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了天賦技能的兩人,耗費了眾多法力。
處理好戰(zhàn)斗痕跡和尸體,強忍著疲憊下山,跌跌撞撞趕回了承天觀。
山上的斗法,已然驚動了山下眾人。
劉瓜聲稱是地震后山上出現了莫名妖獸,山下混亂也是因為此獸吞吐元氣,轉化天地精華時造成的意外。
一番苦斗之下,幸不辱命,地方鎮(zhèn)的混亂源頭已經被解除。
一屁雙響,既瞞下了上古遺跡的存在,又偽裝了激烈斗法的緣由。
錦幺聽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忍笑之余,疲憊都減輕了很多。
以目前的狀態(tài),繼續(xù)去探查那個神秘的怪物顯然不合適。
好在山上之事已必,大可以緩一緩稍作休整。
山腹中一通坦誠交流,加上并肩作戰(zhàn)的經歷,讓兩人之間的關系又近了一步。
特別是舍身護衛(wèi)的一幕,讓錦幺在心里強化了瓜哥最后一個承諾的份量。
而互相在對方面前施展了自己的天賦技能,這本身就是最親近的人才可以不避諱的事。
因為“躺進”的存在,錦幺的木行天賦等于公開,而今天的這個水行天賦也意外的強大,下山時錦幺主動提起,說這是個名為“雪路荊棘”的強大技能。
兩個志境天賦技能都如此強大,不得不說,在不靠譜的修行規(guī)則限制下,實在是個強運之人。
劉瓜的木行志境技能也不遑多讓,名為“鐵木汪洋”。
施展之下,按照修為境界的不同,可以在一定距離的方圓之內,憑空幻化出一座充滿殺機的鐵木森林。
不管是殺人還是困敵,都是一等一的大殺器。
至于水行的技能,劉瓜卻扭扭捏捏的不愿意透露。
倒不是為了保密以便出其不意。
實在是因為……
這該死的修行規(guī)則。
……
……
兩天之后,兩個人精神上已經恢復,施展天賦技能的法力虧空太大,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彌補回來的。
在承天觀門人和鎮(zhèn)民的指引下,成功在鎮(zhèn)東將偷偷摸摸的怪影一舉擒獲。
只是等把這怪物洗凈剃毛之后,露出的真容著實令人震驚。
不是別人,正是失蹤了好幾個月的承天觀觀主,實誠。
實誠觀主雖然面目全非,但實際上尚有近乎于本能的理智。
這也解釋了他為什么三番五次出入地方鎮(zhèn),只是尋找吃喝,而沒有加害于人。
仔細檢查之下,劉瓜和錦幺發(fā)現了原因所在,卻默契的沒有道出真相。
……
……
因為已經無法穩(wěn)定控制自己的行為,實誠觀主只能暫時被門人們隔離起來,等后續(xù)再看能否恢復。
地方鎮(zhèn)的那些喝了點水就成了藏境的居民,總不能再強行廢除修為。
好在這些人也并不具備修行法門,隱患有限。
商議之下,安排他們統一加入承天觀,和原本那些門人們一起,互相約束,表面上成為了修行界的成員。
所有一切都安排妥當,又已是一個皓月當空,兩人決定,明日便返程回柴桑城。
……
……
地方城鎮(zhèn),入夜之后的生活泛善可陳。
不像柴桑城里,深夜時分依舊燈火閃曳,歌舞傳聲。
明月升空未幾許,山下的燈火便盞盞熄滅,一片沉寂。
承天觀伴山露臺之上,劉瓜和錦幺對月相談。
“那實誠觀主,體內法力混雜紛亂,四處沖撞,以致神志失守,這明顯是……”,錦幺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了。
“我知道,這明顯是強行同時運轉兩行法力造成的傷害”。
在這一點上,沒有人比劉瓜更有發(fā)言權。
“看來這位實誠觀主,也有追求力量的多修之心”。他帶著自嘲的語氣感嘆道。
錦幺很奇怪的看著他。
“你不用奇怪,我并不是天生就有免疫血月的能力”。
劉瓜呆呆地看著月亮,想起之前各種嘗試中的痛苦,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十三歲土行就進入了藏境,一直到十八歲,才終于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大沒’,之前所遭遇的痛苦,和這位實觀主并無二致”。
錦幺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憂郁的男子,心想原來他的過去,也有不堪回首之處。
心下憐憫,不由得出聲勸慰。
“苦盡甘來,你現在的資質,天下再沒有第二人了”。
劉瓜轉過頭來,看著言語突然溫柔起來的姑娘。
精致的五官,側臉之下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月下更添光彩,見彼人相望,慢慢滲出一抹紅暈。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之前努力的尋求多修,一是為了能有匹敵的實力尋找我失蹤的父母,照顧好我身邊的親人,其余一半倒只是因為自己對修行的好奇而已”。
看錦幺有點害羞,他轉過頭再次把目光放到月亮上。
“我以前見識比現在更為淺薄,并沒有意識到這天地規(guī)則的嚴肅之處”。
“但今天看到實觀主這種下場,不禁自問,缺少了敬畏,是不是真的容易走到不可挽回的境地”。
他想起修行界定義的異端。
那豈不是以清源宮為首的異端裁定,隱約有那么一點必要。
畢竟修行界的人對于力量的追求,自古至今都沒有上限。
如果沒有敬畏之心,人人都嘗試去突破血月的限制,豈不是終究天下大亂。
當然,這個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逝而已。
特別是某些倒霉的人,剛剛才指認異端,然后就被還真是貨真價實的異端給滅了。
……
……
聽了劉瓜的話,錦幺也明顯陷入了某種思考當中。
兩人各有心思,觀月不語。
“要不說說你小時候的其他事情,梁歆和你是咋回事兒”。
眼看氣氛慢慢凝重起來,錦幺主動找到了輕松一點的話題。
而且自從這個青年,本能般的以身體為盾保護自己之后,少女突然對他的過去充滿了興趣。
“我自幼父母失蹤,梁歆是收養(yǎng)我那家人的閨女,我們倆名為兄妹,實際上到更像是青梅竹馬的存在”。
劉瓜嘴角慢慢翹了起來。
出來已經兩個月了,那妮子不知道現在在干什么,有沒有在修煉,有沒有想自己。
看他說起梁歆時忍不住露出的愉悅表情。
在這月夜當中,少女的心,仿佛被清風掃過。
突然有點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