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舞閣”是城內(nèi)第一舞坊,溫昭久臨行前兩天帶著府內(nèi)門客張循大搖大擺的進去逍遙。此事被不少探子看到,不久便朝野皆知。
溫昭久此去是見上官瑤月的,此女是靈舞閣舞技最好、長得最美的舞姬。
兩人相識已久,只要是溫昭久前去,上官瑤月一定推了其他人來見他,可謂是傾心相待。兩人單獨在房中待了一夜,靈舞閣算不得清坊,所以引起眾人各種猜測。
第二日,溫昭久回府后,便被溫長庭召去了書房。怒斥他一夜未歸的行為,又責怪他慢待了妻子吳青蓉,傳出去有損家風,也于兩家關系不宜。
最終還是看在他要遠行的份上,原諒了他的所作所為。溫長庭突然又提起另一件事:
“趁著你還在,幫我參謀一下。”他換上猶豫之色,道:“聽聞李元帥之子李穆這次隨軍回朝了,官家有意要為他婚配,今日正好也問到我。你成親后,接下來也該到姝末定親的時候了。”
溫長庭于此又停頓了片刻,他剛才突然想起了自己另一個早夭的女兒溫姝好來,若是以好兒的身份,這李穆區(qū)區(qū)一個校尉都是配不上她的。
溫昭久猜到他在想誰,卻覺得有些諷刺,如果是真心疼愛,怎么會女兒近在眼前而不自知?
“父親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李穆此人尚無接觸,不知其品性如何。”
沒有得到答案,溫長庭很是失望,這事他要盡快給官家答復才行。
李穆自十歲起一直隨父在軍中歷練鮮少回家,這次回朝他心中另有打算。他半路拋下大部隊,獨自先行,今日剛抵達京城。
一早收到探子來報的溫昭久,此刻正等在入京的城樓上。很快便看見一人一馬從遠處疾馳而來。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正是少年意氣風發(fā)的時候,滿臉的驕傲得意。更難得的是他入城后,沒有橫沖直撞的擾亂百姓,而是選擇下馬步行。
李穆行至大街,突然被一人攔下:
“李校尉!我家公子有請?!?p> 他幾年未回京,與人并無交好,誰能請他?
“你家公子貴姓?”李穆拱手謙問。
那人答:“溫”。
這人便是溫昭久身邊的小廝十甫,他奉命令前來邀請李穆。
李穆一聽姓溫,心中便知大概。他雖然不在京城,但朝中勢力、名門公子,都知根知底了。
“勞煩帶路?!?p> 李穆有聽聞溫相的公子要上前線的消息,而他自己一心想入朝做文官,兩人可謂是身份互換了。
溫昭久在“一居閣”專門設宴為他接風,兩人見面后相視一笑,互相都有點摸不清底,反而更激起了勝負欲。
但是溫昭久是帶著目的來的,他可不會平白無故宴請一個小校尉。
一番言語試探過后,溫昭久發(fā)現(xiàn)李穆這人雖是武將,卻不似常年在外打仗的將士那般豪爽大氣,反而有些文人的溫和謙卑。
說話之間進退有度,語速也不快,心中必要思釀幾番才肯開口,倒不是個粗人。
當問及他對自己前程有何期許時,李穆只簡單回答了:考科舉,當言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