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鳶接過一條烤的冒油的羊排,放進嘴里,沒有一點腥味,油脂豐富,肉質鮮嫩,炙烤的香氣與調料的香氣完美融合。
“這也太香了吧?!碧K北鳶滿嘴是油,含糊不清的說道。
那木齊大笑道:“那可不是,我夫人做的炙烤黃羊可是最有名的,主君都喜歡?!?p> 阿闌夫人也笑著又給蘇北鳶遞了一盤。蘇北鳶一邊吃著烤羊肉,一邊烤著篝火,身上暖洋洋的。不知哪個氈房的士兵調好了馬頭琴,拉起了朔北民謠,聲音悠遠又不清晰,蘇北鳶沒聽過這首曲子,但她坐在溫暖的篝火邊,心中忽然涌起萬千思緒,她能感受到曲中莫名無狀的哀傷,仿佛千年也化不開的苦水,那種苦澀的味道在她嘴里久久無法散去。
天上烏云密布,連月亮都看不見,蘇北鳶跟那木齊和阿闌夫人聊了很久,阿闌夫人沒去過徽朝,不知道中原是什么樣子,蘇北鳶給她講了許多有趣事。正當幾人聊的開心時,金海珠忽然站在蘇北鳶的背后。
蘇北鳶一回過頭嚇了一跳,疑惑的看了看周圍的人,有些猶豫的開口:“你找我?”
金海珠不情愿的點了點頭:“我找你有話說,你跟我來一趟?!?p> “你讓我過去我就過去?”蘇北鳶剛把屁股坐熱,才不愿意跑去跟一個刁蠻大小姐說話:“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說吧?!?p> 金珠海剛想發(fā)作,又想起什么忍下了,只能僵硬的說道:“蘇小姐,是主君叫我來找你的?!?p> 蘇北鳶抬頭看向她,看她極力忍耐的樣子,也就是達翰爾說話她才能這么老實的聽話,看樣子真的是達翰爾派她來的。蘇北鳶只好將盤子遞回給阿闌夫人,道了謝跟金珠海離開了,紀蘭也一直跟在她身后。
蘇北鳶跟金珠海走到一處偏僻無人處,金珠海要紀蘭走遠一點:“我跟你主子有話要說,你先到前面去。”
紀蘭沒動,不是蘇北鳶的命令,她才不可能聽金海珠的命令。金海珠看紀蘭沒動,火氣又燃了起來,剛想說什么,一道悠悠的聲音傳來。
“紀蘭,你先到前面,等下我和金海珠小姐說完話后再叫你?!?p> 紀蘭聽此命令,方才挪動腳步,走到二十幾米開外的地方站住,看著蘇北鳶這里的動向。
等看到紀蘭離遠后,金海珠方才開口,她看上去十分尷尬,臉也憋得面紅耳赤,眼睛瞟向別處,嘴中小聲開口,但能聽出十分不情愿:“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蘇北鳶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什么?”
金海珠轉過頭瞪著蘇北鳶,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是來跟你道歉的?!?p> 蘇北鳶挑了挑眉,看來是達翰爾要她來給自己道歉的,要不憑她自己,不但不會道歉,說不定還要找機會弄死自己呢。
她輕笑著搖搖頭:“金海珠,既然道歉不是你的本意,何必要來為難自己呢?我并不在乎你跟不跟我道歉。”
金海珠漲紅了臉,咬牙切齒的說道:“可是主君在乎,主君讓我給你道歉。”
蘇北鳶笑了笑:“你現(xiàn)在怕是想扒了我的皮吧?!?p> 金海珠看著蘇北鳶風輕云淡的笑臉,沒有一絲惱怒,給她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她從前都是想打罵誰就打罵,從沒給人道過謙,更別說是態(tài)度良好了,她感到十分恥辱,可她不敢違抗達翰爾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