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秋鵬云嘆了一口氣,將想要說出口的責罰收回,最終化作深深無奈。
女兒不在,是他心無牽掛生出死戰(zhàn)決心的原因之一。
畢竟以他女兒機靈聰慧,向來只有她騙別人,沒有別人能騙得到她,自然不會太擔心在外的安危。
再危險還能比風雨欲來的血魔門要危險嗎?
可誰知道女兒最終還是回來了?
莫非是天意?
秋鵬云眼中閃過一絲沉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女兒回來,或許是逃不掉的宿命吧?也罷,血羅一脈今日蕩滅于此,也是天意。
“奇怪,天寒地凍的這大叔怎么睡在地上?魏大哥,我爹呢?我有退敵之策要告訴他!”
門外秋沐仙的聲音傳來,大殿內(nèi)嚴肅的氣氛悄然化解了幾分。
“仙兒,不可放肆!”
看著嬉皮笑臉走進來的女兒,秋鵬云面色嚴肅,余光卻是掃視了一同跟隨而來的兩人。
家將厲虎行,和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
莫非這女子是仙兒請來的幫手?
他眼睛一亮,可感知到對方修為后,有些失望的搖了搖腦袋,不再理會。
一個開靈境的小修士,能做什么?
“爹,你不知道,這位是我?guī)煾福軈柡Φ?!?p> 秋沐仙笑著說道,剛想給爹介紹柳如月,卻被秋鵬云大手一揚給打斷了。
“宗主!”
“嗯,回來就好!”
秋鵬云深深的看了一眼對方身上的傷勢,重重的點了點頭。
外出的十方巡視軍,只有厲虎行回來,還是跟女兒一起回來的,今乃多事之秋還需小心戒備是否有奸細。
“爹,其實……”
轟!
轟轟!
突然間,一陣戰(zhàn)鼓雷鳴響起,聲浪滔天震耳欲聾,無數(shù)人面色一肅,連忙跑出外面,面色凝重的遙望遠方。
血羅山外的大小山岳都被修士用手段夷為平地了,放眼望去皆是人海,不知來了多少敵人。
殺喊聲震天巨響,磅礴的氣勢如同山洪海嘯般襲來,方圓數(shù)百里內(nèi)云霞震碎。
血羅山一眾臉色蒼白,凝重不已。
“眾位長老,看管好各自部下,隨后與我應(yīng)敵!”
秋鵬云厲聲喝道,同時叫住了想說話的秋沐仙,“仙兒,如今事態(tài)嚴重,我不管你想說什么,呆在這里不要出去,如果爹擋不住了,你就將這座大殿燒了,死也不要讓別人玷污你,我秋家人只有死、沒有降!”
他說完這句話后,提著寬大厚重的大刀,一臉殺氣的沖出大殿。
“小姐,我先去應(yīng)敵了,你跟這位前輩求求情,讓她幫幫血魔門!”
厲虎行的話剛說完,同樣火急如焚的沖出外面。
“……”
秋沐仙愣住原地,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本來想跟爹說不用害怕了有師父在一切都能解決,可爹一句話都不給她說,如今還來了敵人。
感受到外界傳來的磅礴氣勢,她臉色蒼白,緊張不安起來。
忽然她希翼的看著劉如月,輕輕搖著對方的手臂,哀求道:“師父,你就幫幫我吧?師父幫幫我好不好!我家快要沒了嗚嗚……”
“我盡量試試吧!”
柳如月臉色凝重,貝齒咬著嘴唇。
說起來這魔物并不是她煉制的,她跟對方?jīng)]有一點聯(lián)系,也感受不到其存在。
要不是危機時刻,她都不知道自己影子里還有這么恐怖的魔頭。
想到這里,柳如月深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你若是能聽到我說的話,還請出來與我一見?!?p> 柔和的聲音響在大殿之中,可幾息過去并未有異象出現(xiàn)。
正當柳如月失望之極,那腳下的影子突然如同潮水般向幾米外流去,化作一道血紅色的身影,朝她點了點頭。
看到這一幕,柳如月心中有些激動,卻按捺住喜意,試探性的問道:“山外那些人,你有把握解決嗎?”
血羅山外殺喊聲不斷、戰(zhàn)鼓聲一陣比一陣響,磅礴的戰(zhàn)意從未衰竭,似乎要生生將血羅山蕩平一般。
怨魔影扭頭看了一眼外界光景,眼中閃過一絲不屑,點了點頭。
“那待會我讓你出來,你再幫我好不好?”
柳如月雖然激動,可想起這魔頭噬殺好殺,一旦出手定然會天昏地暗血流成河,不由猶豫起來。
如果……如果能勸說外面那些人回去,是不是就能避免這一場殺戮了?
想到這里,柳如月又自嘲了一聲。
眾多修士氣勢洶洶的殺來,若能憑勸說便能放下殺戮與戰(zhàn)爭,這世間不知有多么和平。
況且,廝殺的背后爭的是利益,而非除魔衛(wèi)道!
“算了,盡量試一下吧?!绷缭滦闹姓f道,同時怨魔影已然遵從她的指示消失在原地。
“師父,要不然我們先去外面看看吧!?”
秋沐仙咬著嘴唇,臉色有些蒼白的說道。
當日魔頭殺戮的一幕,不論是誰看到了都會為之膽寒,如今再次看到怨魔影,她自然害怕。
“好,我們先去外面看看!”柳如月點了點頭,拉起秋沐仙的手一同走了出去。
血羅山外,戰(zhàn)鼓聲不斷,眾多戰(zhàn)船從天上將血魔門一眾圍住,更有修士將附近的山統(tǒng)統(tǒng)轟成平地,圍困起來。
放眼看去,四面八方都是敵人,血羅天支一脈孤立無援!
“爾等若降,給你們一個痛快,戰(zhàn)者,抽筋扒皮、煉魂點燈!”
“魔道余孽,快快降來,否則殺你們一個血流成河、人仰馬翻!”
“降者不殺!”
“跟這群魔孽說這么多做什么,直接殺光就行了!”
“……”
眾多修士放聲威脅恐嚇著,聲音中充滿了狂妄與不屑,驚的血羅山一眾臉色蒼白恐懼不已,死死的攥著兵刃不放。
如今血羅天支一脈雖然人數(shù)不多,可大多數(shù)是忠誠可靠之人,定然不會因為三兩句話而動搖。
更多的是,對未來感到不安。
“呵呵,血魔門作惡多端,如今血魔老祖走火入魔而亡,乃是上天降圣意讓你魔孽滅亡,若降,我給你們一個痛快,若不降,別怪老夫手段殘忍!”
萬劍宗大軍前,一名老者面色神采奕奕,手持一柄古樸長劍對峙著血羅山,身上那氣勢好像鋒刃般凌厲。
“爾等無須白費口舌,要么戰(zhàn),要么滾!”
望著下方一幕,秋鵬云冷笑不止。
這些人什么心思他能不知道,故意說降者不殺,到后面恐怕不會吝嗇屠刀砍下吧?一群偽君子!
圍來的人雖多,可他更擔心的是那些力拔境的修士,其余的修士再多,也起不了關(guān)鍵作用。
強者才是決定戰(zhàn)爭勝負關(guān)鍵所在,全力爆發(fā)之下可毀天滅地,豈是一群低階修士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