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養(yǎng)小雞小鴨的趣事
從市集上買回家的五只小雞和六只小鴨子，小云分別給它們?nèi)×嗣?。每只小雞和小鴨的外貌特點她都能一一辨認(rèn)出來。一只渾身都是小黃毛，沒有一點雜色的叫小黃；一只尾巴上有點黑色絨毛，但其他地方?jīng)]有雜色的叫黑尾；一只身上不同部位都有黑色絨毛的叫小花；一只爪子上有黑點的叫黑腳；最后一只也是渾身有花色斑點，但是比較大塊就叫大花。小云的起名水平真是直接粗暴。小鴨子也是根據(jù)外表的不同分別叫小白（沒有雜毛）、黑頭（頭頂是黑毛）、花腳（鴨掌是花色的）、小黑（全身黑色）、斑點（身上全黑但身上有白點）、烏嘴（嘴巴一大塊黑色）。
小雞小鴨買回來的當(dāng)天，楊偉良就在柴房里給小雞小鴨搭了個窩。先用磚塊分別蓋兩間兩米長，半米寬，高二十厘米的房子，分別留了兩個出口，上面再搭一塊石棉板，就大功告成了。柴房里有部分是露天的泥地，種著幾棵果樹。小云白天就把小雞小鴨放出來，晚上就將小雞小鴨趕進(jìn)窩了。楊偉良說趕多兩次，以后小雞小鴨就會自己回窩睡覺的。
每天早上起來上學(xué)之前，小云經(jīng)過柴房，先撒飼料到瓦盆里，另外一個瓦盆換好清水。中午放學(xué)回來，先看看小雞小鴨，如果飲用水沒有了，就回家拿桶裝水倒?jié)M。中午摘下的青菜葉，用柴刀切細(xì)，然后撒給小雞小鴨吃。下午放學(xué)后，先做好作業(yè)，不過一年級幾乎沒多少作業(yè)。然后小云會挎上她的小桶，到田地里找野菜，找福壽螺，在河邊找到石頭砸碎福壽螺的殼，回家將螺肉細(xì)細(xì)地剪碎，然后跟野菜、飼料一起喂小雞小鴨。
養(yǎng)小雞小鴨最讓人心煩的是清理雞糞和鴨糞，又臟又臭，而且隔兩天就要清理一次。尤其是圈養(yǎng)的雞鴨，幾乎天天都要清理，但是小云既然信誓旦旦說自己負(fù)責(zé)養(yǎng)，只好自己親力親為。泥地里糞便還好清理，用鏟子一鏟，就鏟掉了，直接沖進(jìn)下水道。柴房另外還有水泥地，這就麻煩點，要先拿把木糠（稻谷脫殼打爛而成）撒在上面，才用掃帚一把掃掉，這樣就不會弄臟掃帚了。
在小云的精心照料下，小雞小鴨成長的速度很快，沒十天就開始換毛了。小云除了去田里干活，剩下的時間就是跟小雞小鴨們一起玩。不過小雞小鴨笨的很，根本不會跟小云交流，但是小云經(jīng)常摸它們的羽毛，看著它們的眼睛，跟它們說話：“快快長大啊。”
過了一個月，小雞完全脫去了可愛的絨毛，變成一只只小母雞了。也許小云小，也或許小云對小鴨子太好了，有只番鴨竟然反過來欺負(fù)小云。有次小云中午放學(xué)回家，因為想事情一下子忘了去看小雞小鴨。吃完飯準(zhǔn)備上學(xué)才想起今天忘了去喂雞鴨啦，她急忙拿起菜葉（小雞小鴨長大了就不再用切菜葉了，螺肉只要將大塊的剪成兩塊就可以）就去柴房喂它們。
剛一進(jìn)門，餓壞了的鴨子就直撲上來。其中烏嘴最兇猛，直接去啄小云手里的菜葉，不小心啄到了小云的手掌的肉，疼得她眼淚都飚出來了。小云縮手一看，手掌都淤青了。
小云生氣了，正要教訓(xùn)一下烏嘴，讓它以后都不用那么兇。剛伸手出來，烏嘴以為又有吃的，又伸嘴給她一口，嚇得小云急忙縮手，丟盔棄甲，大敗而逃。烏嘴在她身后嘎嘎直叫，好像炫耀自己的勝利一般。從此以后小云每次去喂雞鴨，烏嘴都要上來啄她一下。小云沒辦法，只好請出爸爸做保鏢。楊偉良身材高大，別說是烏嘴不敢啄了，連歹徒跟他打架前也要先思量一番。自此烏嘴再也不敢對小云放肆。
后來烏嘴翅膀的毛都長硬了，再也不樂于柴房這小小的一角。只要輕輕一扇翅膀，它就能輕易飛上圍墻上。接著它就突圍而出，從圍墻飛到街上去，繼而跑到村里的池塘去捉魚和戲水了，倒也省了喂養(yǎng)的麻煩。它除了晚上飛回柴房睡覺，平時都不見鴨影。
幾只雞也算聽話，雖然它們也會飛上墻頭，也能突圍而出，但是它們比較膽小，兩米高的圍墻它們不敢輕易跳下來。后來小云上學(xué)前就打開柴房的木門放它們出來，放學(xué)回來，如果雞鴨餓了，就會聚集在門口等小云開門進(jìn)去吃食。這樣雞糞和鴨糞也少了很多，大大地省心省事了。
可是沒過兩天好日子，池塘的主人，也就是村里的村民就找上門來了。他要求楊偉良約束一下家里的鴨子，不然他就采取行動，對烏嘴不客氣啦。原因是那只調(diào)皮的烏嘴除了天天啄食池塘里的田螺和小魚外，還混進(jìn)到人家的鴨群里，追著其他的鴨子一路廝打，把池塘邊的鴨棚搞得混亂不已，整一個混世魔皇。池塘主人擔(dān)心影響鴨群的健康成長，又不能私下給鴨子動刑，只好找主人出面啦。烏嘴在楊家村里已經(jīng)混出名堂了，全村都知道這只逢小孩經(jīng)過都會伸嘴一啄的鴨子是小云養(yǎng)大的。當(dāng)然，只要不主動挑釁它，闖入它的領(lǐng)地，距離它一米之外，它也不會主動去啄人。
小云平時喂小雞會先叫：啾~~啾~~~小雞一聽就知道有吃的了，都聚集過來。叫喚鴨子吃食的話就要叫：di~di~di，鴨子聽到就知道有吃的，然后會搖搖擺擺地過來。所以這次小云站在池塘的石基邊上，雙手?jǐn)n在嘴邊，對著正在成為池塘一霸的鴨子大聲呼叫：di~di~di~總算沒白養(yǎng)烏嘴，它聽到小云的叫聲，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一眼曾經(jīng)被欺負(fù)的小主人，然后開心地扇著翅膀“撲凌凌”地飛到她腳下。旁邊的楊偉良眼疾手快，趁著它飛過來，一伸手就抓住烏嘴的兩個翅膀，搞到烏嘴“嘎嘎”地大叫起來。
楊偉良毫不客氣地扭送烏嘴回柴房，還拿了繩子綁住它的一只鴨腳，繩子另一頭綁在柴房的木頭柱子上，烏嘴從此海闊天空的活動范圍縮小成一米范圍內(nèi)，別提多沮喪了。楊偉良說：“此鴨野性難除，時機(jī)一到就要先宰了它?！碑?dāng)然這話他也只敢跟程玲說，小云是肯定是不肯的，畢竟鴨子是她一手一腳養(yǎng)大的呢。
不知不覺到了年底，有一天中午小云又循例去喂雞鴨。
一見到她進(jìn)門，小黃就沖著她“咯噠、咯噠”地叫，好像在炫耀似的。旁邊的小花聽見了，也跟著“咯噠、咯噠”地叫。怎么回事？
小云覺得一頭霧水，還以為雞生病呢?；丶覇柍塘?，程玲說：“該不會生蛋了吧？”小云驚喜地跑回柴房，把石棉瓦一掀，果然兩只雞蛋一個角落一個，個頭小小的，卻潔白無比。伸手撿起來，還感到一絲余溫。小云開心極了，趕緊把蛋都取出來，興奮地往家里跑：“媽媽，媽媽，雞真的下蛋啦！”
程玲也很開心：“小云真厲害，養(yǎng)的雞不到兩個月就生蛋了。都是你的功勞，喂雞喂得好。等我馬上給你炒蛋吃?！碑?dāng)然了，這些雞和鴨都吃了小云用異能培育出來的菜葉，長得也特別快。加上小云還三天五天就給它們喂田螺肉，因此雞鴨的生長速度快了不少。這天中午，程玲把一小扎韭菜細(xì)細(xì)切碎了，然后煎蛋給小云吃。
小云馬上分了一半給媽媽：“我要跟弟弟一人一半?！毙≡瞥粤艘豢诰虏思宓?，唔，自己養(yǎng)的雞下的蛋就是香，而且還是走地雞下的初生蛋，真是不同凡響的美味，想到以后每天都能收獲雞蛋，給媽媽補(bǔ)充營養(yǎng)，小云心里更開心了。
又過了幾天，小云下午放學(xué)回家，發(fā)現(xiàn)烏嘴不見了，急的她到處找，可是兩個池塘都沒見到它的蹤影。等到了晚上，小云將這個壞消息告訴爸爸媽媽，楊偉良才說了一句：“等下我?guī)湍阏艺摇！苯又酝盹埖臅r候，小云發(fā)現(xiàn)多了一盆香噴噴的鴨肉。
“哪里來的鴨肉？”小云馬上醒悟過來了：“我的烏嘴？”
“是啊?！睏顐チ颊f，“我看過它的毛了，剛準(zhǔn)備脫毛，這時候吃最好。趕緊吃一口看你媽做得香不香?！?p> “媽媽做菜肯定很香啊?！毙≡七叧赃呺p眼含淚：“是真的很香很好吃，但是我還沒跟烏嘴告別你就殺了它。以后殺我的鴨子前一定要先告訴我?！币贿呺y過一邊忍不住貪吃烏嘴的肉，估計是小云這輩子做過的最矛盾的事情了。
經(jīng)過這次養(yǎng)雞養(yǎng)鴨的經(jīng)歷，小云決定以后養(yǎng)雞鴨都不要灌注太多精力了，不然到最后，一邊吃一邊難過的還是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