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床羅帳,唐瑤輕合著眼,直到聽得外面沒了聲音,方才小心睜開眼,透過帳子悄悄地朝外瞄了瞄,見沈一珞是真的離開了,便撐起身子,撥開帳子下床。
守在屋外的丫鬟見唐瑤出來要往外走,連忙跟過去,“小姐,您要去哪兒?”
唐瑤擺擺手,“我想一個(gè)人走走,你別跟過來。”
“可是……”
“別擔(dān)心,我就是感覺有些悶,想出去?!彼^對丫鬟道:“你就待在這,哪也別去?!?p> 聽她這般說,丫鬟只好點(diǎn)點(diǎn)頭。
唐瑤偷偷拐進(jìn)了廚房,順利找到了一瓶桃花酒,她打算找個(gè)安全的地方好好享受。
正當(dāng)她穿過花園時(shí),聽見了假山后面有人在說話,她有些好奇,便大著膽子湊到附近。
“聽人說她最近有些喜怒無常?!?p> 是蕭隋!唐瑤一聽就知道是他,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
“沒找到她想要的人,當(dāng)然急了。”
唐瑤仔細(xì)想了想,方知道這是太子的聲音,她心中一片疑惑,好奇蕭隋和太子討論的她是誰。
蕭隋神情冷酷,“那個(gè)人說了嗎?”
“沒有,她說要到她及芨方可以知道?!?p> 蕭隋低垂著頭,眼中暗潮洶涌,“明年,我誓要讓她現(xiàn)出原形?!?p> 太子神情嚴(yán)峻,“只希望這段時(shí)間她能安分,聽說父皇越來越信任她了,很多事都會(huì)向她詢問?!?p> 唐瑤聽了好一會(huì),也沒聽出來那個(gè)她是誰,便打算離開。
也許是她在外面站的有些久,她一抬步,便發(fā)覺腳軟綿綿的,她驚叫一聲,就要往后倒。
她抱緊懷中的酒,下意識地閉上眼睛,準(zhǔn)備迎接落地的疼痛。
接著,她便感覺自己躺進(jìn)了一個(gè)溫?zé)岬膽驯е?,她小心睜開眼睛,對上了一雙滿是憂懼的眼睛,右眼眼角有一道凌厲的疤。
在看見小姑娘要摔到時(shí),他心都快跳出來了,接住她后,方感覺懷中的人兒身體冰涼,骨瘦如柴。
蕭隋沒有問她怎么出來身邊都沒有帶丫鬟,因?yàn)樗匆娏怂龖阎械木疲撓律砩系拇篦饨o她披上。
司空禮沒有看見她懷中的酒瓶,擔(dān)憂道:“瑤兒,這么冷的天你怎么還在外面?”
“我,”身上的大麾很暖,充滿了蕭隋的味道,唐瑤要發(fā)現(xiàn)這種味道與自己身上的有些相似,“誒!”
蕭隋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唐瑤求救地看向司空禮。
可司空禮什么都沒說,只是讓她下回別這樣,便走了。
“你給我邊上的人灌了什么迷魂湯,”唐瑤掙扎了一下,便沒了力氣,只紅著臉抱怨道:“他們怎么都向著你?!?p> “糖糖……”蕭隋停住腳步,眸色深沉地看著她。
男性低沉的聲音充滿了她的耳朵,她感覺整張臉都快要燒起來了,心跳擂鼓。
“糖糖,糖糖……”
蕭隋輕聲喚著,緩緩低下頭,吻上了那片粉嫩的唇,一觸即離。
唐瑤眼睛微微瞪大,腦中一片空白。
回過神后,她抬頭用力打了蕭隋一巴掌,啪的一聲,震的她手疼。
打完后,她也愣住了,下意識地將頭埋進(jìn)大麾,不敢看向蕭隋。
蕭隋在她露出的臉頰上啄了一下。
唐瑤身子微顫,依舊沒有看他。
當(dāng)蕭隋將人抱回去時(shí),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睡熟了。
他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小心地拿出她懷中的酒,然后想褪,下大麾,卻發(fā)現(xiàn)大麾的一角被小姑娘緊緊抓住了,于是便沒有強(qiáng)行動(dòng)作,只是拉過被子連人帶衣一起蓋住了。
安頓好人后,他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坐在床邊看了她一會(huì)才走。
……
“唔。”
唐瑤翻了個(gè)身,蹭了蹭枕頭,毛茸茸的,然后緩緩起身,呆呆地看著身上披著的東西。
漸漸眼神清明,立馬紅了臉,快速地將大麾脫下來扔在床尾,然后捂住臉。
丫鬟在帳子外輕聲道:“小姐,你醒了,早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奴婢先伺候你梳洗?!?p> 坐在梳妝桌前,唐瑤方注意到桌子上面放著的酒,悄悄地看了眼丫鬟,見她表情如常,心下一松。
用完早飯后,唐瑤將丫鬟打發(fā)出去,正要拿起酒瓶,就聽見丫鬟說白二少來訪,唐瑤連忙將酒藏好方出去。
“阿瑤,用過早飯了嗎?”
阿瑤可要好好吃飯,太瘦了,胖點(diǎn)的阿瑤才是最好看的,不過阿瑤如今也好看。
唐瑤心中念著那瓶就,心不在焉地點(diǎn)點(diǎn)頭。
“你來找我有何事?”
她記得自己和白景城沒什么交情。
“我就是來看看你,”白景城頓了頓,臉上微微泛紅,“而且,我有一件事想問問你?!?p> 想知道我有機(jī)會(huì)嗎,我喜歡你,好喜歡,要是你能做我媳婦,我一定好好愛你。
唐瑤微微正色道:“什么事?”
白景城微微垂著頭,不敢看她,“就是,你還記得蕭隋嗎?”
“記得?!?p> 說完,唐瑤感覺臉又開始發(fā)燙,心想她多么想不記得,最好將昨晚的事也忘了。
白景城抬頭偷偷瞥了眼她,微微愣住了。
啊啊啊,阿瑤,為什么要臉紅啊,他們不是說你忘記了蕭隋嗎,怎么又記得了。
唐瑤疑惑地看著他,“他不是小安子的兄長嗎,你問這個(gè)做什么?”
聞言,白景城松了口氣。
是真的忘了,他不地道地有些開心。
白景城笑道:“沒事,就是問問,不是因?yàn)槭捈依隙颐妹糜纸煌?,我想知道他兄長是個(gè)什么樣的人?!?p> 抱歉妹妹,哥哥也是迫不得已的,為了你的二嫂,你一定要原諒哥哥。
“這樣啊,”唐瑤道:“你無需擔(dān)心,雖然我與他不算熟,但我可以保證,他不是那種會(huì)欺負(fù)小輩的人?!?p> 畢竟小安子經(jīng)常在她耳邊說他兄長多么多么好,這樣看來,蕭隋不會(huì)是那種惡婆婆。
“那我就放心了?!?p> 為什么不熟還有這么好的印象,不開心。
白景城笑道:“那我就走了,明天再來看你?!?p> 啊啊啊,不想走,不想走。
送走白景城后,唐瑤再次回到里間,拿出酒瓶,小心地打開往嘴里倒,然后愣住了。
她倒了半天,只倒出了一滴……
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誰把她的酒給弄沒了的。
唐瑤氣憤地躺在床上滾了滾,然后累得輕喘著。
蕭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