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抉擇

　　“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去清虛觀？”雷靜也站起來跟我說。

　　“我?guī)闳ァ！蔽依氖志屯白飞锨逄摰篱L，順帶把信用卡拿上，還給人家。

　　道長還沒有走遠，牽著黃狗，仙風(fēng)道骨地走著。

　　就在我們即將接近道長的時候，靜掙開了我的手，說道：“霍耀，你就沒有考慮過我感受嗎？你為什么那么自以為是的認為我就應(yīng)該離開，你不是我，你不應(yīng)該替我擅自做出決定?！?p>　　雷靜大喊著她自己內(nèi)心地聲音，雙手握拳，眼睛里帶著憤恨，還有一點希冀。

　　“是，我不該替你做決定，我讓你做出選擇，現(xiàn)在我我們背靠背站著相隔三步，我問問題。

　　若是你能回答上來，就向著我這里后退一步。若是回答不上來，就向前走一步。

　　我們一人一個問題，輪流詢問，如果我們兩個問完之后，相隔沒有超過五步，我就讓你留下來。

　　如果超過五步，你的前方就是清虛道長，追上他。

　　如果問的過程中有一個人轉(zhuǎn)身，那他（她）就輸了?！?p>　　“好。你先問我?！崩嘴o很自覺的向前走三步，然后自信地說道。

　　我背過身去，手心捏著一把汗，問道：“你是誰？”

　　這句話一說出來，感覺周圍都沉默了，路旁一株枯萎的樹葉緩緩的掉落在他地下的泥土，馬路上面還有飛馳而過的汽車，我們站在路邊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我是雷靜，雷履泰的私生女，母親在家中患病，臥床三年，我去城隍廟求取平安符，出門遇到了你。”我能感到她向后退了一步的聲音。

　　她回答的很詳細，很有說服力，我相信都是真的。

　　“我問，你覺得和我在一起難受嗎？”她問的很溫柔。

　　她沒有問昨晚的女子，也沒問我為什么把她送到道長那里，只是一直說著無論你做什么，我都原諒你。

　　“不難受，相反我很喜歡這樣的感覺，但是，我的母親不會允許我談戀愛。她說過：如果我談戀愛，就打斷我的腿?！蔽蚁蚝笸肆艘徊?。

　　我們之間只剩一步了。

　　我還能問什么讓她離開呢？只有讓她轉(zhuǎn)頭了。

　　只有說她最討厭或者最喜歡的那句話，她才會轉(zhuǎn)頭。

　　她希望我喜歡他。

　　“我討厭你?！蔽疫@一次沒有發(fā)問，平淡的說了一句話，便向后轉(zhuǎn)頭，我轉(zhuǎn)頭的那一瞬間可以說是最快的了。

　　我賭她一定會轉(zhuǎn)頭，然后她就會輸然后跟著道長去清虛觀。

　　可當(dāng)我轉(zhuǎn)過頭來，我發(fā)現(xiàn)她的早就等著我轉(zhuǎn)過來。

　　“你是不是早就認輸了?！蔽衣曇粲行╊澏兜乜粗?。

　　“其實，我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時，就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來了。＇靜＇的一切都是＇耀＇的?！膘o的臉上影射著我后面初生的日出，把她的眼睛照的很亮，很亮。

　　我強忍著自己的淚，用手按住自己的喉嚨，然后發(fā)出非常平穩(wěn)的聲音，說：“我們走吧?！?p>　　“嗯。”

　　我拉著她的手，把她交給了清虛道長。

　　“小伙子，有緣還會見的。”清虛道長灑然一笑。

　　牽著大黃狗，背對夕陽，唱著一首歌謠，那歌聲催著女子頻頻回頭，即使被陽光刺著，依舊凝望。

　　而我的淚花奔涌而出，故作堅強，沒有擦淚，沒有回頭，沒有停下腳步。

　　天空還殘留一點云彩，飛鳥依舊南飛，路旁的樹盡力地保留著他最后的綠色，這座屹立千年的古城再次沐浴在晨光下，悠悠地鐘聲還是照常在古城的角落里響起。

　　少男和少女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