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鳶靠近人頭攢動的告示牌,前面人太多根本就看不見,她剛想往前擠一點,手腕卻一把被人拽住,她回頭,看到重華對她搖了搖頭。
蘇北鳶垂下頭,最終還是跟著重華遠(yuǎn)離了告示牌。
她聽到廣陵王這三個字就有點不受控制,雖然她決心要離開夜云傾,要忘記這段無疾而終的感情,可忘記一個人哪有這么容易,說到底,她不過是因為執(zhí)著才想要忘記他,執(zhí)著和忘記又有什么區(qū)別,強加控制的執(zhí)著等于忘記。可她真的能忘嗎,那個陽光獨好的下午,廣陵王府里,那個女人和他的身影在她腦海中越發(fā)清晰,她不斷的告訴自己,忘記他,可是在聽到他的消息時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她以為離開之后,她會釋然,會放下,她以為只要不喜歡他了,她就自由了??墒菦]有,縱使相隔千里,縱是音塵隔絕,他還是會在某個不經(jīng)意的瞬間侵入她的腦海,讓她恍恍惚惚的痛不欲生。
重華帶著蘇北鳶回到客棧,注意到蘇北鳶路上都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剛剛?cè)硕嗍桥履惚┞?,我去幫你看告示牌上貼了什么?!敝厝A將蘇北鳶送回屋里。
他走到門口,停了下來,低聲道:“你不過是告訴自己要忘記他,其實你從未忘記過他吧?!?p> 長久的沉默,重華終于抬腳,離開了。
蘇北鳶頹喪的將帷帽取了下來,不遠(yuǎn)處一面銅鏡映出她模糊的面容。曾經(jīng)的誓言說的再好聽又有什么用呢,她自嘲般的笑笑。
重華站在告示牌前,那張通緝上畫著蘇北鳶的畫像,清清楚楚寫著廣陵王妃失蹤,找到王妃,上報給廣陵王府,賞金千錠。
此時已近黃昏,多數(shù)人都回家吃晚飯,告示牌前也只是三三兩兩的人路過。
“他倒是快。”重華掃了一眼周圍,乘無人注意,將通緝令撕下,放入袖中,轉(zhuǎn)身離去。
不遠(yuǎn)處一處四人抬轎子,窗口簾子微動。
“小姐有什么吩咐?!笔膛N近窗口。
一道軟語自轎中傳出:“剛剛那個人,找人去看他住哪里,找到了,就拿東西去請,若是請不來,就按老規(guī)矩來吧。”
“是?!笔膛讼?,轎子便離開了。
重華回到泰安客棧,便直接去了蘇北鳶房內(nèi)。
“廣陵王找你的告示已經(jīng)傳到鏡城了,是你我進(jìn)城之后傳到的,出城怕是不容易?!彼麑⑼ň兞罘旁谧郎?。
“這么快......”蘇北鳶將通緝令拿起。
“他們傳通緝的是換馬晝夜不停的傳達(dá),自然快,怕是后日就到段城了。”重華盯著蘇北鳶的眼睛道。
蘇北鳶看著通緝令上自己的畫像,不知是何心緒,她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重華瞧著她神情低落,低聲道:“若是你想,我可以送你回去?!?p> 蘇北鳶眼神微閃,回去?回去干什么?回去完成廣陵王府與晉國公府的聯(lián)姻?面對夜云傾,她不知道該怎么辦,為了做那個尊貴的廣陵王妃,面對和接受他心里那個重要的女人嗎?她做不到。
她搖了搖頭:“不回去?!?p> “想好了?”
“既然都已經(jīng)決定了,何必還要回去呢?!碧K北鳶長嘆一口氣,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