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都不錯,嶄新的車子仔細(xì)檢查了一遍,什么毛病沒有車身的漆也是完好的,漆面上的貼都還沒有撕下來呢。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宿山這邊用'騙'的方式,把父親還有姐姐的身份證給弄了過來,然后就把這車子給辦了下來,付錢這種事情自然就不用說了,兩輛車子都是全款,加起來還不如宿山今年牧場里進(jìn)的一匹馬值錢,宿山花的一點壓力都沒有。
交完了錢,車子還得貼膜什么的,而且瞅著也到了晚飯的點兒,宿山干脆直接請張紅桃和總經(jīng)理吃個飯。
總經(jīng)理這邊到是以有事為由給拒絕了,于是宿山就讓張紅桃叫上他的媳婦孩子一起。
“隨意找個飯店吧,雖然我知道你發(fā)了財,但是跟我你不用這樣,要是非要挑個大館子好館子,就失了咱們從小穿著開襠褲長大了味了”張紅桃說道。
宿山也不客氣點頭回道:“嗯,那你挑館子”。
張紅桃說了個館子,然后帶著宿山往那邊去,同時給他的媳婦打電話,讓他媳婦帶著孩子也往那邊走。
等著到了地方,宿山下車便看到路邊有個年青的婦人攙著一個小男孩再東張西望。
“那是我媳婦,顧小惠,也是你嫂子”張紅桃把車子停到了路邊。
“嫂子好”宿山連忙打招呼。
顧嫂子也挺熱情的:“小宿你好!”
雖然說顧小惠對自家老公幫著宿山買車有意見,但是見到了宿山還是挺給面子的,并沒有因為這人讓自己的老公冒風(fēng)險而甩臉色。不得不說顧小惠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在外人面前給自己老公留臉面。
張紅桃的兒子四歲,長的虎頭虎腦的十分可愛,仰著頭睜著大眼睛一眨都不乏的望著宿山。
“宿叔叔,你就是我爸說的那個在美國養(yǎng)大馬的叔叔么?”
“是啊,等著明年放暑假,你和你爸他們一起到叔叔那里渡假,叔叔那邊不光有大馬還有狗,山羊……”宿山說道。
聽到宿山說出這么多東西來,小男孩子的心便野了,不住的晃著母親的手:“媽媽,我們?nèi)ゲ蝗ィ俊?p> 顧小惠笑道:“去,等明年你爸爸放假,咱們就去玩!”
顧小惠也沒有把這事當(dāng)真,她就以為是宿山客氣一下,去一趟美國那一人來回機(jī)票錢都不少,一家三口出去小半年的工資沒了,她才舍不得呢。
為了防止兒子再提這茬,顧小惠道:“我們還是進(jìn)去吧,現(xiàn)在外面的氣溫已經(jīng)低了,雖然還沒有入冬,但是已經(jīng)有點冷了”。
“對,對,咱們進(jìn)去說!”張紅桃笑著伸手示意宿山進(jìn)去。
就是一個街邊的小蒼蠅館子,不過人似乎不少,看到里面坐在滿滿的便知道這家的口味不錯。
“老板,你們家的鍋子先來一個,地鍋雞來一份……”張紅桃直接說道。
顧小惠道:“你這人,客人還沒有點呢,你自己把菜都點了”。
張紅桃笑道:“沒事,這是我從小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
說完轉(zhuǎn)頭沖著宿山問道:“你沒什么忌口的吧,在美國不會養(yǎng)的吃不了中餐了吧?”
“沒有的事,我什么都能吃!”宿山笑道。
張紅桃也不和宿山客氣,又點了兩個菜便和宿山一起上了樓。
到了樓上的小包間,大家隨意的坐下來,等著服務(wù)生拿了茶水過來,張紅桃一邊給宿山倒茶一邊說了起來。
“我給吳世濤打了一個電話,他說今天有應(yīng)酬就不過來了”張紅桃道。
宿山笑了笑:“你沒提買車的事情吧?”
“你又沒讓我說我提這事干什么,前一段時間我看到吳世濤說起你來,他說等你回來大家一定好好聚聚,可能是今天真的挺忙的,他自己一個人開工司……”張紅桃這邊絮絮叨叨的開始給宿山解釋。
聽到張紅桃這么說,宿山便明白了,自家這玩伴現(xiàn)在性子也沒有怎么變,還是那么單純。
宿山可真不以為吳世濤是因為應(yīng)酬,回來這事宿山上次就說了,找他買車說了時間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時間,如果是有心的話,一個多月錢今天如何不能安排避開,就算是不能避開,一個電話,或者一個微信消息也不會發(fā)么?
不是應(yīng)酬很重要,而是吳世濤這位覺得宿山?jīng)]那么重要。
顧小惠聽著翻了一眼丈夫:“你到是挺了解他的?他給了你什么好處了?”
聽到媳婦這么說,張紅桃很尷尬。
張紅桃的媳婦可比張紅桃精明多了,他早就從宿山臉上的微表情中讀明白了,這位小宿老弟對于吳世濤的感觀怕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事實也正是如此,吳世濤以為宿山要買個十來萬的車,想找自己拿底價,他現(xiàn)在賣熟人可不是這么賣的,連襟都沒這價又怎么可能給宿山這價?
要么辦分期要么加價,他吳世濤是個生意人,而且在他的心中,宿山和四年前一樣,還是那個在美國攢錢買農(nóng)場的窮幣!給自己打電話,無非是想占自己便宜罷了。他吳世濤是聰明人,辦的都是聰明事。
顧小惠心里跟明鏡似的,知道吳世濤沒有出現(xiàn),那吳世濤對于宿山的感觀同樣也是不怎么樣。婦人也猜到了,吳世濤肯定不知道宿山回來隨手就提了兩輛奧迪,加起來塊兩百萬,如果知道的話,這位吳總怎么可能缺席今天晚上這一頓,不光不會缺席,還得屁顛顛的過來買單。
就算是真有應(yīng)酬,那邊喝倒了爬也要爬過來的。沒有來,那肯定是不知道,這兒坐著一個有錢人,坐著一個人脈。
菜上的很快,口味也不錯,當(dāng)然了不能和騷包比,這貨的手藝那是大廚級別的。
一邊吃大家就一邊隨口聊,宿山也沒有藏什么,把自己現(xiàn)在正在做什么和兩口子說了一下,兩口子也不知道純血馬這事情,反正就當(dāng)個樂子聽,宿山這邊也就當(dāng)個樂子講。沒提起身家,但是都知道宿山肯定有錢了。
張紅桃這邊真沒什么好說的,從畢業(yè)就在這店里干,一直干了快十年了,人生沒什么起伏平平淡淡的,兩口子現(xiàn)在的生活呢也沒什么不好,和普通三四線城市的家庭一樣,平常不余什么錢,但是也不缺什么錢。
談著談著,張紅桃就談到了吳世濤,自己沒什么好講的那就只能講講別人了。
聽到張紅桃講的,宿山笑了笑:“你這人還是老樣子,都念著別人的好,你評價一個人啊不客觀,都講好的。我得聽聽嫂子的,這樣實在一點”。
顧小惠聽了笑道:“我哪里懂什么,我和紅桃在一起的時候,人家吳世濤已經(jīng)小別墅住著了,到現(xiàn)在我也就僅僅見過人家兩面,什么感覺不感覺的……”。
這話像是沒說,但是其中該有的意思也都有了,那就是兩口子和吳世濤的交集很少,再聯(lián)系張紅桃說的以前幫著吳世濤干活的事情,宿山哪里還不知道這人如何?
“來,嫂子,我敬你一杯,咱們這邊離的遠(yuǎn)了一些,不過以后得常聯(lián)系,要不這么著,今年過年的時候你們一家都去我那邊玩,如果不喜歡草原呢,咱們就去冷的地方,那邊可以滑雪,也可以打獵……”宿山說道。
顧小惠道:“聽起來不錯,不過我們這邊真不是說走就走的,上有老下有小的,到時候再看吧”。
“那就全家都來!”宿山大方的說道。
對于自己劃歸朋友的一類人,宿山總是大氣的,至于為什么對賈胖子和騷包又開始摳了,那是因為仨人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朋友可以慨括的了,這世上有種朋友叫生死之交。
“再說,再說,我這邊也不一定能走開,尤其是放假的時候,過年也歇不了幾天”張紅桃笑瞇瞇的說道。
老朋友見面,張紅桃是分外開心,他是個實誠人,并沒有想著自己的同學(xué)發(fā)達(dá)了我看看能不能占點便宜,他張紅桃腦子里這個念頭都沒有,對于他來說宿山有一千萬和窮的一身補(bǔ)丁沒多大區(qū)別。都是他的朋友,不會因錢分什么高下。
至于顧小惠則是帶著一點警惕的,生怕宿山再把自家的老公給耍了,至于有錢不有錢的,她也沒有想著占便宜,她覺得自己是看透了,現(xiàn)在發(fā)財?shù)臎]幾個好心眼的,和你熱情指不定就想著害你呢。
她不想占人家便宜,但也不能讓人家把自家的憨老公當(dāng)猴耍。
于是這一頓飯吃的,宿山和張紅桃是真心開心,老友見面!
但是顧小惠吃的那就心海翻騰,不停的琢磨宿山又想怎么給自家老公挖坑了。
幸好宿山?jīng)]有讀心術(shù),要不然得老尷尬了。
吃完了飯,宿山去搶單,沒有想到已經(jīng)被張紅桃給付了。
接下來宿山就得去酒店了,臨走的時候,趁張紅桃不注意,在他的車后廂里放了兩瓶酒,其中一瓶自然是給他們經(jīng)理的。
回到了小區(qū)樓下,婦人見自家的老公還是不住的嘀咕著自己和宿山小時候的事情。便張口懟道:“你和吳世濤不也是從小玩到大的么,怎么人家發(fā)財沒帶上你,到是干苦力活的時候想到了你,好家伙外面請人三百塊一天,你一分不給,愣是一下班到他那里去,干到十二點回來,就落了一頓夜宵盒飯!”
張紅桃被自家的媳婦懟的不好意思了:“他當(dāng)時沒錢!”
“現(xiàn)在不是有錢了,小寶伯伯前,伯伯后的叫了好幾年,一塊餅干都沒有見到!”顧小惠又懟道。
張紅桃這是真沒話可講了,只得苦笑著把孩子從后座上抱下車。
“咦!哪里來的兩個盒子?”
顧小惠正準(zhǔn)備下車,一瞟看到了副駕位置地板上擺著兩個盒子,于是問了一句。
“什么盒子”張紅桃問道。
“喏!”
“好家伙!”
張紅桃一看媳婦手里的東西,頓時跺了一下腳:“他拿我當(dāng)什么人了”。
“什么東西?”顧小惠可不認(rèn)得路易十三,別說是路易十三了,張紅桃這樣的家庭媳婦連LV都不認(rèn)得。五百塊的衣服都嫌貴的主婦,怎么可能研究奢侈品。
“酒!”
“喲,不錯,終于給同學(xué)辦事看到東西了!”顧小惠笑著打趣起了自家的老公。
顧小惠還以為這酒也就兩三百一瓶,像是這樣紅包裝看起來有點俗氣的酒在她的眼中貴不到哪里去。
“五萬九一瓶!”
張紅桃看了一眼媳婦,從口袋里摸出了手機(jī)。
“什么?!”
顧小惠好懸沒有拿住,雙手一哆嗦差點把盒子摔到車子地板上,不過掉下去的瞬間雙手抱住了,從抱住了之后手就似乎抖的厲害了。
顧小惠以為自己聽錯了,張口又問道:“多少?”
“我說宿山你也太拿我當(dāng)外人了……”電話一通,張紅桃便說道。
宿山道:“拿你當(dāng)外人我就不找你辦事了,那酒可不是全都給你的,你們那經(jīng)理還一瓶,行了,別婆婆媽媽的,我自己跟本不喝那玩意,也是朋友給我的,剩下的我給我老爹和姐夫,沒事我掛了啊……”。
宿山愣是一通懟,原本張紅桃就嘴笨,哪里說的過宿山啊。
“別,拿回家給叔叔和姐夫喝吧……”。
“你以為他們喝?”宿山說完掛了電話。
張紅桃一想宿山的老子和他姐夫喝這酒,頓時就噗嗤一聲樂了。
“你笑什么呢,我問你這酒多少錢?”
“五萬九一瓶!”
“假的吧?”顧小惠根本不相信這酒值五萬多,兩三千的茅臺在她的眼中已經(jīng)貴上天了,這酒得換多少瓶茅臺啊。
“錢總看了都快舍不得松手了,你說真的假的?”張紅桃嘆了口氣。
“還回去吧”顧小惠被嚇住了,就這瓶酒能買自家一個衛(wèi)生間。
張紅桃卻道:“收著吧,以宿山的性子還會去真要炸毛了。走,跟我去老錢家一趟,把這酒送一瓶給他”。
“給他?”顧小惠這下又舍不得了。
“嗯,給他,馬上新年公司又要調(diào)整了,他還是挺受老板器重的,我看看這次有沒有機(jī)會”張紅桃道。
這時候宿山要聽到,一準(zhǔn)覺得張紅桃不像他想的那么憨厚,他其實誰對他真不錯還是假不錯,他心中都明白。有的時候人難得糊涂。
真的,這世上沒有幾人是真傻的,當(dāng)別人都是傻子的人自己通常才是最大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