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很長時間,累了就找一處地方休息片刻,沒有靈力,就像平常人一樣,走不了多久,身體乏累吃不消。
路上遇到一個拉牛車的老伯,見她可憐,便順路帶她一程。牛車上有很多草垛子,她躺在草垛子上,跟隨老伯來到了柳州城。
牛車停下,老伯說道“姑娘,柳州到了!”
玉懷紗下了馬車,聽到喧鬧聲,街邊叫賣聲,舒了口氣。
“謝謝老伯,愿意帶我一個瞎子下山”
告別老伯后,玉懷紗獨自一人,慢慢摸索著走到街道上,進入路人視線中。
街道上的行人看到一個白衣盲眼女子,紛紛議論著
“可惜是個瞎子,模樣還行……”
“年紀輕輕怎么就瞎了眼?”
“哎,又是個苦命人”
……
玉懷紗雖眼瞎,但耳多很靈,她聽著別人議論她的話語,面對他們的指手畫腳。但又能怎樣?她現(xiàn)在確實就是個瞎子,只能坦然面對,接受現(xiàn)實。
正走著,一個男子突然一把將她推開,嘴里還罵罵咧咧不耐煩的罵道“滾開,死瞎子,擋著大爺了”
玉懷紗被那人推開,身子不由的就往一旁倒去,但索性被人扶住了。玉懷紗撞進一個硬朗的胸膛。
一臉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
只見那男子溫潤如玉的回答道“沒事,街道人多,姑娘看不見,要多加小心!”
玉懷紗點點頭,沖他微微一笑,便轉身離去,男子見狀不太放心,便一路悄悄的跟著。叫她毫無目的地的瞎走,思考了一番,還是上前詢問道“姑娘是想去哪里嗎?方才我不放心,跟了姑娘一路,見姑娘一路瞎逛,若有要去之地,我也許能幫到你?!?p> 玉懷紗聽出是剛才的那名男子,苦笑道“沒有去處”
男子詫異的問道“那姑娘家住何處?我可以將你送回?!?p> 玉懷紗聽后臉上欣喜了一分,正要說什么,后來頓了頓,猶豫了片刻,失落的說道“我現(xiàn)已眼瞎,回去,不忍讓他們見到我這幅模樣?!?p> “若姑娘有難言之隱,不妨與我回府,暫且住下”
“謝過公子好意,我一眼瞎之人,去到府中極為不好”
“可你看不見,行動不方便,柳州城很大,很容易出事,你若覺得不好,那就在我府中尋一差事可好?這樣一來,就不會覺得不好,你就暫且住下”那男子又怕唐突,解釋道“姑娘放心,我不是壞人,我是柳州城城主之子,薛?!?p> 玉懷紗倒也不是把他想成了壞人,只是覺得這樣不太好。但仔細想想,這可能是唯一的出路,畢竟她看不見,很多事情都力不能及,謀份差事也好,畢竟能混口飯吃。
“公子多慮了,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不便打擾”
“行吧,既然沒那個意思,就先跟我回府,再做打算。”
就這樣,薛海扶著玉懷紗回到了城主府,府中隨即炸開了鍋,傳了個遍,都知道薛少爺領了個瞎眼姑娘回來。
薛海倒也不在意,只是不太放心玉懷紗,畢竟她看不見,若是讓她在府中做一丫鬟,倒也是件難事,這些瑣碎之事對于她一個雙目失明的人是根本不可能的了,但又不得不為她尋一差事,若是白住,她自然是不愿意的,定會離開。
“姑娘,見你穿著打扮,想必并非凡人,不知姑娘擅長做什么?這樣方便給你尋差事。”薛海先開口詢問,這樣來得方便些。
玉懷紗心想:修仙之人落魄于此,不便道明身份,曾經(jīng)除了法術,她也是個滿腹經(jīng)綸,畫功極好之人,墨寧的學識修養(yǎng)都是她教予的,可現(xiàn)在,眼不能看,學識也就算了,便隱瞞學識,說道“會彈點曲子”
薛海上下打量著她,拿扇子敲頭說道“這樣,你就留在府中做樂師,家里有聚會時,也是需要樂師撫琴的。差事不苦,也挺適合你的,順便養(yǎng)養(yǎng)傷,我看你的眼睛是新傷,還在滲血,可得好生養(yǎng)養(yǎng),女兒家,日后也得嫁人,明日我便讓府里的醫(yī)師過來給你瞧瞧,看能否有個救治機會”
玉懷紗不拒絕,但她知道,她的眼睛是用法術毀去,普通醫(yī)師是醫(yī)治不了的,哪怕木蘭師兄在此,都未必能治。
這樣一來,玉懷紗入住城主府,成了樂師,薛海是個至善之人,對她挺好,閑來無事也會帶她去街上游玩散心。
當玉懷紗成為樂師后,卻不知鳳舞一直在尋找她,還了無音訊,此時的她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了解,玉懷紗得知柳州城落座于翠竹峰腳下,但她從未想過求助峰主趙無極。只想一個人落個清凈,不在理會修仙界的事物。
薛海的父母得知兒子帶了個女子回府,還做了樂師,常伴左右,不由的好奇,越母在下人嘴里打聽到樂師是個眼盲姑娘,尋了個機會,與她認識了一番。
薛母見這個白凌遮面的女子,除了看不見,其他地方都很好,談吐得當,舉止得體,頗有涵養(yǎng),對她也很是憐愛。府中稱他為白姑娘,因為她經(jīng)常一身白衣打扮。所以并未給她取奴仆之名。
這天薛海按照往常,與玉懷紗一同出門散步,對街民而言,很多人都知道薛府大少爺經(jīng)常與一個瞎眼姑娘出雙入對,不由的都對她們想入非非。不過只有他們二人知道,薛海與她只不過是救命之恩。
薛海是個比玉懷紗大兩歲的男子,尚未娶妻,但有喜歡之人,薛海經(jīng)常會與她說到那位心儀的姑娘,到玉懷紗不太擅長男女之事,兒女情長,幾乎每次都只是他說她聽而已。
這次他帶她上街,是有目的的,他想將他喜愛的姑娘介紹給她認識。
酒樓中,薛海攙扶著玉懷紗,走到一間雅間,屏風后,一位素衣女子站起身來,看向他們,笑意連綿的說道“來了!”
玉懷紗聽到一個溫柔的聲音,想必就是薛海的心上人。
“嗯,芳妹,這也會就是之前我于你講起的白姑娘”
那個叫芳妹的姑娘上下打量著玉懷紗,熱情地將她扶到桌邊坐下,溫聲細語的介紹道“白姑娘你好,我叫錢芳”
“錢姑娘好,一直聽薛海提及你”
錢芳聽后,臉頰一紅,瞥眼看了眼薛海,羞滴滴的說道“是嘛,我也經(jīng)常聽薛海說起你,今日一見,還真是不一樣呢”
錢芳知道,玉懷紗雖眼瞎,但模樣長得極好,與薛海朝夕相處,都未生情愫,由此可見,薛海還是喜歡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