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紅袖添香
楚呈勛從萬花叢中抬起頭來,看到身穿妃色紗衣的女子翩翩而來時。將雨傘收起來走到廊下。對她微微一笑。
尉遲少澤看看他出來的地方,一朵白色的芙蓉花恰好探出柵欄,“相王最近在弄花草嗎?”
“也沒什么事做,不如就弄弄花草。倒還有點意思?!背蕜着牧伺氖?,“我還以為王妃今日進宮給后宮妃嬪請安了?!?p> “沒有,我實在頭疼的厲害。所以就留在府中休息了,想來娘娘也會諒解的,”尉遲少澤眼底閃過一絲異樣?!跋嗤跞缃袷窃诟闲菹桑俊?p> 楚呈勛頷首致意,“皇上原本想讓我住到宮里去的??墒俏矣X得宮中的禮儀太繁瑣了。便提出要住到端王府上,端王也高興地答應(yīng)了,希望沒有打擾到王妃?!?p> 尉遲少澤嫣然一笑。“沒有打擾到我,端王有時候不在,還有相王可以陪我說說話呢?!?p> 楚呈勛卷起袖子來,露出一段潔白的手臂,“王妃昨晚上睡得怎么樣,我怕王妃今早起床的時候會頭疼,就煮了點酒后湯,喝完之后就好多了。”
原來相王是不會武功的,尉遲少澤笑瞇瞇地說道:“多謝相王了,連這樣的事情也要相王為我著想,真是愧疚讓相王擔心了。”
“我住在府上許久,照顧你是應(yīng)該的事情,”楚呈勛含笑道,“王妃看起來似乎不大高興啊?!?p> 尉遲少澤一愣,她此刻笑靨如花,他竟然也能看出她心頭的傷感,“也沒有啊,可能是昨晚喝酒喝得太多了,一時間沒法回轉(zhuǎn)過來,等過一段時間自然就好了?!?p> “說來也是,”楚呈勛折下那朵白芙蓉,斜斜地插入她的發(fā)髻,“王妃的樣子佩這朵白芙蓉很是漂亮,不知王妃喜歡嗎?”
尉遲少澤怔怔地摸向那朵芙蓉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相王辛苦養(yǎng)好的芙蓉,竟然到了我的發(fā)髻上來,真是可惜了?!?p> “這有什么好可惜的,不就是一朵芙蓉嗎,”楚呈勛深深地看著她的臉龐,“芙蓉花一靠近夏天的時候,就會自然而然地生長出來,而美人卻是一生都難免碰見一位的?!?p> 尉遲少澤眼底亮晶晶的,“美人的話,西戎那些異域風情的比較好吧,相王何以說見都沒有見過,只怕是早已經(jīng)看膩了,別的美色再入眼中都是尋常吧?!?p> 楚呈勛目光灼灼地盯住她,“王妃怎么會這樣說,若我真是見慣了美色,就不至于說王妃是美人了,可見王妃的美的確是別具一格的,與那般西戎女子大是不同,各花入各眼,我就喜歡王妃這樣的?!?p> 尉遲少澤聽在耳中有些奇怪,一時間又不知如何應(yīng)對這番莫名其妙的表白,只好用淺淺的笑意來作答,“相王真是一副好口才,不過這么這時候都沒有娶進一位王妃呢?”
楚呈勛收回不當?shù)难凵?,淡淡道:“沒遇見真心喜歡的女子罷了,我也不愿意將就去浪費別的女子的青春。”
“看來相王還是十分開明的,要是別的男子為了私欲或是別的,不管是幾位女子都是愿意去浪費的,”尉遲少澤輕輕笑道,“相王也不是一般的男子啊?!?p> 兩人談笑間,相王身邊的西羽來拜見,說是端王已經(jīng)回府了。
尉遲少澤不由奇怪道:“端王怎么就回來了,他今日去拜見貴妃,理應(yīng)在貴妃那里用午膳的,這時候回來小廚房也沒有備下他的菜啊。”
“這個倒是可以彌補,端王應(yīng)該是擔心你一個人在府中,所以盡快回來陪你了,”楚呈勛含笑道,“王妃不打算出去接他嗎?”
尉遲少澤正躊躇著,楚縱歌已經(jīng)從外面進來了,一腳便踏入了廊下,踩著木板砰砰作響。
“你怎么就回來了呢,”尉遲少澤皺起眉頭,“要是不用午膳,貴妃會怪罪的?!?p> 楚縱歌看了看她發(fā)髻上的芙蓉,“我進宮去見皇上了,又不是去見貴妃,見皇上后就說王妃還在府中,我心里記掛著,就回來看你了?!?p> “你怎么沒有去呢?”
楚縱歌抬手摘下她發(fā)髻的芙蓉,輕聲笑道:“我都沒有帶你去,我一個人去又有什么意思,不過是陪她說說閑話罷了,再說你也是不喜歡的。”
尉遲少澤咬了咬唇,將目光投向別處,“我有什么不喜歡的,不就是去給貴妃請安嗎,你叫我去的話,難道我還會推拒嗎,不過是跟著你一塊乖乖地去就是了。”
楚縱歌看著她耍小性子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好笑著看向相王,“皇叔你看,雖然有王妃是好,不過麻煩也是多多的,還是皇叔清閑,不用管這些小事情?!?p> 楚呈勛自是極為識趣地笑道:“那我還是羨慕你啊,紅袖添香總比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好,你里面的大趣味多著呢,只是自己不明白罷了,以后日子長起來,你就知道了?!?p> 他拂了拂袖子,說了句告辭就轉(zhuǎn)身離去。
楚縱歌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的芙蓉,“很少看見你戴鮮花,今天倒是第一次。”
尉遲少澤將他手中的花朵奪回來,“因為你自己從來都沒有留心過,所以才說很少見啊,今天我戴上了你就明白了?!?p> “我明白什么了,腦子不好還得麻煩你來和我好好說說,”楚縱歌將她的身子扭過來,轉(zhuǎn)向自己的那一邊,“你可別生氣了,今天早上是我不辭而別是我的不對,以后不會再這樣了。”
尉遲少澤這生氣也是沒頭沒腦的,不過就是生氣一大早就沒有見到他的身影,如今他軟化下來先道歉了,她的氣也消了一大半,“沒生什么氣,你以后可不要再將我一個人留在府中了,我還以為你撇下我去給那貴妃請安去了?!?p> “怎么會,”楚縱歌放心大膽地將她緊緊鎖入懷中,將頭抵在她的發(fā)髻旁,“我怎么會放下你一人去給貴妃請安呢,明明知道你會生氣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去做的?!?p> 尉遲少澤抿了抿唇,沒好氣地說道:“你心中明白就好,不過你今晚不去給貴妃請安,是會失了禮數(shù)的。”
“所以我和皇上說過了,今晚帶你去給貴妃請安,順便在她那里用晚膳,”楚縱歌吻著她的發(fā)梢,“怎么樣,我今早是特意去和皇上說這話的,你總不用生氣了吧?”
“算了,”尉遲少澤撅起嘴巴,“你不知道我今天早上起來沒看見你,心中有多難過,還真以為你去給貴妃請安了?!?p> “我不會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楚縱歌看著她手中的芙蓉,“這是相王最近養(yǎng)育的花草嗎,我今天起來的時候就看見他在弄這芙蓉,當時還想這大雨天的,他在這里做什么呢?!?p> “人家是愛花草的,不管下雨天還是晴天都會來一趟,”尉遲少澤將白芙蓉重新戴上發(fā)髻,“你怎么好端端地問起他來了?”
楚縱歌看了一眼相王的別苑,“你似乎和相王很是聊得來啊?!?p> “你時常不在王府中,我閑著沒事就過去找他聊聊天,”尉遲少澤埋怨地望了他一眼,“你可千萬別想多了,他可是你的皇叔,又不是晉王和太子那些人?!?p> 楚縱歌輕輕哼了一聲,“那你還是得離他遠一些,他是沒有見過什么女人的,別被你一人給迷走了,要是你成了我的皇嫂,我非得瘋了不可?!?p> 尉遲少澤撲哧一笑,“我要是真的做了你的皇嫂可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我就在你大婚的時候把你給搶回來,”楚縱歌伸出一根手指卷起她的青絲,“你可不許離開我了,我不能沒有你?!?p> 尉遲少澤眼眸中光華流轉(zhuǎn),放低了聲音說道:“我不會離開你的,但是你也千萬別讓我失望,不然在失望之下我也不能保證我會做出什么?!?p> 楚縱歌微微一笑,“我是不會讓你失望的。”
西羽端過來一杯綠茶,“相王,都是要用午膳的時候了,你還喝茶?”
“喝茶怎么了,喝茶這事情是什么時候都可以做的,”楚呈勛往廊下望了一眼,看到那交疊的影子,“再說午膳還早著呢,那兩位不知要到什么時候?!?p> “端王和王妃的感情可真是好啊,”西羽嘆氣道,“相王什么時候也能找一個像王妃這樣伶俐的妻子就好了,那也就不用奴才來照顧了。”
“怎么?”楚呈勛挑了挑眉毛,“讓你來照顧本王,你感覺很是力不從心嗎?”
“那奴才哪敢啊,只是那天皇上也問起來相王的終身大事,說是要為相王物色一位的,相王難道心里沒有什么主意?”
“我哪有什么主意,不過是兩個字不從就是了,”楚呈勛的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皇上也不大關(guān)切我的終身大事,不過就是作為皇兄提點一兩句而已,我在西戎的時候他可是一句話都沒有過問過,怎么到了今日就這樣地關(guān)切起來呢。”
“奴才想的也是這樣,若是相王不在意,就早些與皇上說明白,小心皇上硬塞人過來?!?p> 楚呈勛看向廊下一雙璧人,“他們的感情還真好,這么多年不成婚,倒是一點點都沒有散過,要是換了別人,即使妻室拖著不過來,妾室都要立好幾位了?!?p> “可見是王妃有手段,使得端王不敢納妾,只能等著自己愿意了?!?p> “我看倒不是手段上的事情,而是端王誠心誠意地愛著王妃,”楚呈勛垂下雙眸,唇邊的笑意漸濃,“我倒是十分羨慕他們了,真是一對璧人?!?p> 西羽在一旁笑道:“王爺才是十分英勇的樣子不讓皇上插手自己的終身大事,現(xiàn)在又羨慕起端王與王妃來著,要是王爺真的有成婚的打算,可要多多與京都中的大家閨秀見面才是?!?p> 楚呈勛勾唇道:“管他什么事,我只想呆在王府中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