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薇已經(jīng)坐在辦公桌前了,聞言頭都沒有抬一下,容晨眼中跳躍著笑意,示意他們把方可兒帶回來。
方可兒扒著云薇的辦公桌,殷切的看著她說:“云總,我一五一十的告訴你,你能不能不要讓我坐牢?”
云薇掀起眼皮,輕輕淺淺的看著她一笑:“這要看你能有多少價值了,要是你說了跟沒說一樣,我為什么要答應(yīng)你?”
方可兒面色蒼白,咬了咬牙:“是夏朵讓我去偷設(shè)計圖給她的,我只偷了設(shè)計圖,圖是她賣給虞葉的,云總,只要你不告我,我就不用坐牢。”
云薇凝眸看了一眼容晨,容晨審視的眼神落在方可兒身上:“你幫她偷設(shè)計圖?她跟你什么關(guān)系,你為什么要幫她偷設(shè)計圖?”
方可兒收回了扒著桌子的手,眼神閃躲了一下說:“她求我?guī)退模耶?dāng)時鬼迷心竅,就幫她把圖偷出來了。”
容晨顯然不信,眉頭一皺,云薇冷冷一笑:“我說過,別跟我廢話?!?p> 她話音一落,旁邊兩個站著的人就將方可兒懸空提了起來,她連忙掙扎了兩下,急急說道:“不是的,是我要去幫她,我答應(yīng)幫她偷設(shè)計圖?!?p> 她又被扔了回去,她也不敢再支支吾吾,視死如歸的說:“其實我一直記恨云總你,所以弄了想要害你的心思,才會主動去幫夏朵,我絕對不知道她會把設(shè)計圖賣給虞葉。”
云薇面無表情的聽著,自動把她后面一句忽略掉,直直問道:“記恨我?方助理,我不記得我曾經(jīng)得罪過你,還是說記恨我的另有其人?!?p> “沒,沒有別人。”方可兒急著否認(rèn),有些屈辱的說:“你確實沒有得罪過我,是我一直嫉妒你,所以一直想找機(jī)會給你一點教訓(xùn)。”
“一點教訓(xùn)?”
云薇胸口灌入一絲冷氣,沉聲道:“你的怨恨嫉妒,要別人來替你買單?我做錯了什么?”
方可兒看著她冷如冰霜的臉色,一瞬間大氣也不敢出,小聲的討?zhàn)?“我真的知道錯了,云總,都是我的錯,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千萬不要告我?!?p> 云薇深吸了一口氣,容晨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沒事的,等真相大白之后我們一樣能夠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p> 云薇點了點頭,睨著方可兒說:“現(xiàn)在我給你最后一個機(jī)會,你完成的好,我可以答應(yīng)不起訴你?!?p> 方可兒咽了咽口水,凌亂的頭發(fā)有幾縷落到了眼前,她一下子拉開,目光如灼的看著她。
云薇淡漠的說:“我會來一個記者會,你把剛才的話一五一十的對媒體說一遍,證明那些設(shè)計圖是你偷給夏朵的。”
方可兒猶豫了一下,云薇等得不耐,正要說話她連忙打斷答應(yīng):“好,我都老老實實的說”
助理做了這種吃里扒外的事情以后想要再混下去是不可能了,但是比起混不下去,坐牢更可怕,她只想了一會兒就答應(yīng)了。
云薇點點頭:“不過在我抓到夏朵之前,你就老老實實的待著吧?!?p> 她話音一落,方可兒就被帶了出去,這回也不敢掙扎了,老老實實的跟著走。
云薇的眉頭緊皺著,容晨臉上也不輕松,疑惑道:“夏朵到底躲到哪里去了,這么多人也沒有找到她?!?p> “她一個人躲不到這個程度,一定有人在背后幫她?!痹妻逼鹕碜叩酱策叄吐暤?“沒有她,光憑方可兒的說辭沒辦法給虞葉的無恥行為定性?!?p> 畢竟方可兒不是很虞葉直接交易的人,只能利用她先給虞葉施壓。
容晨望著她秀氣卻緊皺的眉頭,斂眸說:“別擔(dān)心,就算把A城翻過來也會找到她的。”
云薇勉強(qiáng)笑了笑,他抬手看了眼手表,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下班了,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云薇愣了愣,正好看到他眼中有些無奈的戲謔,也無奈的看著他:“別開玩笑了,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再走?!?p> 容晨點點頭,拿起搭在座椅上的外套邊走邊說:“那你小心一點,我約了人就先走了?!?p> 約了人?云薇這才留意到他今天下班下得很積極,朝他揶揄的笑了笑說:“快去吧?!?p> 容晨看她眼中意味深長的笑意,無奈的聳了聳肩,擰開門走了出去。
云薇轉(zhuǎn)回頭,眼中的笑意漸漸淡了,望著窗外的已經(jīng)灰暗的天色,面色靜默。
城中心的一間中式餐館的包間里,容晨踩著點還是晚了幾分鐘推開包間的門。
包間座椅沙發(fā)上坐著一個身量修長的男人,他的面容清俊,神色倨傲,骨節(jié)分明的手里漫不經(jīng)心的搖晃著高腳杯里的紅酒。
容晨的神色凝了一下,一向懶散的姿態(tài)不自覺收斂了許多,走到那男人的對面坐下。
他并沒有說話,視線一直落在對面姿態(tài)張揚的男人身上,過了一會兒才聽到他冷淡至極的聲音:“你遲到了?!?p> “不是故意的?!比莩坑挚戳艘谎凼直?,拿起桌上的水杯喂到嘴邊抿了一口才說:“沒有想到秦少爺會這么準(zhǔn)時,是我失禮了?!?p> 秦遇嘴角冷淡的勾起一點幅度,慢悠悠的說:“容少爺如果是因為什么生死攸關(guān)的大事耽誤了,這幾分鐘,我可以等。”
容晨手指交叉放在桌上,望著眼前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心里始終緊繃著。
上次一見面他就不由分說的上來給了他兩拳,再手段果決的將他從設(shè)計行業(yè)所獲得的所有榮譽毀于一旦。
這樣的人,即使這樣冷淡默然的坐在他對面,依舊讓他生不出一點可靠近的意思。
秦遇有些無趣的將高腳杯放下,眼中隱約有些不耐:“容少爺很清楚我為什么會赴你的約,有什么話就直說?!?p> 容晨,一家海外醫(yī)療器械公司總裁的公子,雖然在他面前是九牛一毛,但是對于一般人來說,已經(jīng)是家底豐厚了。
這都是秦遇知道容晨這個人之后,第二天辦公桌上呈上來的資料。
這也就是容晨為什么敢被他斷絕發(fā)展前途之后,還能樂呵呵的跟云薇說笑。
因為夢想歸夢想,但卻不是決定他生存的東西。
容晨又喝了一口水,放松了語氣說:“我知道你是因為云薇才會答應(yīng)我的邀約,我也是來跟你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