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振云拋出這句話,徐瑤聽完恍然大悟,原來這人今天來不是找晦氣,而是來找便宜的。
“張振云,你想錢想瘋了吧?你以為所有人都只為了錢活著嗎?就你那樣的,你們張家的產(chǎn)業(yè)根基遲早能敗光?!?p> 徐瑤忍不住胸腔的滿滿怒火,直接說了出口。
“徐瑤,不要以為現(xiàn)在掙了點錢,出了那么一款刀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還不夠資格,我這次是沒出盡全力,你們也只是走了狗屎運,別以為這有多了不起。我們張家,你們永遠斗不過?!?p> 張振云惱羞成怒,一步步逼近徐瑤。
“我告訴你,我們靠的是實力,你靠的是家族福蔭,咱們不是同一水平線上的,而且你別打我們工廠主義,我就算有一天要賣,我都不會賣給你這種人!”
徐瑤據(jù)理力爭,張振云這人真是一點也沒有傳承張老爺子的厚道,簡直是個潑皮無賴。
“是嗎?徐瑤,話別說那么盡,有一天你要求人的時候,可別哭著來找我,人都有旦夕禍福,三衰六旺,別太高看自己的價值,不然以后真有問題了,來求我的時候可就不好談了?!?p> 張振云想要伸手觸碰徐瑤臉蛋,剛伸出手就被一股力量抓住了。
岑貴和李立笙正好經(jīng)過這邊送貨,看到徐瑤被欺負,李立笙趕緊上前攔住了張振云。
“張振云,你別太過分!別以為這是大街上我不敢打你!”
需要看李立笙青筋盡現(xiàn),第一次看他如此怒發(fā)沖冠的模樣。
“你倒是打一個試試,我看你們誰關在里頭能被放出來,到時你們的廠子就被我收了,我還一舉兩得。”
張振云上前蹭了一下李立笙,李立笙緊緊拽著拳頭,正想揮拳相向,卻被身旁的岑貴和徐瑤死死拉住。
“立笙,不要跟這種無賴計較,咱們回家?!毙飕巹裾f著,一邊側(cè)著身子擋住他們正面沖突。
“張振云,有種咱們光明正大的比拼,用實力和產(chǎn)品說話,而不是跟個小人似的在后面耍盡陰謀詭計,你們張家家大業(yè)大,這種骯臟手段都用,你不覺得羞愧嗎?!”
李立笙不服氣的沖他喊道,滿臉怒色。
“實力和產(chǎn)品,你們那破爛廠子,連給我們張家做邊角料的資格都沒有,跟我說比拼,你夠格再說吧!一個技術工加一個自以為是的銷售業(yè)務,真以為自己能干出一片天?告訴你們,現(xiàn)在是商業(yè)世界,什么掙錢做什么,就你們那套什么質(zhì)量大過天的腐朽陳舊思想早過時了,我勸你們認清現(xiàn)實吧!”
張振云和保鏢們哄笑起來,整條街的人群都在觀看著這場口角之爭,仿若在看精彩的沖突大戲。
“姓張的,天道好輪回,投機取巧只會害死自己,你今天看不起我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求著來讓我?guī)湍悖綍r也希望你能認清現(xiàn)實。”
李立笙松開岑貴和徐瑤的束縛,上前揪著張振云的衣領說。
“李立笙,有種就打呀,是個男人就動手呀?!?p> 張振云挑釁的樣子,讓李立笙愈加憤怒。
不遠處,一直在觀看鬧劇的腰桿挺直白發(fā)皚皚的老人被人扶著走了過來。
“都給我住手!大街上如此對峙,成何體統(tǒng)!”老人戳著拐杖,聲音洪亮的說。
“爺爺,您怎么來了?”張振云看到張德拄著拐杖走過來,瞬間像個癟了氣的氣球,囂張氣焰全無。
“我要是再不來,你是不是就要跟人鬧得滿城風雨了?”張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看張振云低頭不敢吭聲,他才轉(zhuǎn)向徐瑤和李立笙。
“徐瑤,這位是你的先生李立笙吧?”
“張爺爺好,他是我丈夫李立笙?!毙飕廃c點頭,一邊介紹著。
“張老先生好,久仰大名?!崩盍Ⅲ衔⑽㈩h首,眼前這位老人氣場逼人,完全沒有一絲老態(tài)龍鐘的感覺。
“我教導無方,我孫子如此對你們,實在抱歉,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還請你們不要與他計較?!?p> 雖是道歉,但老爺子話語之間聽不出任何示弱的感覺。
“張爺爺,以前那樁婚事,一直想找機會登門致歉,實在對不住,我的任性讓您跟我爺爺受影響了,是我這個晚輩不懂事,我也希望你們能夠原諒,我和立笙不想跟張家對著干,也不會對張家構成什么威脅。我們只是純粹的想做一番事業(yè),圖個安樂日子,還請你們大人有大量,前事不究?!?p> 徐瑤拉著李立笙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老爺子連連擺手說:“孩子,我早就不計較了,情感這事怪不得任何人,是我這個不肖子孫太過于張揚跋扈,你們放心,以后他絕不會再找你們麻煩。但有一點我希望你們注意,我們張家根基繁茂,絕不會因為任何人的出現(xiàn)而動搖,以后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自然相安無事?!?p> 一席話里藏盡了體面和威脅,徐瑤和立笙相視一眼,只能開口客套的說:“張爺爺您說的是,有您這句話,我們自是不會再起紛爭,您放心。”
“既然都沒事了,大家伙都散了吧,幫我向你爺爺問好?!?p> “好,您保重身體。”徐瑤看著張德步履堅定的轉(zhuǎn)身離去,張振云在其后恭恭敬敬不敢造次的模樣,心下多了一份舒坦。
“這一家子都什么人啊,明明是他們不對,怎么感覺還是我們的錯。”岑貴看他們走遠,憤憤不平的說道。
“岑貴,不要再說了,的確一開始是我們虧欠了別人,容不得我們不認?!崩盍Ⅲ鲜疽馑灰僬f下去,街上人多口雜,回頭再起爭端。
“你受委屈了,他沒傷著你吧?”李立笙看著沉默不語滿臉愁容的徐瑤,想起剛才張振云差點輕薄她,心里的憤怒又再冒了出來。
“我沒事,他沒對我怎么著,立笙,咱們一定得爭氣,今天的屈辱,總有一天要還回去,為了李氏刀具,也為了我們自己。”
徐瑤滿眼含淚的看著李立笙,她終于深刻體會到,話語權永遠掌握在有實力的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