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為了寧靜之主,感謝祂賜予的安寧和平靜。”
這時候天色已經(jīng)完全亮了,和馬洛斯他們?nèi)档姆块g不一樣,塔爾這個房間里有一個小小的窗戶。
這光照出了艾爾蘭牧師的神情變幻,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回憶說服馬洛斯和扎特一起圍捕塔爾和他同伙的那一幕呢。
反正寧靜之主的牧師在白天確實不那么堅定就是了。
“接下來我們就要考慮一下怎么把那個的濁白牧師給抓出來了?!辈贿^艾爾蘭大是大非的問題還是可靠的,他很快積極投入了工作中,“這個濁白之季已經(jīng)持續(xù)了四個月,濁白邪魔積累的力量已經(jīng)很大,不能及時把這個濁白牧師抓出來的話,他很可能會把鎮(zhèn)上的濁白信徒都給組織起來,它們對蘑菇收獲可以造成很大的破壞,如果下一季收獲的蘑菇里毒素太多,下一個季節(jié)就不好過了?!?p> 每個季節(jié)的長度是不確定的,一般來說“風”失控的季節(jié)為三到四個月,偶爾也有更長的,而持續(xù)的時間越長,這個邪魔對人類世界的影響就越大。
濁白信徒最常見的能力是能夠吃一樓菇而不損害身體,相對應(yīng)的,濁白法師最常見的破壞行為就是破壞二樓菇的種植和生產(chǎn)。
濁白之季后的下一個季節(jié)并不確定,但一定是“土”失控的季節(jié),這是一年中食物最匱乏的季節(jié),一定要有儲備才行。
“這件事交給我就行了,我是2級戰(zhàn)士,還容納了1級風,那個中階濁白牧師一定會來找我?guī)兔Φ摹!币廊槐坏沟踔乃柡苁羌鼻械亻_口了,其實這件事情里,他的利益不說大,但對他是最不可或缺的,這是他的命啊,“到時候我把他引到艾爾蘭牧師的手上,然后我們妥妥地就能干掉他!”
塔爾越說越高興,他忽然覺得扎特搞的這個事情對他其實是一個機遇啊,要是能夠幫艾爾蘭干掉那個濁白牧師,自己說不定真能把黑歷史洗干凈。
能容納“風”的戰(zhàn)士是比較罕見的,比起其他的元素這種元素更加難以穩(wěn)定地控制,只要他進了寧靜教會,那就可以把這風凈化的。
說不定還能有更大的發(fā)展呢!
艾爾蘭牧師并不滿意塔爾的這個計劃,他抓住了自己稀疏的頭發(fā),拉下了好幾根。
馬洛斯當然也不滿意,扎特的臉上已經(jīng)露出了冷笑。
“有了這個功勞,以后艾爾蘭閣下你在鎮(zhèn)上可就不怕了,在綠蟹鎮(zhèn)當寧靜牧師可不容易,艾爾蘭閣下可不能像前任那樣被人抓到光屁股和有夫之婦在一起,這件事把寧靜教會的體面都...啊啊啊。”被倒掉了太久的塔爾看不見周圍三人的表情,還在說不該說的話。
他忽然頭腳一反,恢復(fù)了正常的頭上腳下。
他的眼前一下黑了,話也說不出了,沒有看到艾爾蘭牧師已經(jīng)醬色的臉龐。
這位寧靜之主的牧師覺得心里很是煩躁和不安,他看了看馬洛斯和扎特的臉,那上面都是各種大小不一的傷口,這是兩個好信徒啊。
要不是他手上的資源太少,而綠蟹鎮(zhèn)的情況又確實很嚴峻,他真的是不想讓他們冒這樣險的。
“扎特叔叔,馬洛斯大哥,你們是不是想把我放下來...”塔爾的自我感覺已經(jīng)好多啦,“以后我會好好幫助馬洛斯的,他雖然天賦不佳,但是有我?guī)兔?,至少可以成?級戰(zhàn)士里比較強的...啊!”
“誰是你叔叔?!痹睾莺莸亟o了他一個耳光,“艾爾蘭閣下你放心,這個小兔崽子有一個妹妹在黃鐘城的純紫教會里讀書,他要是不老實,就把他和她妹妹一起處置了,哈哈哈?!痹匾贿呅?,一邊咬緊了牙齒,“你要是再敢胡說八道說馬洛斯是潛在的濁白信徒,那艾爾蘭閣下就會好好調(diào)查一下你妹妹,看她是不是濁白信徒,呵呵,調(diào)查會非常嚴厲?!?p> 扎特可不是為了他能立功贖罪,完全是為了馬洛斯的履歷啊,他掙扎了大半輩子,知道出人頭地的機會一定要抓住才行。
看著扎特笑里藏刀的老臉,又想到自己把妹妹給坑了,塔爾眼前一陣發(fā)黑,徹底暈厥了過去。
扎特再次把他的嘴塞住,然后對艾爾蘭說道:“艾爾蘭閣下你放心,我會把他的腦子搞清楚的,露出什么破綻被馬洛斯發(fā)現(xiàn),馬洛斯又是怎么和你悄悄聯(lián)系上,你又是怎么指導(dǎo)馬洛斯在午夜前奔跑,引誘出那些異教徒的,我都會給他擼清楚的?!?p> 扎特很是主動地承擔了填補細節(jié)的工作。
艾爾蘭牧師看了看扎特,又看了看馬洛斯,然后說道:“那我們就一起努力,恢復(fù)寧靜之主在這個鎮(zhèn)上的名聲,為大家?guī)砀喟矊幒推届o。”
艾爾蘭對他前任牧師的性取向是很清楚的,根本就不可能會去和有夫之婦勾搭,這一定是有敵對勢力在抹黑寧靜教會!
查明綠蟹鎮(zhèn)的敵對勢力是他的重要使命,但是寧靜教會內(nèi)部也有勢力在阻撓,他得到的資源并不足夠,所以必須要更加靈活啊。
他把自己的頭往中間攏了一下,然后對扎特說道:“可惜了,那這鎧甲和武器就不能拿出來用了。”
看著眼前一堆從卡薩身上剝下來的裝備,馬洛斯和扎特都感到很是遺憾。
死去的這個中階濁白戰(zhàn)士身上的裝備很不錯,似乎也沒有什么特色,但馬洛斯知道這事情不能冒險,萬一這東西上面有什么符號或者特點,完全可能讓潛伏在綠蟹城的那個濁白牧師發(fā)現(xiàn)是自己殺死了他的這個教友。
那他大概率就不肯跳出來了,這對馬洛斯可是極其不利的,他已經(jīng)成為了“船長”,不說以后肯定要實力大增的啊。
至于競選鎮(zhèn)長老,獲得新羅馬公民權(quán),迎娶元老之女,最終當上執(zhí)政官,這些事情馬洛斯想都沒想過!
就說這第一步,實力增加是好事,但要是說不清楚原由,那就非常危險。
而原由這個事情能不能說清,除了事實以外,有一個理解和支持你的牧師更是非常重要的啊。
所以他非常需要和艾爾蘭搞好關(guān)系,確保虔誠寧靜之主信徒的標簽貼在自己身上。
“這些物資是在艾爾蘭閣下你組織的伏擊中繳獲的,應(yīng)該可以上交給地區(qū)教會?!瘪R洛斯的話說出來心還是有點痛啊,但這是必須的,他忍住心痛問道,“艾爾蘭閣下你需要我找商隊幫忙嗎?我們有比較熟的商隊?!?p> “不用,不用,我有比較熟的商隊?!卑瑺柼m牧師雖然拒絕了馬洛斯,但臉上的表情卻極為滿意,“對待財物如此心平氣和,馬洛斯你確實是一個虔誠的人,我是不會讓虔誠信徒吃虧的,除了答應(yīng)你的工資,我們之前對付塔爾和那個中階戰(zhàn)士的時候,你衣服、鞋子的損傷,還有用來照明的錢,我都給你報銷?!?p> 他說著拿出了一個蘇勒德斯。
“使不得...”
馬洛斯剛一開口,艾爾蘭就把金幣硬塞進了他手里,小美人一捏住,馬洛斯就無法松手了。
這錢的來路不成問題,馬洛斯剛剛打凈水賺到了錢,大家都不會懷疑什么。
“不要拒絕,你需要一件真正的皮甲、一個頭盔,還有一把能殺死異教徒的短劍,這錢可能還不夠呢,但我能動用的錢就只有這點了?!卑瑺柼m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接下來你們就和這個塔爾一起在鎮(zhèn)里找一個工作,如果有可疑分子和他接觸,你們一定要小心,把他引到我的面前來,哪怕是中階法師,只要在凈水池附近,對上我是沒有一點機會的,還有就是你得吃得好一點,如果你能提升成2級戰(zhàn)士的話,這個塔爾如果有什么問題,你也能應(yīng)對。”
艾爾蘭牧師手上是有錢的,凈水池的現(xiàn)金流是不小的,但這錢是要上交給黃鐘城主教的。
馬洛斯和扎特還想和他說一下接下來的行動,但艾爾蘭沒有時間了。
“馬上要到中午了,我必須回凈水池了,不進行儀式的話,今天晚上就沒有凈水供應(yīng)了,你們不要送我,也不要來找我拿工資,來拿凈水的時候,不用付我銀幣就行了,我會給你們價值兩個蘇勒德斯的凈水。”艾爾蘭說完之后對馬洛斯揮揮手,“這具尸體你們幫我綁在我身上?!?p> 這樣的行動一點也不可疑,因為寧靜之主的牧師本來就有處理遺體的責任,這是他們的本職工作,雖然沒有神殿,凈水池邊也有臨時安置房。
在馬洛斯的幫助下,艾爾蘭很快背好尸體,然后他看了看走廊,確定沒有人之后就背著那個死去中階戰(zhàn)士的尸體匆匆離開了。
這位寧靜牧師的步履匆匆,真是非常急的樣子,他很快消失在了樓梯上。
馬洛斯和扎特對視一眼,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買了蟹鉗?!?p> “我給你帶了葡萄汁,我們邊吃邊聊。”
“葡萄汁?”
“納爾西給我的,他很看重你呢?!?p> 他們倆把塔爾重新倒掉起來,然后就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唉呀,好久沒吃螃蟹了?!?p> 扎特一邊感慨,一邊熟練地把蟹鉗掰開,然后把檸檬汁淋到蟹肉上,舌頭一卷,就把里面的肉吃得干干凈凈。
“以后就能多賺不少錢了,一定可以經(jīng)常吃。”馬洛斯說著把剛剛拿到的金幣遞給扎特,“請不要拒絕,沒有你,我拿不到那一大桶的免費凈水,我其實早就想給你的,但是怕你買葡萄酒了,這錢可以給妹妹幫上不少忙吧?!?p> “其實你想要租好一點的房子吧?”扎特問道,“有自己的臥室,不用公用的集液室?”
“那個太貴了,沒有必要?!瘪R洛斯知道自己提出了叔叔也不會答應(yīng)的,“而且立刻換新房間,可能會引起那個濁白牧師警惕的。”
“嗯,嗯。”扎特很是滿意地點點頭,“雖然我們現(xiàn)在賺到了一點錢,但誰知道以后會怎么樣,你先把錢收好,我怕自己拿去買酒了。”扎特揮揮手,然后用非常嚴肅的語氣說道,“但這錢不能省,我們需要新裝備和更多肉食,中階牧師和這次的中階戰(zhàn)士是完全不一樣的,前者很容易瘋,但不論瘋沒瘋,都完全不是我們能應(yīng)付的,而且濁白邪魔的牧師很寶貴,很可能會有很多奇妙的裝備,艾爾蘭牧師即使在凈水池邊也不可能贏得很輕松,我們必須做好準備。”
“那我們今天晚上就去買?!瘪R洛斯點點頭,然后把錢收好了。
馬洛斯擔心他要問自己為什么要冒險去打免費的凈水,但扎特完全沒有提這事。
扎特再掰開另一只蟹鉗,然后遞給了馬洛斯:“其實本來回來的路上,我是答應(yīng)了瑪拉那個家伙要去參加捕蟹隊的,但是現(xiàn)在我們就不方便出城了,那就去納爾西的公共浴場打工吧,他肯定愿意和你搞好關(guān)系,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雇傭我?!?p> “我看問題不大,我們有穩(wěn)定的凈水供應(yīng),這會讓他比其他公共浴室的生意更好。”馬洛斯沒有再吃蟹鉗,而是喝了一大口葡萄汁。
這葡萄汁也是微酸微甜的,混合著檸檬的味道是馬洛斯的最愛。
然后扎特開始吃蟹鉗,他吃得比馬洛斯要更加認真。
看著扎特滿足地品味著蟹肉,馬洛斯也感到幸福,更加幸福的,自然是能賺雙份薪水了。
一想到除了在浴室打工之外,還能拿一份寧靜教會的工資,叔侄倆都感到滿足極了。
做完了這一切,馬洛斯就躺下了。
扎特是想要催促他練習一會劍術(shù)的,雖然馬洛斯一直升不了2級,但這可不是因為扎特放松了他的訓(xùn)練,純粹是馬洛斯天賦太有限了。
但是扎特想到剛剛過去的那一番戰(zhàn)經(jīng)歷,最終決定讓馬洛斯休息半天。
然后扎特把已經(jīng)徹底被挑干凈了肉的蟹鉗都收好,這些蟹鉗都是很好的肥料和飼料,所以要收集起來的。
做完了這一切的扎特又去了一次集液室,路上因為走得不夠小心,他又劃傷了一次手臂。
然后回到房間,他發(fā)現(xiàn)馬洛斯已經(jīng)睡熟了,然后他就躺在馬洛斯身邊,很快也睡著了。
馬洛斯其實并沒有睡著,他雖然沒有練劍,實際上也在做自己的訓(xùn)練。
他正在瑩綠色的屏幕前,學習名為“風盾術(shù)”的魔法。
他們倆都完全忘記了被倒吊著的塔爾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