曾經(jīng)也品嘗過??墒呛迷谀郊臆娺^世的時候,尉遲少澤裝出一副慈悲面孔欺騙了她,可現(xiàn)在盤旋在德妃心中的不止是喪失手足之痛,還有慕家軍當(dāng)年慘劇重演的恐懼。

  不知怎么的就想起羅茜來。楚璃抿了抿唇。看見羅茜全身都是藍色鮮血地躺在床上時。她恨不得要將羅凝海撕碎,可是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她看見了這個蛇蝎心腸女子身后的隱忍與痛楚。似乎也不是那樣恨她了,也許在這宮墻深深中,沒有誰會是無辜之人。

  “你在看什么?”羅凝海黯淡無光的眸子突然盯住她?!笆窃诳蓱z本宮嗎?”

  楚璃一愣,垂下雙眸沉聲道:“奴婢不敢可憐娘娘。只是想勸娘娘不要太過傷心。身子是最要緊的。”

  “你看本宮還有傷心的樣子嗎,”羅凝海扯起一絲悲哀的笑意,“本宮心里只有絕望了?!?p>  楚璃努了努嘴。覺得此時說什么都沒有用處,低低嘆息道:“娘娘,尉遲少澤就是這樣的人,娘娘自己也知道吧?!?p>  羅凝海不由得嗤笑一聲:“你竟敢直呼皇上的名字,真是好大的膽子?!?p>  “很多人都在心里面罵過皇上,更何況是真名,”楚璃勾起唇角,“奴婢也只是說出來了而已,與那些人只有這個差別?!?p>  羅凝海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那日良婕妤來看本宮了。”

  “她現(xiàn)在是良嬪了,在娘娘昏倒那日正式冊封的,”楚璃淡淡笑道,“好歹還有位妃嬪過來服侍,只怕華陽宮那邊高興得不得了吧。”

  “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吧,蘇如霜當(dāng)日喪子之痛,本宮更是痛快,更何況今日本宮失去的何止一個哥哥,而是在后宮中繼續(xù)的靠山?!?p>  楚璃默不作聲地看了她一會,這兩個女人彼此爭來斗去剛開始不過恩寵而已,現(xiàn)在慢慢的都是為了赤裸裸的權(quán)力與榮耀,誰說女子不能當(dāng)政呢,后宮的斗爭比朝堂上還精彩,連奸臣和忠臣都分辨不出。

  “你心里在想什么了,”羅凝海舔舔干燥的嘴唇,“說著說著就沒有聲音了。”

  “奴婢只是覺得自己命好,不用和別的女子斗來斗去,說到底都是皇上的錯。”

  “端王還不一定只有你一個王妃,以后他要是做了皇帝也會有后宮三千佳麗,”羅凝海漫不經(jīng)心地白了她一眼,“你心中記掛著皇上,小心他待會就來找你?!?p>  楚璃愣了半晌,撲哧一笑:“皇上要是來找奴婢的話,娘娘就又多了一個人要收拾了?!?p>  羅凝海也跟著她一起笑,“要是皇上真的納你入后宮,以端王的性子就會帶兵打進來,到時候本宮還收拾什么,國都要亡了。”說著說著,她居然覺得亡國是很有意思的,聲音越來越低成為了一聲聲玩笑。

  楚璃聽著這笑聲也平靜了下來,“娘娘還是要看著眼前的事情,淳親王是壓制不住了,江淮一帶都成為了他的地盤,博奕作為大皇子,娘娘可要做好準備?!?p>  羅凝海眼底散發(fā)著幽光,“你覺得淳親王可以攻入皇城?”

  楚璃深深嘆了口氣,“娘娘知道敏婕妤的事情嗎,皇上將她的頭顱斬下送到淳親王那里去了?!?p>  “本宮知道,淳親王收到這份禮物之后,就擊潰了哥哥的防線,”羅凝海垂下雙眸,“那本宮也要效仿前太后了?!?p>  宋爾槐在肚兜上繡了兩朵山茶花,便聽到窗外陣陣嬌笑聲,起身探頭一看,原來是謹才人過來燕宜宮看望她。

  “你有身子的事情,怎么也不見你和我來說幾聲呢,”丁語嫣摸了摸她隆起的肚皮,“還是我聽燕宜宮的宮女說的,可見你也太低調(diào)了些?!?p>  宋爾槐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只不過是有身子而已,不是什么只得歡慶的大事,要等平安生下來再說才是?!?p>  丁語嫣微微一笑,“我呆在華陽宮里,如妃對外面的一切都不在意,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這不一打聽到你有孕的消息,我就做了好些點心來看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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