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所遭遇的反抗比上午多,而且格外的激烈。李同聽著不遠處響起了槍聲,望了過去,是圖魯古所在的方向。
“印使大人,前方賀章巷子一戶民宅,據(jù)知情人所述,有五人,十天前來的京城,行蹤詭異,白天閉門不出,到了夜晚便會傳出詭異的動靜。城防衙門曾派人前去詢問過,那幾人解釋自己是南方來做茶葉生意的,手續(xù)齊全。我們?yōu)榉乐勾虿蒹@蛇,也就沒有繼續(xù)問下去?!?p> “做生意的不去聯(lián)系客戶,天天在屋蹲著,我看是非奸即盜。走,我們?nèi)タ纯?。?p> 這是一處荒涼的院落,門已老舊不堪,蛛網(wǎng)滿布,緊緊閉著。
“好重的陰氣!”
成小柔低聲道:“陛下,這里面的人不是善類?!?p> 李同聞言,縱身一躍,翻墻進入,念力猶如雷達一般掃過,神色逐漸凝重,這院子里竟然埋著十幾具尸骨。他發(fā)動隱身,慢慢靠近屋子,透過門窗的縫隙向里面窺去,一片漆黑。他剛想轉(zhuǎn)移視線,突然,一雙眼珠子便與他相對。他急忙后退幾步,雷電運起,轟向屋內(nèi)。
噼啪!門窗破碎!一個瘦弱的中年人站在屋里,眼睛凹陷,皮膚皺皺巴巴,就像是披在骨架上一樣。
“誰?”
中年人看不見隱身的李同,從喉嚨里發(fā)出沙啞的仿佛不屬于他的聲音。
外面的天龍衛(wèi)聽到聲響,破門而入,舉起火銃瞄準中年人:“奉衙門旨意,清查盜賊?!?p> 中年人眼珠胡亂的轉(zhuǎn)動,脖子不受控制的扭動:“我們是外來販茶的商人不是盜賊。”
成小柔的玲瓏眼看透了中年人的偽裝:“大家小心,這是剝蝕鬼!”
中年人嘴角裂開,發(fā)出詭笑:“修士!”說完,人皮開裂,從后背爬出一只野狗般大小的長嘴尖牙的怪物。
“放!”
天龍衛(wèi)扣動扳機,一排齊射,怪物應(yīng)聲倒地。一名天龍衛(wèi)拔出腰刀上前查看:“死了!”
“小心,應(yīng)該不止一只!”成小柔再次出言提醒,果不其然,屋內(nèi)又有爬出四個人,手腳扭曲,面容猙獰。
“別進去,陽光對它們起克制作用,等它們出來?!?p> 那四只剝蝕鬼聽到這話,獰笑著撲了上來,在人皮保護之下,陽光的克制作用被降到最小。
“應(yīng)戰(zhàn)!”天龍衛(wèi)如臨大敵,齊齊抽腰刀,起手式,擋在身前。
剝蝕鬼的人皮鼓脹起來,一口黑氣噴出。
“快退!這氣有毒!”成小柔真氣聚集腳下,向后一登,退出數(shù)米。從腰間抽出符紙:“天尊敕令,白虎借法,風起?!?p> 左手的符紙被真氣燃盡,成小柔右手一指,一陣狂風吹向黑氣。
剝蝕鬼卻已靠近天龍衛(wèi),利爪突破手指皮,撓向目標心口。
天龍衛(wèi)閃身躲過,兩兩配合,一頭一尾斬去。
“噗!”
一刀落下,四只剝蝕鬼全部成為三節(jié)。眾人上前查看,已經(jīng)死透。
成小柔再一旁看得也是心驚,剝蝕鬼實力是不強,但,四只就算是她也得廢一番功夫才能收拾。這群人的戰(zhàn)力和配合,讓她大開眼界。
“怎么樣?朕的天龍衛(wèi)還不錯吧?!崩钔臒o聲息的來到成小柔身邊,現(xiàn)出身形,突然出聲。
成小柔復(fù)雜的看了他一眼,沒有答話。
李同轉(zhuǎn)身離開院里:“留下幾個人將尸體送到欽天屬一監(jiān)。其他人跟我去下一家?!?p> 三個天龍衛(wèi)出列,拿出黑色布袋,將剝蝕鬼的尸體裝好送走。
李同心想:“看來京城不止修行者,各種妖魔鬼怪都到了。”
這一場行動,徹底攪起了京城風雨。不少百姓親眼目睹自家士卒降妖除魔,不由得安全感大漲。
行動在第二天的下午結(jié)束。后面的收獲遠遠比不上第一天的上午,神仙兩道合在一起才五個人,卻發(fā)生了十八余次戰(zhàn)斗,剩下的全是害人的妖魔鬼怪。
宮中,李同在上書房聽取圖魯古等人的匯報。
“陛下,此次行動,我們共找到二十五位修行之人。其中修仙者十一人,修神者十四人。經(jīng)過勸解,有五名修仙者,四名修神者,愿意為陛下效命,加入欽天道務(wù)司。剩下的已封禁修為關(guān)押在詔獄?!?p> 李同雖然早已知道結(jié)果,但還是表演道:“很好,欽天屬一監(jiān)一直缺少實驗對象,那些不愿服從的人正好有用?!?p> “明天,朕就要御駕親征了。圖魯古你挑選幾位實力較好的弟子留在京師維護。其余人都全都隨駕?!?p> “是,陛下?!?p> 夜晚,李同來到詔獄西南邊的偏室內(nèi),妙江自從投誠以來,一直在此療傷。
“陛下?!?p> 他見到李同,只是面無表情的行禮。
李同道:“你隨朕親征。”語氣中帶著命令,不容拒絕。
“是,我知道了。”
“不過你身份特殊,暫時不能以人形出現(xiàn),就變?yōu)樵胃伞!?p> “是。”妙江機械的答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沒什么好說的。
“對了,那只未化形的貓妖,交給蘿蘿去管?!?p> “是。”
李同知他心里有恨,下完命令,也不多說,轉(zhuǎn)身離去。
寢宮之中,李同與肖婉相對而坐,都沒有說話,一切仿佛盡在不言中。他率先打破沉默,拉起肖婉的手,親昵道:“婉兒,你要照顧好自己?!崩钔瑳]有稱朕,這個時候,更像是平常夫妻在離別寄語。
“你也是,遇到危險,不要逞強。這世界上隱藏的能人異士很多。龍氣也不是萬能的?!?p> “我明白?!?p> “好了,你去看看她們吧。這些日子她們?yōu)槟阕龅模叶伎丛谘劾锏?。?p> 李同點點頭,起身前往白盈盈與鄭文秀的住處。
“盈盈?!?p> 白盈盈正在打坐修煉內(nèi)功,起身行禮:“陛下?!?p> “你瘦了?!崩钔l(fā)現(xiàn)自從白正先死后,白盈盈變得沉默了不少,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練功。
“我一定會把殺害你父親的兇手押到你面前,讓你親手報仇。”
“陛下,我知道你對我好,但凡事不可勉強。你也是我的親人。我不想因為這讓你受到傷害?!?p> 李同欣慰的笑了:“放心,我不會有事,等我回來。我們再一起出宮去玩。”
白盈盈含淚點頭,撲入李同懷中。
安撫好白盈盈,李同又去見了鄭文秀,她還是那么規(guī)矩懂事。一個合格的妃子,卻讓李同不知該說什么。
“有時間多去找肖婉她們玩一下,別老是悶著。我對不起你。等天下大定,我會給你一個交代?!?p> 鄭文秀柔情的盯著李同的眼睛,緩緩說道:“抱我一下,可以嗎?”
一切結(jié)束之時,已是深夜。月正當空,李同在御花園中喚出飄飄,對她露出了一個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
“有勞了?!?p> “嗯?!?p> 兩人同時望向天邊,今夜的月色有些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