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shí),酒樓生意格外的好,人聚集之后,多少要相互招呼,一來二去,新朋友,舊朋友,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便會(huì)相邀一起去飲一杯。
“沒有雅間了?”
“抱歉,沒有了。堂上也只剩一張桌,靠窗的,很安靜。”小二推薦道,卻又見李同進(jìn)來,急忙上前:“這位客官,不好意思,已經(jīng)坐滿了?!?p> 李同道:“店家,一客不煩二主,我二人早飯沒吃,實(shí)在饑餓,你想想辦法?!彼麑⒁诲V白花花的銀子遞給小二。
“這個(gè)……”小二沒想到這位客官如此大方,沒有為難多久,回過身去詢問:“三位客官確定了沒有?那張桌位要不要?”
那女子見李同跟了進(jìn)來,臉色更加難看,抬腳欲走。倒是她身邊的紫巾男子不滿李同的豪橫和小二態(tài)度轉(zhuǎn)變,直接道:“要了!”
小二的眼睛瞬間失去了光彩,嘆了口氣,將銀子退給李同:“不好意思,實(shí)在沒辦法,客已滿,二位另尋別家吧?!?p> 李同沒有接過小二退還的銀子,反而再拿出更大的一錠,一并給他:“你去問問那三位是否愿意拼桌,他們的消費(fèi)我買單了?!?p> 小二有些為難,李同給得實(shí)在太多,只好冒著得罪客人的危險(xiǎn),上前詢問:“三位,那兩位想問問您們是否愿意共用一張,你們的消費(fèi),他買單了?!?p> 三人目光齊齊投來,見李同衣著華貴,氣宇軒昂,舉手投足之間,有意無意顯出一種上位者的氣質(zhì)。再看他身邊的白衣青年,雖然打扮的十分具有迷惑性,但在修仙者的眼中,以骨相來看,明顯是個(gè)女子。
“不行,先來后到,這張桌子我們既然坐了,那就不允許再加其他人?!眱蓚€(gè)男人還沒開口,那女子便拒絕道。
“這……公子你看?”小廝雙手捧著銀子,左右為難,心里有些怨恨這三人不識時(shí)務(wù),斷了他的財(cái)路。
“好吧,既然如此,算了?!崩钔谛《簧岫煮@喜的目光中取回一錠銀子,剩下的一錠給了他,畢竟人家也為了他得罪了客人,正要轉(zhuǎn)身離開。
“慢著!”一個(gè)肥頭大耳的男人從樓下快步下來,對李同恭敬道:“這位公子,有位子,請樓上雅間就坐。”
李同微微一笑,讀心術(shù)發(fā)動(dòng),原來這人是酒樓掌柜,也是東廠密探:“不用,你就在這兒給我騰出個(gè)地方就行?!?p> 他傳音道:“以那三人為準(zhǔn),給朕就近安排?!?p> “是,是,客官稍等,我立馬去辦。”
掌柜環(huán)顧四周,將離著那三人最近的一桌,免了單,并請上了樓。
小二看著掌柜的表現(xiàn),哪里看不出來這是一尊真神,急忙上前招呼:“公子請入座。”
這些舉動(dòng)也引起了三人的懷疑,難道這人是沖他們來的?不會(huì)吧?他們才來京城三天,也沒有得罪人啊?李同坐定主位,正對女子,微微一笑。見此情景,兩男人不禁猜測,難道是見色起意,沖成師妹來的?
就在他們猜測之際,又見小二湊到李同跟前,問其點(diǎn)菜。三人見之,勃然大怒。
紫巾男拍案而起:“小二,你什么意思?明明是我們先來的,怎么他先點(diǎn)上菜了?”
“客官莫急,莫急,這是掌柜的吩咐,小的也不敢違背?!?p> “把你們掌柜的叫出來!”
李同笑咪咪的勸道:“哎,算了,他們既然要先點(diǎn),就讓他們先點(diǎn),小二你過去伺候。至于我們的菜隨便上一些就行?!?p> 小二躬身恭維:“多謝公子,還是公子大度?!?p> “哼,誰要……”紫巾男不肯罷休,本來就是他們先到,搞得像是自己無理取鬧的樣子,任誰都不會(huì)不舒服。另一個(gè)男人拉住了他,眼神示意其冷靜,乖乖坐下。從目前狀況來看這名白衣的男子地位最高。
幾人點(diǎn)了菜,李同這邊也上了菜,雞鴨魚肉,盡是山珍,鮑參翅肚,全是海味。兩個(gè)人的桌子擺滿了,兩相對比,比那三人所點(diǎn)的多出三倍不止。李同也沒想到這掌柜的這么有孝心??墒撬圆幌隆5饶亲啦松淆R,他拿起酒壺給自己斟滿,走到那桌:“三位,多有誤會(huì),相識便有緣,在下敬你們一杯?!?p> 白衣男抬了下眼皮:“我三人與閣下素不相識,當(dāng)不得敬。”
李同也不生氣,自來熟的坐到空位上:“實(shí)不相瞞,在下知道三位是仙家中人,自想結(jié)識一番?!?p> 三人臉色微變。白衣男放下筷子:“知道我們的身份,看來閣下也不簡單,不知是那座山的,修得什么道?”
“無門無派,區(qū)區(qū)散修。不過是在朝廷有些門路罷了?!?p> “哼,你這般也敢來與我們搭訕,怕是吃了豹子膽了。別人怕你朝廷,我們可不怕?!弊辖砟谐爸S道,心中也對剛剛的情況有了解釋,可能就是個(gè)紈绔的官家子弟的騷擾。
李同斜了眼紫巾男,沒有搭理,繼續(xù)對白衣男道:“不知你們聽過招賢令沒有?”
白衣男顯然比紫巾男要穩(wěn)重一些,并沒有把李同想得簡單,稍加思考,回道:“略有耳聞。”
李同道:“我看幾位氣質(zhì)非凡,自是本事了得。當(dāng)今皇帝求賢若渴,何不去那召賢之處看看,如能加入成為供奉,一國之力以供修煉,豈不圓滿?在下略有些門路,可以代為舉薦……”
“哈哈,黃口小兒,你也不怕笑掉大牙,你知我等是何出身?就敢開口讓我們?nèi)樾⌒』实圪u命!”紫衣男再次打斷李同的話,并加以諷刺。
李同笑了,偏過頭看著紫衣男:“第三次了?!?p> “什么?”紫衣男不明所以,話音未落,只見一個(gè)拳頭撲面而來,嗡一聲,昏死過去。一男一女也是震驚,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李同一個(gè)移形換影,一手一個(gè)的掐住手臂,體內(nèi)真氣竟無法調(diào)動(dòng)。
“堂堂修仙者竟如此無禮,他爹沒教過他不能隨意打斷別人的話嗎?還是他沒有爹?”
“這位道友,我們無冤無仇,為何如此對待?”白衣男強(qiáng)作鎮(zhèn)定的發(fā)問。心知遇到高人,明明沒有感受到真氣,卻能制服他們,要么使用秘法,要么修為高到他們無法感知。
“是無怨仇?!崩钔砷_二人,一手隔空取物,從自己桌上攝來酒壺,給二人倒上:“還是之前那句話,想和你們做個(gè)朋友,請?!?p> 白衣男拿起酒,喝了一口,形勢比人強(qiáng),自然不敢拒絕,而后,靜靜坐著,等候李同接下來的舉動(dòng)。
“好,爽快。我也不藏著掖著了。我想知道,你們出自何門何派?為何來到京城?”
白衣男道:“我們是玉神山夢月宗的弟子,今天下大亂,道門大開,下山尋求機(jī)緣來的?!?p> “什么機(jī)緣?怎么尋求?”李同也不避諱,直接問。
白衣男疑惑的看向李同,不知他是真不明白,還是裝傻:“道友不知?天下大亂,新朝當(dāng)立,氣運(yùn)再生,我等下山或了斷因果,或扶持明主,以此分得氣運(yùn),以助修煉。特別是我們修煉神道的修士,大部分都已下山。”
李同也不是十分清楚他們的派系,只是聽說過像國師那樣金丹轉(zhuǎn)神道,這一來就修神道的還是第一次見:“既然如此,不知二位可有加入朝廷的想法?”
舊話重提,見避不過去,白衣男也只能實(shí)話實(shí)說:“道友恕罪,而今天下道門皆知胤國大勢已去,誰會(huì)趟此渾水呢?”
又是這個(gè)理由,李同也不氣餒,說出自己的一番道理:“非也,豈不聞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大胤王朝立國五百年,樹大根深,底蘊(yùn)深厚,哪里是一般草寇之流可以推翻的?”
白衣男聞言,眼睛一撐:“道友說的是??!我等與其漫無目的尋找,不如暫且加入朝廷,靜待時(shí)機(jī),看誰能讓朝廷吃虧便是明主,到時(shí)候來個(gè)背刺,必得大氣運(yùn)。”
“我……”李同臉都僵硬了,既驚訝于此子的腦回路,更是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反問:“難道不能是胤國出現(xiàn)明主圣君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哎,道友別開玩笑。道法自然,何為自然,天道自然。天命不可違?!?p> “我尼瑪……”李同憤然站起,深吸一口氣,不生氣,這些人都是榆木腦袋,或者說天道至上的意識已經(jīng)深深的刻在他們腦子里。
李同心想:“你們想要以我胤國為踏板,風(fēng)向標(biāo)。那我也以你們?yōu)樽吖泛椭改厢?。你喻我為泥潭,我便讓你們泥足深陷,到時(shí)候,可由不得你們背叛!”
“你說得有道理。想不到能遇著閣下這樣聰慧的人物。實(shí)不相瞞,在下李同,已加入道務(wù)司,無奈勢單力孤,只受封五方正印使,若二位加入我等也可相互扶持?!?p> “這個(gè),我等還需商量一下?!蹦桥咏K于說話。
“好,那么我便等你們答復(fù)。二位想通了,可以告訴這家掌柜,他知道怎么聯(lián)系我?!?p> 李同又看向女子,眼神交匯之間,李同發(fā)現(xiàn)異常,這女子對他抱有莫名的敵意:“這位姑娘,你的眼睛很漂亮。不知姓甚名誰?”
女子扭過頭,不愿回答。
男人起身介紹:“這位是我?guī)熋?,成小柔。在下方明,躺在地上的那位是我?guī)煹埽⑿??!?p> “呵呵?!?p> 李同看了眼倒地不起的英雄,離開坐位,拱手道:“那我便等二位消息。在下還有事物在身,先告辭了?!?p> “多謝道友指點(diǎn)。”
“呵呵,不用謝?!?p> 李同給了白盈盈一個(gè)眼神,兩人便出了酒樓。走到那兩人視線范圍之外,李同隨即招了招手,兩名看似游玩的行人便靠攏過來:“秘密監(jiān)視。”
“是!”
筆架半書
唉嗨唉嗨唉嗨喲……寫書如賣藝,有錢的捧個(gè)錢場,沒錢的捧個(gè)人場。夜深人靜,孤舟前行,獨(dú)怕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