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dāng)然好?。?p> 差一點,賽萊拉就把這話說出口了。
聽到大騾子的提議,賽萊拉感到一陣欣然,這是很好的提議啊。
濁白之人是比杏黃老鼠更好的目標(biāo)。
雖然曾經(jīng)是人類,但是這種失去了神智的邪魔信徒對人類社會的困擾實際上比老鼠大得多。
他們失去靈魂和神智的過程是漸進的,在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們都會像塔爾那樣,有一定的變化,但也保存著大部分的心智,可以在人類社會生存,能夠和家人互動,在這個過程中,對家人和社會將造成極大的滲透和破壞效應(yīng)。
所以賽萊拉對于這種敵人是非常厭惡的,而且在濁白之季獻上濁白信徒做祭品的效果也會更好,更能取悅純紫女神。
當(dāng)然還有一個讓她非常樂意干掉濁白人類的原因是,馬洛斯雖然對于蘇勒德斯的信仰是很堅定的,但是因為大騾子的表現(xiàn),她不得不懷疑馬洛斯至少一小部分已經(jīng)是濁白信徒了。
那殺死好些個濁白信徒是最能不引起其他人懷疑的事情了。
這對于馬洛斯和自己來說都是好事,除非馬洛斯此時真的已經(jīng)是完全的濁白信徒了,這個可能性對于其他人來說看上去再大,賽萊拉也是會大大保留的,永恒奔騰這種東西完全不符合馬洛斯的本性啊。
這位年輕的牧師不過幾秒鐘就在心里算計好了得失,她確定大騾子的計劃非常符合自己的需要。
然而賽萊拉能夠成為牧師可不僅僅是善于算計,她還很謹(jǐn)慎,否則早就被其他小婊砸給害啦,她及時控制住了自己,瞥了馬洛斯一眼。
馬洛斯正一臉嚴(yán)肅,充滿憤怒地瞪著大騾子,一個永恒奔騰的虔誠信徒就該這么瞪著一個提議把自己教友做成祭品的家伙。
“要不是為了留著你對付壓縮與絕望之魔,我現(xiàn)在就代表永恒奔騰陛下把你大卸八塊!”馬洛斯說話的同時,身體已經(jīng)繃緊了,左手的盾牌也舉到了面前,就好像隨時會朝著大騾子發(fā)起盾擊,“你怎么敢提出如此荒謬可笑的建議?!”
“馬洛斯閣下,你聽我解釋,不要沖動啊,我們倆合作才能對付壓縮與絕望之魔?!贝篁呑雍苁墙辜?,連連后退要避開馬洛斯的沖擊。
和馬洛斯相處了這么一段時間,它已經(jīng)越發(fā)感到對方身上蘊藏著非常不凡的風(fēng),和自己體內(nèi)的并不是一種東西。
雖然自己的等級高,但是真要打起來未必有便宜,即使能打贏,很可能也會惹怒了永恒奔騰,祂會把自己的四條腿都給打斷的。
唉,可這是唯一的辦法啊。
塞斯特斯心里好委屈,雖然他的提議有些私心,對于濁白人類沒有什么教友之情,但是眼下來說,除了濁白人類也真是沒有合適的祭品了啊。
其實在盾牌之后的馬洛斯并沒有怒氣勃發(fā),他的右手并沒有握緊短劍,而是用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一起揉搓了起來。
這個動作的由來賽萊拉已經(jīng)記不清了,但是她一看就知道了馬洛斯的意圖。
她連忙跳了出來,一把拉住了馬洛斯,動作大得打破了寂靜的黑夜,一陣風(fēng)把她的手臂都給劃開了一道口子。
“馬洛斯,馬洛斯,你冷靜啊,你給塞斯特斯先生一個機會,治病救騾,懲前毖后,現(xiàn)在是用騾之際?!辟惾R拉忍著手上微微的刺痛,說著讓大騾子暖心的話,“塞斯特斯的本心是好的,雖然提出的建議不是完全合理,但也是為了我們和邪魔對抗的事業(yè)。”
“對,對,我是為了和邪魔對抗啊?!贝篁呑舆B連點頭,鬃毛都甩到賽萊拉的臉上了,這毛好柔軟。
“你知道的,我對于信仰了邪神的人類是最同情不過的了?!辟惾R拉僅僅是幾秒鐘,就知道馬洛斯要自己扮演一個什么角色了,“如果能夠挽救的話,我是一定要挽救他們的,可是現(xiàn)在是特殊情況啊?!?p> 賽萊拉不能支持大騾子的提議,只能出于為了大局的考量,勉強接受大騾子的提議。
“是啊,賽萊拉小姐你說得太對了,你們純紫牧師都是好人啊,我對于信仰了永恒奔騰的人類也是有很深感情的?!贝篁呑油蝗灰庾R到身邊的這個女牧師是一個好善良單純的姑娘啊,“這是特殊情況啊?!?p> “妹妹,你不能被這個家伙騙了,他是故意要削弱永恒奔騰信徒中人類的實力!”馬洛斯惡狠狠地說道,“我們大不了不管這個綠蟹鎮(zhèn)了,就讓壓縮與絕望之魔控制這里,反正你是純紫牧師,那些邪魔也會先拉攏你的,我們就任由他們把城鎮(zhèn)都徹底控制就是了?!?p> “塞斯特斯先生,你不是這樣的騾吧?”賽萊拉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大騾子。
“我絕對沒有這個想法!”大騾子的眼睛水汪汪的,看上去頗為真誠,“我只是為了挫敗壓縮與絕望之魔,保護我們最寶貴的自由!”它咬咬牙說道,“我愿意把我的鬃毛貢獻給賽萊拉小姐?!?p> 這是最適合做純紫牧師外套毛領(lǐng)子的了,不僅能夠增加溫暖,抵抗寒冰傷害,還能證明她對濁白信徒的勝利和征服。
“不,我不能要這么珍貴的毛料?!辟惾R拉一邊撫摸著大騾子脖子后面的鬃毛,一邊用非常微弱的聲音說道。
馬洛斯對賽萊拉的表現(xiàn)很不滿意,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而她都沒有注意到。
本來還能要更大好處的啊。
但是馬洛斯也沒有辦法了,他和賽萊拉都沒有眼神交流的機會。
再善于算計,再謹(jǐn)慎小心的姑娘,在摸到自己人生中第一件皮草的時候,也就只有這個表現(xiàn)了。
“好吧,好吧,那就用濁白人類作為祭品吧,這也是為了更大的自由?!瘪R洛斯只能勉強接受了這點讓步,他又繼續(xù)說道,“接下來我們要集中力量對付壓縮與絕望之魔,不要讓人類教友白白犧牲了,塞斯特斯先生,你必須好好表現(xiàn),不要再想著逃跑了?!?p> “是,是,我知道了?!贝篁呑又荒懿磺椴辉傅卮饝?yīng)了下來。
“好了,帶我們?nèi)フ覞岚兹祟惏??!瘪R洛斯說道。
“好嘞,那些濁白人類躲的地方非常隱蔽,路上還有會吃人的蘑菇,跟緊我啊?!彪m然失去了鬃毛,但是大騾子還是挺高興的樣子。
接下來的發(fā)展就非常順利了,相比不知道躲在哪里的杏黃老鼠,大騾子對于城鎮(zhèn)里濁白人類的行蹤實在是太了解了。
他們進入了一片到處是高大雜菇,有些幾乎有一人高的菇林之中,然后跟著大騾子前進,果然避開了其中攻擊性很強,毒性很強的蘑菇。
有一只大蘑菇的顏色是非常誘人的紫色。
“賽萊拉小姐你小心,這就是專門捕獵你們純紫牧師的食紫菇,這個東西比我們都要強。”大騾子的提醒很及時,“小心它最紫色的部分,那是咬合力最大的部分?!?p> 馬洛斯和賽萊拉一起慢慢地從這東西的旁邊走過,多看了幾眼,但沒有敢靠近。
不到二十分鐘之后,他們就找到了一伙濁白信徒。
這些家伙聚集在圍墻邊,數(shù)量看上去超過二十人,看到大騾子之后,他們立刻就露出了很是警惕的樣子。
“你這家伙,是不是早就想要讓我們用濁白人類作為祭品?”賽萊拉厲聲喝問,“他們明顯害怕你,是不是你過去就殺害過他們。”
“是杏黃老鼠真的不好抓,要是能夠用杏黃老鼠做祭品,我肯定不愿意傷害自己的教友啊,我前幾天在城外就被求知法師給控制住了,想傷害他們也不可能啊。”大騾子當(dāng)然是連連否認(rèn),“只是永恒奔騰陛下對于我們互相斗爭是不會阻止的,所以他們誤以為我和那些喜歡傷害人類的同類差不多,但那不是我啊?!?p> 馬洛斯并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看著圍墻下的濁白信徒,表情很是嚴(yán)肅。
“馬洛斯,為了更大的自由,我們還是讓教友們再犧牲一點,再苦一苦這些教友吧。”大騾子的話讓馬洛斯的表情更加嚴(yán)肅了,“那個就是2級的濁白牧師。”
大騾子提起前蹄指著一個被包圍在人群中的濁白信徒。
她穿著一身裙裝,應(yīng)該是一個女人,四肢趴在地上,五官也變得扁平,已經(jīng)不剩下多少人類的特征。
“馬洛斯?”賽萊拉也有些疑惑。
“你到我的后面來,給我打一下燈?!瘪R洛斯對賽萊拉說道,然后他吟唱施法,給自己施加了一個“風(fēng)盾術(shù)”,他的這個動作在大騾子看來會立刻激發(fā)對方的攻擊。
那些濁白信徒也確實立刻擺出了戰(zhàn)斗隊形。
“...”
但是為首的牧師卻沒有發(fā)起沖鋒,她和馬洛斯互相慢慢靠近,最后距離不足一米,僅憑微弱的紫光也能看清她的衣服了。
“賽萊拉...”馬洛斯輕輕喊了一聲妹妹的名字,“你看她的裙子...是不是...”
“波羅夫人?”賽萊拉也已經(jīng)看清了對方的情況,“是你嗎?”
這一身裙裝頗為華麗,帶有據(jù)說是新羅馬傳來的花型,還有一條獨特的絲綢鏤空邊紋,在綠蟹鎮(zhèn)征實在是太罕見了,馬洛斯和賽萊拉兄妹只見過波羅隊長的妻子偶爾穿過一聲身這樣的衣服,。這是她的嫁妝,只有在婚禮和結(jié)婚紀(jì)念日的時候她會穿這件衣服。
每次出場,都能讓她成為任何一個儀式的主角。
讓整個小鎮(zhèn)的女士們都羨慕不已。
“嗷!”
然而回應(yīng)他們的是一聲嚎叫,聽到了賽萊拉的呼喊,她猛然露出獠牙,以驚人的迅捷撲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