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山自爆之后,場上除了暈倒的玉芋,其它人都挺淡定。事發(fā)突然,從開始到結(jié)束,也就幾息的時間,蒲統(tǒng)和李俠,兩人手上的茶杯都還未放下。
片刻之后,二小姐便帶著內(nèi)門弟子控制了場面。拍賣會已經(jīng)結(jié)束,眾人各自散去。
孟嘗君與程愚約定晚上相見,白素與程愚約定晚上聊,魯家也想與程愚約談新型香爐的事情。
程愚讓高蘿將玉芋帶回去安頓,場上最終只剩下程愚和二小姐。
“白雀死了,開始鏟草除根?”程愚打開天窗說亮話。
二小姐呵呵一笑,“空口無憑,就這樣污小女子的清白?”
“也罷,即然如此,大家臺面上見功夫?!背逃藁謴?fù)的記憶告訴自己,一直想殺自己的就是二小姐,她和孟嘗君當(dāng)晚的談話恐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別人知道。因此才執(zhí)著的安排了一次次的刺殺,畢竟死人最安全。
這個事情恐怕和野人脫不了干系。
“不愧是黑龍。但我還是勸你見好就收,去告訴孟嘗君,這里不需要你!”
“影做事有自己的準(zhǔn)則,不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勸你好自為之?!?p> 程愚撐起氣場說完,便趕快走了出去。言多必失,若被二小姐發(fā)現(xiàn)根底,一百個程愚都不夠死的。
出了拍賣的雅間,正要進(jìn)樹屋四層接待廳,看見姨娘正等在下面。她穿著利落的素色長裙,視線如有實質(zhì),瞪視著程愚。
“又調(diào)皮了?”
程愚聽到這話心頭一熱。想要辯解兩句,姨娘輕輕的張開了雙臂。
“過來?!?p> 程愚不由自主的走近姨娘,被她一把攬入懷里,一如既往的頂級觸感。
“閉上眼睛?!?p> 程愚頭枕在姨娘肩上,合上雙眼,只覺一股熱流進(jìn)入體內(nèi),將自己整個又重新包裹了起來。感覺在決斗最后破掉的光罩又慢慢開始復(fù)原。
過了一陣,姨娘略微踉蹌了一下,臉色淡青。程愚忙一把扶住姨娘,失去的安全感又回來了,“我被八爪金龍擊中時,身體上的光罩是你為我施的法?就像現(xiàn)在這樣?”
“別說傻話?!?p> “每日的擁抱,也是在補充這個術(shù)法吧?”
“……”
“我的記憶恢復(fù)了,上次被人襲擊是在莊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程愚情緒有些激動,這個術(shù)法,相當(dāng)于意外術(shù)+神圣干涉,意外術(shù)可以理解為一個按條件釋放術(shù)法的容器,而神圣干涉則是神道高端術(shù)法,能讓被干涉之人短時間內(nèi)處于近乎無敵的狀態(tài)??梢詳喽ǎ棠镏辽偈堑仉A以上的神道祭司。
姨娘面色不佳,又被程愚咄咄逼問,兩個眼睛突然失去了光彩,如同變了一個人一般,拉住程愚的胳膊,“小魚兒?你沒事吧?快讓姨娘仔細(xì)檢查一下。”
程愚見姨娘開始摸來摸去,耍賴式的回避問題,便沒好氣的對她說,“又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賺了個小狐貍,得去確認(rèn)一下。”
姨娘笑容燦爛,“男人果然都喜歡這些狐媚子,我說要教蘿兒一些閨中秘技,她還臉皮薄。這下有了競爭,我得等著她來求我?!?p> 程愚只能慶幸高蘿不在場,和姨娘擺了擺手,再次來到了樹屋四層。
二小姐已經(jīng)離開,野人的線索因為莊山的死而斷掉。果斷棄子,二小姐的確是個殺伐果斷的狠人。
可憐那莊山,妄圖用同袍的肉身恢復(fù)青春,卻是踏入一個隨時被變成異魔的圈套。
進(jìn)了廳內(nèi),接待程愚的只有胡伶。
“胡柔呢?”
胡伶媚笑道,“公子稍安勿躁,不如由我來服侍公子?!?p> 程愚本就惱火,一巴掌摔她臉上,“地下城刺你一劍不漲記性?我問!胡柔呢?”
胡伶臉上陰晴不定,“族里的長老帶她回碧仙樓了?!?p> “說好的狐族千年聲譽呢?當(dāng)我是條魚,釣著走?”
“公子教訓(xùn)的是,只是老身覺得胡柔還未到用時。假以時日,她必然能成為世間最美的狐姬。到時候再由公子采摘,會更讓公子滿意。”
“我不要你以為,我要我以為!老子不要大餅,趕快把胡柔給我?guī)С鰜?。?p> 胡伶從懷里掏出一個盒子,“這里面是八尾半試煉的入場券。公子如果愿意,可到五莊城和當(dāng)今的天才新人同場競技。”
程愚打開盒子一看,里面只有一根狐貍毛。這狐毛如蠶絲一般,白的發(fā)亮,放在手上,如活物一般不停扭動。
“怎么著?看不起老子,必須是十大新人才能配得上胡柔?”
“也不是這么說……只是胡柔的志向是成為五莊城最大的明星,如果早早的跟了你,怕是今生的夢想就要破滅了?!?p> 程愚不由的氣笑了,反而不那么生氣了。
“最討厭你們這些道德綁架的家伙!”程愚收起盒子,“至少讓我見一眼她吧?”
胡伶又拿出一個狐貍形狀的玉牌,“拿著這個,到了五莊城可以到碧仙樓找我們。你贏得了胡柔,今后就需要公子為我狐族拋頭露面。”
“好處沒得到,全他媽是苦活累活。老子給你們拋頭露面,有什么好處?”
“公子參加競拍之前,沒有了解一下?”
“我程愚就是好色,就是想要胡柔!”
胡伶見程愚不再強(qiáng)硬,也嬌笑起來,“來了碧仙樓,自然有你好處。”
程愚想了想,見后面還有兩個婢女,便強(qiáng)硬的對胡伶說,“剛才你說你要服侍我?”
胡伶一下愣住了,這男人不按套路出牌。
“那你趕緊脫,我趕時間?!?p> 胡伶猶豫了一下,眼神示意婢女退下。程愚笑著開口,“都留下,幫忙抬腳?!?p> 饒是胡伶這樣的老江湖,也有些扭捏了起來。
“快!”
胡伶輕輕咬了咬牙,褪去了外套。正要進(jìn)一步動作,程愚哈哈大笑,走出了樹屋,“你這種老太婆,送給我我也不吃?!绷粝?*的胡伶風(fēng)中凌亂。
出了樹屋,程愚便直奔高蘿的住處而去。玉芋的傷勢不是很嚴(yán)重,程愚便讓高蘿帶她回家。有什么傷勢,程愚也算半個醫(yī)生。這個玉芋,在剛才的襲殺中對程愚有救命之恩,得搞清楚是誰請動的她。
頭上的迷霧似乎清楚了,卻又似乎越來越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