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先不忙下針?!?p> 牛太醫(yī)見老大夫卷了夜未央的褲腿又準(zhǔn)備下針,趕忙出聲制止。
“怎么,老頭兒我這針施的不對?”老大夫不樂意道。
“非也,老先生這套針法自然精妙,不愧是鬼醫(yī)獨創(chuàng)的排毒針法!”牛太醫(yī)由衷道。
鬼醫(yī)?那不是顧神醫(yī)的師傅嗎?
夜城眉頭一皺,看向老大夫的眼神帶著些許探究,據(jù)他所知,顧神醫(yī)并沒有師兄弟,眼前這人…
“呵,你竟然還是個識貨的,既然知道老頭兒已然施了一半的排毒針法,又為何要阻攔喲下針?”
“晚輩方才把脈,老先生已然將毒素逼于中指,只要將毒血放出便可?!彼允O碌尼樂ū闶遣挥迷偈┝?。
夜未央覺得他要被感動了,竟然有人攔著施針的,要知道少扎一針?biāo)删蜕偬垡淮伟。?p> 小團子有些無語,這宿主的著重點真奇葩,不是更應(yīng)該關(guān)注一下他中的什么毒嗎?
“牛太醫(yī),你的意思是犬子中毒了?”夜城冷著一張臉,目光認(rèn)真的盯著牛太醫(yī)問道。
方才老大夫診治的時候可并沒有說夜未央中毒了。
“回將軍,下官不過是從老先生的針法推算出來的而已,不過方才診脈也證實了這一點。”
“不過是小小的癡毒,那么緊張做什么,況且中毒不過才十日左右,淺的很!”老大夫不屑道。
“癡毒?那是何毒?”夜城問道。
他們回京不過才半月有余,而央兒中毒已經(jīng)有十日左右,看來有些人手太長了,竟然伸到了將軍府里來,他太久沒回來了,這府里的人也該清理清理了。
“我靠,這毒不會是要把小爺變成白癡的吧?”
不得不說夜未央真相了。
“癡毒,顧名思義,是一種能將正常人變成白癡的慢性毒藥,易下毒,不易讓人察覺,中毒之人沒有任何不適,但卻會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變得癡傻。”牛太醫(yī)解釋道。
聽了牛太醫(yī)的解釋,夜未央突然覺得他有必要好好感謝小團子,畢竟如果不是因為觸發(fā)了系統(tǒng)精神力一時受不住而暈倒,他也發(fā)現(xiàn)不了自己中了毒。
幸好幸好,一切都不算晚。
“嘖嘖嘖,也不知道這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能用這么陰損的癡毒。”老大夫撇了一眼夜城,繼續(xù)道:“這個針法還是要繼續(xù)的,若是現(xiàn)在中斷,這小娃娃將來啊…這子嗣方面怕是…嘖嘖嘖…”
“哦?竟然還有這種說法!牛某受教了!”牛太醫(yī)一聽,向老大夫拱拱手退讓到一邊,“老先生醫(yī)術(shù)斐然,無需下官半道插手?!?p> 老大夫滿意的點點頭,習(xí)慣性的抬手撫摸自己的小胡子,才記起自己跟某個臭道士打賭輸了,被剃了留了許久的胡子,還得在京城行醫(yī)一月。
想想老大夫便不爽的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景珺遙和夜城,特別是夜城,他可記得他徒兒說過,夜城此人對自己的娃都嚴(yán)厲萬分,而且怕麻煩,根本不可能輕易答應(yīng)收徒,也不知怎的這倆人還就真做了師徒,失策啊失策!
“別介啊,牛太醫(yī)!小爺不想被扎針?。 ?p> 小團子聽著夜未央急哄哄的聲音非常想扒拉開他的腦子瞅瞅里頭到底裝的啥,剛剛?cè)思叶颊f了,如果不繼續(xù)扎針,以后子嗣難有啊!
小團子心里默默為主角點了根蠟,攤上這么個對象,他深表同情!
“宿主,別掙扎了。”就算你再怎么抗議,也逃脫不了被扎的命運,而且他是不會幫忙的!
“呃…”夜未央默然。
“老先生施針不知晚輩可否有幸在旁觀摩?!迸Lt(yī)虔誠道。
看來這大夫的醫(yī)術(shù)確實了得,就連平日里牛氣沖天的牛太醫(yī)在他面前都如此的卑微。
“嗯,可!”
老大夫心情不錯,準(zhǔn)許了牛太醫(yī)的觀摩。
而牛太醫(yī)也知道,就算自己有一定的針灸功底,在旁觀摩一番就算學(xué)不會針法,也定會受益匪淺。
在忍受了一波扎針的痛苦后,夜未央的精神虛脫極了,卻還是沒有蘇醒的跡象。
“小團子,你說這老頭兒是不是個庸醫(yī),這針也扎完了,怎的小爺還是不醒?”
小團子覺得,這孩子之前看著還挺精明的,怎么接觸下來這么白癡?難道是人家下的藥起作用了?說好的慢性毒藥呢?
“大夫,央兒的毒…”
“莫急莫急!常言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老大夫倒是不急,悠哉悠哉的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杯茶水,被拉過來診治這么久,一口水都沒喝上,可口渴死他了。
“大將軍莫急,老先生的排毒針法已經(jīng)施展完畢,下半身的毒素已經(jīng)在慢慢凝聚到左腳大腳趾了,再等上一盞茶的時間便可以開口放毒了?!迸Lt(yī)出聲解釋道。
老大夫一臉“說得對”的表情,且贊同的點點頭。
夜城上前兩步走到床邊,果然看見夜未央左腳大腳趾已經(jīng)隆起了一個豆子般大小的血包,而他放在身側(cè)的右手中指上,已然隆起了一個甜棗般大小的血包,看得出來血包內(nèi)全是烏黑的毒血。
“不是吧!都扎了這么久的針了,還要再挨兩刀??!天殺的,要是讓小爺知道誰下的毒,小爺非給他下最最厲害的癢癢粉!”
一聽等會還要挨刀放血,夜未央又是一陣哀嚎。
“…”小團子表示不想說話。
“行了,小子你和老頭兒我一起,咱們一起下刀給這娃娃放血,毒血放清了便好!”
一盞茶時間已到,夜未央左腳大腳趾讓的血包也已經(jīng)有甜棗般大小了,是時候破皮放血了。
“是!”牛太醫(yī)恭敬道。
小巧的刀片用烈酒擦拭后割開了夜未央的肌膚,黑臭的毒血隨之冒了出來,老大夫和牛太醫(yī)用干凈的紗布一邊擦拭一邊擠壓,直至毒血全部流盡,傷口冒出殷紅的鮮血。
“嘶!哎呦媽呀,疼死小爺了!”
夜未央一清醒就想要跳起來,還好老大夫眼疾手快按住了他的小身板。
“小娃娃莫急,老頭兒我還沒取針呢!可千萬不能亂動,這針位若是移動了,出個好歹的,老頭兒我可不負(fù)責(zé)?。 崩洗蠓虬胝姘爰俚?。
剛清醒過來的夜未央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臂上扎滿了細(xì)長的銀針,不用看也知道,雙腿定然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