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討好一下男朋友

　　“你的意思是說，林穆在三個月前就萬事俱備，可以收網(wǎng)了。碰巧的是，也是在三個月前，李洛加入了我們。因為我們反感派蒙的收購計劃，林穆便沒太刁難她，著手去推進(jìn)其他項目了？”蔣元說到這兒，停下思索了一會兒，又搖了搖頭，“他是否有意無意地放了水，這只是一個猜測而已，太扯了?，F(xiàn)在我們需要一個100%保險的計劃。你總不能把賭注押在他們兩人忠貞不渝的愛情上吧？”

　　周詩亦點頭回答：“的確是一個猜測。也可能是林穆有更重要的項目在推進(jìn)，又或許他有好些個潛在并購目標(biāo)，亦舟不是他最感興趣的。反正不管什么原因，他沒有步步緊逼，我們這次才這么順利?！彼挚戳丝词謾C，見她沒再回復(fù)了，便把手機放回口袋里，“不過我肯定，今天李洛就算聽到了我們的談話，也不會和他透露什么?！?p>　　蔣元翻了個白眼，“老廖說得對，你真是色令智昏。而且不僅自己昏，還覺得林穆會和你一樣昏?！?p>　　周詩亦也沒反駁，只是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李洛有什么理由冒著得罪客戶和東家、違反保密條例、甚至被起訴的風(fēng)險，去給林穆傳達(dá)一個不痛不癢的信息？”

　　“我不知道啊，她看著就挺感性的?！笔Y元聳了聳肩一攤手，“女人嘛，討好一下男朋友，表達(dá)自己的立場唄。”

　　周詩亦的臉色沉下去一些，“你是不是有點性別歧視啊。她要是個男的，你覺得她會冒著職業(yè)生涯被毀的風(fēng)險，傻乎乎地去這么討好女朋友么？再說了，”周詩亦停了停，輕蔑一笑，“她也不需要討好那個男人吧?！?p>　　“或許她會認(rèn)為我們太狠了，覺得倪秘書很可憐，心軟了，想提醒一句?！?p>　　周詩亦有點煩了，“還是那句話，她要是男的，你還覺不覺得她會在這個關(guān)鍵節(jié)點，由于一時的心軟而葬送大家這么多個月的努力？”

　　蔣元被噎了一句，改口說道，“也許她抱著僥幸心理，以為我們根本不會調(diào)查她和林穆。就算走漏了風(fēng)聲，也懷疑不到她頭上?！?p>　　“先是廖為，然后又是錢玟。你們這樣一次次地當(dāng)面質(zhì)疑她，她就算再傻，也知道我們不怎么信任她?！敝茉娨嘤行┚趩剩D(zhuǎn)頭看向窗外，不再說話了。

　　蔣元見周詩亦不愿再多談，便把手提電腦打開準(zhǔn)備回幾個郵件?？善聊涣疗?，他心里有些話如鯁在喉，不吐不快。于是他又合上了電腦，嘆了口氣。

　　“你想說什么？”周詩亦問。

　　“這話不好聽，詩亦。但是她們做投行的，其實說白了就是個銷售，或者再直白點，就是個推銷員。無非推銷的不是電冰箱，而是一些故弄玄虛的金融產(chǎn)品，對吧？”

　　“嗯?！?p>　　“哎，你這理解就對了。做銷售的，正反是個演員吶。你喜歡什么樣兒的，李洛她就會演什么樣兒的。你周詩亦喜歡這種莫負(fù)昭華的調(diào)調(diào)，她自然是一副以夢為馬的樣子；再過半年，她下一個客戶要是個名利熏心的貨色，她又可以巧言令色地去迎合人家。反正都是戲！”

　　周詩笑了笑，“你還挺有經(jīng)驗?！?p>　　蔣元見他沒生氣，表明他還有救，便趁熱打鐵：“你要是看她順眼，想來段帶勁兒的，左右無非是逢場作戲，各取所需唄，都是行業(yè)里的常規(guī)操作。可我怎么覺得，你接下來是要演一出《少年維特的煩惱》了。”

　　“蔣元，沒看出來，你還是很有文學(xué)積淀的?！敝茉娨嘈χ氐馈?p>　　蔣元當(dāng)然知曉周詩亦在揶揄他，他問：“先不說李洛現(xiàn)在是不是單身，你憑什么覺得，這項目結(jié)束之后，你們倆還能好一塊兒去？”

　　唇邊的笑容淡了些，周詩亦說道：“那這個項目，就不能斷。”

　　“唉喲老兄，你何必？你看中她什么?。俊笔Y元很無奈，“你喜歡漂亮的，我覺得王尹伊比李洛漂亮，而且省心。你一句話，王尹伊那些廣告商演不接就行了，李洛做不到吧？”

　　周詩亦揚了揚眉毛，“王尹伊？她不就是看我有錢么？”

　　“你得了吧！她認(rèn)識的男人里，你肯定算窮的。追她的都是上市公司的老總。而且她一下飛紐約時裝周，一下飛巴黎時裝周的，加上廣告，賺得不比你少。人喜歡你，是看中你的才華?！?p>　　周詩亦把手機調(diào)了橫屏，戴上AirPods，手機屏幕是《和平精英》雙排等待畫面，“和她沒什么共同語言，她連亦舟具體做什么都不懂?！?p>　　“那最好啊！”蔣元一拍手，“她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不是亦舟，不好嗎？反過來你想，李洛要什么？李洛在意的是亦舟科技。

　　“投行每個團(tuán)隊都是有年度總交易額要求的，而且年年要往上拔。現(xiàn)在藍(lán)嶼B輪是幾個億的交易額，以后亦舟C輪D輪E輪F輪，直到上市幾十幾百個億的交易額，才夠李洛她賺傭金。要是亦舟在哪一環(huán)節(jié)沒了……呸呸呸！不吉利不吉利?？梢且嘀鄣摹?p>　　游戲里周詩亦正跳傘往雨林的采石場飄去，聽到蔣元的話，左手的方向鍵松了一下，很快又迅速重新俯沖下去，“聊不到一起去，漂亮也沒用啊?！?p>　　“哦我明白了，你喜歡聰明的是吧？”蔣元恍然大悟，“那你覺得林語怎么樣？”

　　“林語是誰？”周詩亦頭也沒抬地問，在倉庫里搜到一把散彈槍。

　　“大哥，林語到我們這兒數(shù)據(jù)組已經(jīng)兩個月了！上一次的史詩總結(jié)就是她做的?！笔Y元所說的“史詩”是程序設(shè)計敏捷開發(fā)的一個概念，一個“史詩”指的是一個大體的系統(tǒng)模塊功能概要或是需求范圍，一個“史詩”往往包含了多個用戶場景和開發(fā)需求。

　　“你說老廖手下負(fù)責(zé)知識領(lǐng)域模型的那個？”周詩亦笨拙地和對方二人拼掉大半條血，總算撿了把SCAR-L回來，逮到一個機會打繃帶。

　　“對，這總該有共同語言了吧？我看林語很快要代替Allison成為老廖手下的一員大將了?！?p>　　“不可能。Allison不僅數(shù)據(jù)能力強，開發(fā)能力也很不錯，和程序員溝通完全無障礙。那女生，還是個搞理論的。”周詩亦把倉庫搜完之后，總算換上了一套已經(jīng)破損的二級頭和二級甲，半蹲半爬地往采石場摸過去。

　　“行行行，技術(shù)方面我不懂。現(xiàn)在問你的是，你覺得她做女朋友怎么樣？”

　　“你絮絮叨叨的煩不煩？你喜歡你追吧，公司不限制辦公室戀情。不過別以權(quán)謀私，小心人家說你辦公室騷擾。”周詩亦正在泥濘的采石場里四處搜尋，“奇怪，這里一般不都有把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