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她逃課了,似乎所有的人·都默不作聲,班主任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周靜的后續(xù)事情,學校內謠傳她轉學了,在這高三的緊張時刻,也沒有人去探究這件事是真是假。
下課時分的體育場內,正進行著一場如火如荼的籃球比賽,隔著墻面都能聽到里面熱鬧的喧嘩聲,伴隨著一陣又一陣的加油聲,阮言帶著鴨舌帽坐到了最后面的位置。
高二年級的籃球賽,沈思晴坐在最前面,她是本次的啦啦隊長,白色的短上衣,天藍色的小短裙,一雙腿又細又直,扎著高高的馬尾,撲面而來的青春氣息,和旁邊的隊員攀談著,時不時傳來的歡呼聲。
上場的人除了薛浩倒是也沒有其他相熟的面孔,沈思晴央求了好久,她又不忍心拒絕了她,最后嘴上說著不來,但最后還是出現(xiàn)在了此地。
阮言穿著黑色的運動服,鴨舌帽下的臉蛋除了露出嫩白的下顎,什么也看不到,一陣又一陣的口哨聲,吸引著在場所有人的神經(jīng)視,前面的兩個女孩子攀談著,“你說紅隊會贏,還是藍隊呀,看起來比分懸殊也不大?!?p> 邊上的人歪著頭,“肯定是紅隊呀,薛浩的籃球技術你又不是不知道,高二年級誰是他的對手,你看著吧,不出意外的話,比分很快就會懸殊起來,不過你看他,真的好帥呀,本姑娘的星星眼都要出來了。”
都說籃球上的男孩子都是最吸引人的,果不其然。
田甜很快就搜尋到了她的身影,見她旁邊的座位沒有人,就若無其事坐了過去,手中拿著的習題集,正圈圈畫畫,五分鐘左右的時間一張卷子所有的選擇題就完成了,阮言余光瞟見,還不錯,錯了一道題。
“學霸就是學霸,這個場景下還能專心寫題?!比钛砸恢币詠矶紝λH有好感,為人正義感極強,不做作。
淡淡的語調,輕的不能再輕了,田甜猛地抬起頭,似乎在驗證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看身旁的人取下耳機,“沒辦法,為了夢想,為了上京大學?!苯又粗钛栽儐柕溃澳悄愕膲粝肽?。”
她垂眸想了想似乎是很久遠的事情了,最后擺出一副很無所謂的態(tài)度,帶著嘟囔的意味,“還真的沒有這玩意?!?p> 田甜雖然并不太相信,但也沒有繼續(xù)追問,阮言和她印象中的學渣不太一樣,不打架,不抽煙,從不頂撞老師,在班級中努力降低存在感,對著誰都是冷冷的疏離感,讓人覺得難以接近,好像是有目的地擺出這樣的模樣。
“為什么想去京大,夢城最好的大學不是上北嗎?”阮言模樣懶懶散散的。
田甜思考了一會,看了看手中的鋼筆,云淡風輕地開口,“因為京大的法律專業(yè)是最好的,我想成為一名律師。”
也是名正言順的理由,這個年紀的孩子就是應該這般對著未來的生活以及職業(yè)有著美好的規(guī)劃和幻想,
場上涌起一陣狂熱的歡呼聲,“進了,終于拉開比分了。”
阮言慢悠悠地將視線聚集到前方,卻也發(fā)現(xiàn)什么都看不清楚,學校的籃球場面積很大,人聲鼎沸,座無虛席,一星期一次的籃球比賽還都沒有出現(xiàn)這般熱鬧的場景,“阮言聽說你是轉學過來的,你家是哪里的?!?p> “一個距離夢城很遙遠的地方,記不太清了?!彼f完看了一眼田甜的表情,想到了些什么,比起沈思晴她似乎從穿著個個方面都寡淡了不少,但是卻有著良好的教育環(huán)境和極正的三觀,別那些所謂的名門千金好了不知道多少。
再抬眼的時候胡一鳴將手中的礦泉水越過阮言毫不避諱地遞給田甜,“謝謝班長。”說著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可能在班上成績好的同學,同性相吸,胡一鳴性格大暖男,身高一米八的大個子,五官長的俊秀,戴著一副金絲框架的眼鏡,模樣看起來陽光清爽,這種長相不錯,學習優(yōu)異,加上家世也還不錯,父親是有名的律師,母親是大學教師,妥妥的書香門第,難得的香餑餑,在學校也有不少的仰慕者。
薛浩是校霸,這位是學霸,完全不同的類型,阮言與他的交集不多,只是偶爾下課的時候會看到他到田甜的位置上討論什么學習試題,在班上的人緣極好,可她看著就是說不上有什么感覺,就是莫名地沒有好感。
胡一鳴似乎也并沒有給尷尬的表情,只是語氣自然,“不好意思阮同學,剛沒有認出來你?!?p> 眼下之意并不是故意沒有給你遞水,這點小事不要計較,大家都是同班同學,田甜握著礦泉水的手頓了頓了,不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似乎發(fā)現(xiàn)了點什么,上次周靜在班級的事情,是他最后將周靜帶到了趙媛的辦公室,至于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些什么事情,誰也不知道,但是不知道并不代表阮言沒有疑惑過,趙媛為何直接將錯處安放在她的身上。
現(xiàn)在看來有那么點意味了。
“班長說笑了,我這張臉確實長得大眾化?!辈还苁枪室膺€是刻意,她都不放在心上,那人還是繼續(xù)含笑站著,田甜這下總算是知道阮言有點情緒不對了,比起她怒懟周靜的時候氣勢凌人,這個時候的她似乎更讓人帶著淡淡的不安。
田甜感受到二人之間微妙的氣氛,想要開口調解,誰知胡一鳴先她一步開口道,抬了抬眼鏡,還是溫和的語氣,就是眼神中夾雜著某些復雜的感情,“班主任還有些事情需要幫忙處理,我就先過去了,你們好好看比賽?!?p> 等他走了之后,田甜將手中的礦泉水放在座位底下,似乎是怕阮言看到,認真看著場上的比賽,轉頭的時候,阮言突然取下了頭上的鴨舌帽。
“你和他很熟嗎?!?p> “沒有,班長是個極好的人,在班上樂于助人,又深受老師的喜愛,風評很好,平時的交集不多,你還別說我也是第一次收到他送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