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錫安。
一聽這名字,就讓人有種他應該槍法不錯的感覺。
“你在這待多久了?”葛溫問出一句。
“好幾個鐘頭了吧。那怪物一直在附近游蕩,我被困在這里,出不去?!?p> “你們,有人打中過它么?”
“有?!?p> 一聲“有”,令葛溫精神一振,“這么說它受傷了?”
“沒有?!?p> “沒有?什么意思?你們不是打中它了么?
難道,它的外殼非常堅硬,防彈的?”
盧錫安搖了搖頭,“不是,我們打中它了,它也確實受傷了。
然后,我們的一名同伴被它抓住,我清楚地看到它將那人吃了,之后身上的傷勢迅速恢復?!?p> 竟然還有這種事!
意思是說,如果不一下子將它制服或者殺死的話,只要給它機會吃到尸體,它立刻就能滿血復活!
這無疑是個壞消息,猶如一道晴天霹靂。
本來葛溫還想著靠耗說不定能耗死它,現(xiàn)在看來這是沒希望了,想要弄它就必然要與之正面交鋒。
而且,還必須一次成功。
如果用重型武器,說不定還能一發(fā)達到這樣的效果,但這是在大壩內(nèi)部,用重型武器那根本就是在自殺,傷敵八百自損三千。
只是用槍突突的話,這家伙會飛,就算受了點傷也能夠立即逃走。
大壩里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幾十個人了,要找到可供它食用的尸體根本沒有難度。
也不能將尸體都集中起來銷毀,這里太黑,根本做不到。
只要它一直躲在這大壩之中,那幾乎就是無敵的。
“剛剛外面的槍聲,是你們的同伴吧?”盧錫安輕聲問出一句。
“嗯?!?p> 葛溫很擔心陸雪,經(jīng)過剛剛那場變故,原先取得基因編輯核心后立刻撤退的計劃,可以說是完全破產(chǎn)了,現(xiàn)在的最優(yōu)先事項變成了找回陸雪。
沒有她,葛溫相當于失去了活著的洞里,就算找到基因編輯核心又有什么意義?
“聽槍聲,應該只有一個人吧,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p> “不?!备饻亓⒓捶瘩g道:“她不會死的?!?p> 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信心,但他心中一直有種感覺,陸雪絕不會輕易死去。
她一定是躲起來了,等待著與自己重逢的機會。
“呵?!?p> 盧錫安冷笑一聲,似乎沒興趣與他爭論。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之中。
當安靜下來,在一片漆黑的環(huán)境之中,任何細小的聲音似乎都在放大。
“聽,好像有什么聲音?!?p> 葛溫聽到了,一種難難以形容的聲音。
“水聲?”繆雅顫抖著聲音輕輕說道。
“噓……”盧錫安示意兩人安靜,“是腳步聲?!彼矊⒙曇魤旱阶畹?。
再仔細聆聽,這聲音似乎在哪聽過。
節(jié)奏有些散亂,如果是水聲,那么節(jié)奏應該很清晰才對。
也不是腳步聲,如果是腳步聲應該會更加沉穩(wěn)才是。
莫非……是咀嚼的聲音?
為了確認,葛溫輕輕地張嘴模擬吃飯的感覺。
旁邊的兩人也聽出來他所模擬的聲音,與剛剛聽到的異響極為相似,紛紛驚訝地轉(zhuǎn)頭向葛溫方向。
是了!
就是這個聲音!
咀嚼…它在吃東西!
而且…離我們很近,很近。
明白過來的葛溫,趕緊將手電的光遮蓋起來,并用最小的力氣緩緩將手電的開關(guān)關(guān)閉。
三人都盡量屏住呼吸,生怕被那怪物聽到一絲絲聲響。
他們現(xiàn)在坐的位置,在這家店通往二樓的樓梯口拐角處,背對著樓梯方向。
葛溫與盧錫安離樓梯稍遠一點,完全靠在墻上,而繆雅則只有三分之二的背部靠在墻上,她的左手背后就是樓梯。
突然聽到繆雅的呼吸開始有些紊亂,另外兩人很默契地沒有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
坐在中間的葛溫只得伸手過去輕輕碰了一下她。
繆雅渾身都在發(fā)抖,抖得比之前更加厲害。
她用力握緊葛溫的手臂,另一只手伸出手指在他手掌上抹了一下。
有什么東西涂抹在了葛溫的手掌上,抬起手,用另一手輕輕解開頭盔的搭扣,湊到鼻前嗅聞。
腥味,濃重的腥味,
是血腥味!
那個怪物…它就在這樓梯上方!
它在啃食尸體,它受傷了!
興奮、恐懼、擔憂交織在一起。
陸雪一定是傷到它了!
它離得很近,它在吃的,又是誰的尸體?
不會是陸雪的吧?!
緊張使葛溫差點要吞咽口水,就在即將要發(fā)出聲音的瞬間,他努力抑制了這種本能沖動。
輕拍左右的兩人,示意他們自己將有所行動。
他必須行動,不能再待在這里,這里不安全。
而且他非常在意這怪物究竟在吃什么,究竟是不是陸雪?
伸手摸向腿上的槍夾,輕輕打開搭扣,掏出那把陪伴了他許久的烏茲沖鋒槍。
深呼吸了一口,猛地轉(zhuǎn)身,也沒有任何瞄準,就開始往樓梯上方掃射。
沒去看打中目標沒有,他首要的目的是通過閃現(xiàn)的火光確認那樓梯上的尸體。
他看清楚了,雖然他只露出一段手臂,但我看清楚了。
那是一條粗壯的胳膊,
一條男人的胳膊,
不是陸雪的!
那怪物怒吼一聲,往后縮了回去,
速度很快,只讓他瞥見了一道殘影。
盧錫安反應迅速,立刻拉起繆雅往店鋪正門方向逃出。
一邊開槍一邊后退,葛溫也想跟隨他們,但終究還是起晚了一步。
怪物已經(jīng)繞了過來,或許是槍聲更加吸引它的注意力。
它并沒有去攻擊盧錫安和繆雅,而是落在了葛溫的身后。
一感覺到背后有東西,葛溫便立刻轉(zhuǎn)身甩槍射擊。
但悲催的是,從第一次開槍到現(xiàn)在,他始終緊扣著扳機,當他剛擺回槍頭的時候,烏茲的彈匣已經(jīng)被他打光了。
他還是沒有養(yǎng)成計算剩余彈量的習慣。
但作為一個菜鳥新手,在這般危急狀態(tài)下確實很難想到去考慮這些。
它就在葛溫面前,很近,估計頂多就一個身位的距離,但此時的葛溫已經(jīng)無能為力。
再掏手槍已然是來不及了,那一瞬間他感覺到心口一陣熱血上涌。
突然,一道大力擊打在他的身上,他不知道它是用什么方式攻擊的自己,總之被瞬間擊飛。
好在他有防彈套裝的保護,這一下雖然疼,但并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
葛溫被這一擊打飛得老遠,直接又從店鋪的后門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