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鳶緊張的看了看四周,現(xiàn)在已過子時,知府府中并沒有什么人走動,況且后院林深草密,這么黑的夜若不仔細(xì)瞧,是很難看到人的。
蘇北鳶覺得一直呆在這里不是個辦法,得想辦法把重華挪個位置。她先自己偷偷在知府里溜了半圈,發(fā)現(xiàn)在離重華位置不足百米的地方,有個柴房,且看起來很久沒有用過了,不過是堆了些雜物,都落了灰了。
只是怎么把重華挪過去是個問題,他那么高的大高個,雖說蘇北鳶不是身量嬌小之人,可在重華面前也是要矮一頭的?,F(xiàn)在重華昏倒在地,跟頭死豬似的,怎么駝過去啊。
蘇北鳶嘆了口氣,氣呼呼的踢了重華一腳,還是半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她只能先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重華先拖到一棵樹旁邊,讓他靠在樹干上,再蹲下搭住重華的肩膀,扛著他站起來。光是做完這兩步,她就已經(jīng)是累得夠嗆了。
她剛扛著他踉蹌著往前走了兩步,腳上便踢到了什么硬硬的東西,蘇北鳶低頭一看,是重華的兩柄彎刃。
“阿西。”蘇北鳶咒罵了一聲,還要拿這兩個重家伙。
但眼下只能先將重華送到柴房,再來拿這兩柄彎刃了。蘇北鳶一路上小心翼翼,生怕被巡府的人發(fā)現(xiàn)了,但所幸,知府里仿佛今夜人不多,從進(jìn)來到現(xiàn)在,就沒看到巡府的人。
重華的重量完全壓在她身上,她感覺重華情況不太好,氣若游絲,似是馬上就要斷了氣似的。蘇北鳶只能使了吃奶的力氣,又是拖,又是拽的,硬生生將重華拖了近百米。那柴房是個半地下室的樣子,進(jìn)去要下兩個臺階,蘇北鳶在拖著重華往下走時,實(shí)在是扛不住,腿一軟,兩個人便一起栽下去。
“嘶......”蘇北鳶倒吸了一口冷氣,從兩層臺階上摔下來,說不疼是假的,她借著月光看了看手掌,手掌上被擦破了點(diǎn)皮,不過也不大要緊。倒是重華被這么一摔,好像有點(diǎn)意識了。
蘇北鳶連忙爬起來去看重華:“重華,重華,你沒事吧?!?p> 重華眼睛瞇開一條縫,恍惚間看到了一張美艷動人的臉。
“誰......”他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個字。
“我是蘇北鳶,我是來幫你的。”蘇北鳶見他醒過來笑了笑,幫他挪到里面,靠在一個舒服的位置,便跑向門口,邊跑邊囑咐:“你等等我,我去把你的刀拿過來,等我啊,別睡覺。”
重華垂著腦袋無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蘇北鳶跑到原來的墻根底下,找到了那兩把刀,將刀拿起,可那兩把刀重的很,又不像是普通鐵打制的,蘇北鳶費(fèi)了好一陣功夫才把那兩把刀拿回到柴房。
回到柴房,蘇北鳶將兩把刀往墻角一扔,便過去檢查重華,那會看好像沒有什么外傷,但人看上去跟快死了似的,難道是真中蠱了?
“重華?!碧K北鳶拍了拍重華,看到重華還醒著,才問道:“你怎么了?!?p> 重華臉色蒼白的厲害,仿佛只有一口氣吊著,蘇北鳶看著他嘴動了動,靠近他嘴邊,聽他囁嚅道:“左手....蠱...”
蘇北鳶聽后,立刻將重華左臂袖子拉起,果然見左臂已經(jīng)青筋血管暴起,紅色的血管與青筋交錯密布,皮下似乎還有什么在蠕動,看上去十分駭人,看這密集狀態(tài),怕是中蠱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