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怎么在這里?”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蘇北鳶轉(zhuǎn)過頭,茶鋪旁邊的土路上立著兩匹馬,赤紅色的那匹馬背上坐著一個錦袍男子,頭上戴著黑色的編制紗帽。
“重華公子?”蘇北鳶站起來:“重公子怎么在這里?”
“我只是路過,要到前面的縣城休息一下,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郡主?!敝厝A坐在馬背上拱手行禮。
“前面有縣城?”蘇北鳶往前看了看,可前面是一望無盡的原野山丘,看不到有縣城。
“小姐,縣城就在前面,沿著這條路十幾里地的地方?!标惽汕稍谒磉呅÷曊f道。
“謝謝你啦?!碧K北鳶笑道,她從腰間的荷包里掏出一顆小銀裸放到桌子上:“給你的茶水錢?!?p> “小姐小姐?!标惽汕赡闷鹉穷w銀裸子,追到蘇北鳶身邊:“小姐,那茶水只要兩枚銅錢,我找不開這么多錢?!?p> “那就都拿著吧?!碧K北鳶帶上帷帽跨上馬,向陳巧巧笑道:“算是我請你幫我保守秘密的錢,記得我們的約定哦?!?p> “可是小姐......”陳巧巧還想說什么。
蘇北鳶打斷她的話,轉(zhuǎn)頭向重華笑道:“重公子也要去縣城,不知愿不愿與我同行?!?p> 重華壓了壓紗帽笑道:“榮幸之至?!?p> “巧巧,謝謝你的茶,那點銀子拿去給家里買點好吃的吧。”蘇北鳶坐在馬上,一手支起帷帽的白紗,笑著對陳巧巧說道。
微風拂過白紗,迷亂了陳巧巧的眼,待她回過神,那個好看的小姐和那位大人已經(jīng)走出百米遠了。
“郡主怎么在這里?”重華待離茶鋪遠一點時才開口問道。
“出來散散心還不成嗎?”蘇北鳶輕松的笑笑。
重華輕笑一聲,沒有說話。
蘇北鳶轉(zhuǎn)頭看向他,沖他揚了揚下巴:“怎么?你不相信?”
“自然是不信?!敝厝A轉(zhuǎn)頭沖蘇北鳶笑,勾起的唇角好看的驚心:“郡主馬上就要做尊貴的廣陵王妃了,怎么會這時候跑出來散心。”
蘇北鳶挑挑眉:“那你說,我為何在這里啊?!?p> 重華仰頭笑道:“那自然是不想做王妃了,所以才在這里?!?p> 蘇北鳶轉(zhuǎn)頭正視他,他似乎將她的心思看的很透,可她與他的交集到今日也不過是天貺節(jié)見過的一面。
“怎么?我猜的不對嗎?”重華轉(zhuǎn)頭看向她,臉上的笑容看上去純?nèi)粺o害。
“你猜的沒錯,我不想做了?!碧K北鳶頭別開看向前方,她腦海里忽然閃過夜云傾的臉,不知道他有沒有來找過她。
“郡主好氣性,既然郡主不想做王妃了,現(xiàn)在要去哪里呢?”
“我沒想好,我想到處散散心,或許還會去浮玉山找我?guī)煾?。”蘇北鳶低著頭想了一會兒。
“師父?不知郡主師從哪位高人???”重華疑惑道。
“我?guī)煆纳襻t(yī)姬無邪。”
“原來是姬先生,失敬失敬,想不到郡主還是姬先生的弟子。”重華好似略有吃驚。
“師父收我也是機緣巧合罷了?!碧K北鳶笑道,她低頭看到重華握住韁繩的手指上還扎著之前她給他包扎的蝴蝶結(jié),只是蝴蝶結(jié)已經(jīng)皺皺巴巴不再平整。
她指著那個蝴蝶結(jié)疑惑道:“重公子怎么還沒把那個拆掉,那個小傷早就可以拆掉了?!?p> 重華低頭看了看手指,笑道:“忘記了,回頭就拆掉?!?p> “重公子以后不必叫我郡主了,叫我的名字就行了,叫郡主太見外了,在外面也不方便。”
蘇北鳶不想重華繼續(xù)叫她郡主,這個稱呼在京城以外的地方太扎眼,萬一夜云傾來抓她,她因為郡主這個稱呼被抓回去,那豈不是太得不償失。
“叫名字太生分,不知可否叫郡主蘇蘇?!敝厝A開玩笑似的笑道。
“噫?!碧K北鳶翻了個白眼,癟了癟嘴:“隨便你吧?!?p> 重華笑出了聲,笑聲明朗:“那蘇蘇以后也不必叫我公子了,太生分,叫我重華就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