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位媽媽走到我面前,看著一個勁往口袋里裝銀子的我,趕忙勸解道:“老奴姓魯,這廂有禮了。白公子,這夏何姑娘還等你一起共度良宵呢。”
我看了那魯媽媽一眼,又看了看夏何,說道:“不知姑娘愿與在下在這廳堂之上先喝上一杯?”
夏何點了點頭說道:“奴家愿與公子對飲一番?!闭f罷,便徑直走了過來,坐在我身旁。
我心想:這哪是什么清倌人啊,我看這動作挺熟練的。想歸想,我還是禮貌的讓青云閣幾個下人買了壇好酒和一些下酒小菜與水果。我又看了看身旁的孫義之和蔣云那個懊悔的樣子啊,今天不光賠了銀子,連朝思暮想的姑娘也歸我了。此時,兩人的臉都?xì)饩G了。
那位魯媽媽又走上臺前說道:“既然夏何姑娘與白公子已然成雙入對,那么就有請秋菊姑娘與眾位公子切磋棋藝。這規(guī)矩還是不變,對弈一盤五兩白銀,誰能破了秋菊姑娘的珍瓏棋局,那秋菊姑娘便與誰共度這良辰美景。”
只見一身穿粉色衣裙的姑娘,緩緩走上臺前坐下,細(xì)細(xì)看來,此女猶如出水芙蓉一塵不染,閉月羞花之貌、國色天香之容,一縷長發(fā)更是無不讓人魂牽夢繞。我卻在臺下暗罵道,這青云閣掙錢的手段也太卑劣了吧,對弈一局棋就敢要五兩白銀?真是黑?。?p> 只見此女緩緩走上臺前,向眾人施禮后說道:“奴家秋菊給眾位公子請安了,不知哪位公子今夜愿先與在下對弈?”
只見一男子立刻起身答道:“我,我先來,在下自從上月敗北于秋菊姑娘后,已經(jīng)閉門謝客研習(xí)棋藝整整一個月了,諸位仁兄承讓了。”說完,便徑直走上臺坐下,開始對弈。
這時,一丫鬟挑開臺上兩人身后的布,露出一個巨大的棋盤。原來,為了方便眾人觀看對弈過程,這臺上早就立好了一塊巨大的棋盤,只是一直被一塊大布擋著。
我仔細(xì)看著巨大的棋盤,心中想到小時候在圍棋興趣班的點點滴滴。只記得當(dāng)時的老師教過,珍瓏棋局顧名思義,就是像精致的牢籠一樣的棋局,暗指牢不可破的棋局。讓對手一步步掉入早已設(shè)計好的陷阱之中,也是珍瓏棋局的本意。珍瓏棋局一般構(gòu)思奇妙、復(fù)雜無比,大抵利用盤征、死活、手筋、殺氣等方面的技巧波及全局,引人入勝......
正當(dāng)我陷入回憶之中時,身邊的夏何姑娘看我的眼睛盯著棋盤沉思,便說道:“白公子,我秋菊姐姐的棋局可不是那么容易看破的,已經(jīng)半年有余了,沒一人能破解這棋局?!?p> 我醒了醒神志對夏何說道:“此棋局確實不同凡響、奧妙無比!來夏何姑娘,咱們先對飲一杯。”說罷,我舉起酒杯與夏何姑娘喝起酒來。
又過了半刻鐘,只見臺上那男子面露難色、舉棋不定,瞬間扔下手中的棋子失聲痛哭起來,只見他邊哭邊大聲說到:“我研究此棋局已有一月有余了,沒想到還是輸了!還是輸了!我竟然下不過青樓一女子,真是有辱斯文??!”說罷,便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躺在臺上打起滾來。
這時,只見那秋菊姑娘微微一笑對臺上的公子說道:“這下棋本是消遣作樂之用,公子大可不必太過在意。珍瓏乃圍棋中一種故意刁難對手的布局,尤其奴家這棋局更是從一本古代殘卷中幸得,所以公子一時參透不了,也是情有可原。”只見那對弈之人聽到秋菊的話,從臺上爬起來抹了抹眼淚,便頭也不回的悻悻離去。
只見我身旁的孫義之摩拳擦掌的說道,“讓在下來試試?!闭f罷,也走上臺前和秋菊對弈起來。只是沒過一刻鐘,孫義之便投子認(rèn)輸,敗興而回。
此時,一位姓劉的公子走上臺前說道:“在下崞縣劉聰,從小酷愛圍棋,便由在下來領(lǐng)教姑娘的棋局。”
只見蔣云驚呼一聲:“天那,萬萬沒想到,忻州棋王劉聰也來這青云閣了。”
只見有人附和道:“是啊,那不是劉聰嗎?忻州境內(nèi)無人下棋能贏過此人,這回可有好看的了?!?p> 還有人對劉聰喊道:“劉兄,我等讀書人的臉面就托付于你了,你今夜可一定要贏啊!”
劉聰向臺下眾人施禮道:“在下一定竭盡全力,不負(fù)眾望?!敝灰妱⒙斢窒蚯锞展媚锸┝藗€禮,便坐下開始對弈了。
眾人一時間將希望寄予劉聰,我也抱著看熱鬧的心態(tài)欣賞這場對弈。只見這位劉公子確實厲害,上來便開始做“眼”,這圍棋最講究做“眼”,一旦能把“眼”做活了,棋局就好下多了。
只見那秋菊姑娘更是厲害,把珍瓏的優(yōu)勢發(fā)揮到了極致,一路封殺布局,硬是活生生的把劉公子的棋路封死。一時間,就這么你來我往博弈非常激烈,臺下眾人也是坐臥不安熱鬧非凡,我更是沉浸其中,尋找破解之法。
大約過了兩刻鐘之后,只見劉公子面如死灰,嘴唇發(fā)紫,咬牙切齒的說道:“在下輸了,我還是頭一次輸?shù)倪@么徹底,秋菊姑娘棋藝精湛,世間罕見?!?p> 秋菊姑娘則是欣然一笑,開口說道:“劉公子棋藝果然超群,一般人在奴家這棋局之中最多也就是下上三、五十子而已,而劉公子卻下了十八路、兩百余子,實乃少見,恐怕在這忻州境內(nèi)再也找不出像劉公子這樣能與奴家下這么長時間的人了。”
“哈哈哈,那倒未必,我來試試!”我在臺下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笑著說道。
只見孫義之大叫道:“又是你!白兄別大言不慚了,就連忻州的棋王都輸了,你就怕欠點火候吧?”
蔣云更是附和道:“白兄你的琴藝就有偷奸耍滑之嫌,只怕這棋藝就不敢恭維了,難道你自認(rèn)為棋藝比忻州的劉兄還高嗎?”
我又是“哈哈”大笑一番,戲謔的說道:“看來兩位公子這銀子還是沒輸夠啊,如若不信咱們再賭一局啊?”
只見孫義之大叫道:“好!很好!太好了!我正愁沒法把錢贏回來呢,這是五十兩銀子,我接著賭你輸!”說完他就把銀子拍在了我的桌子上。
蔣云也是跟風(fēng)道:“義之兄,算上我一份,我就不信邪了,這是10兩銀子,我賭他輸!”說完,也把銀子放在我桌上,一時間,眾人又是紛紛跟賭。
我看著桌上的銀子,接著他們兩人的話說道:“在下求之不得,越多越好!如若我輸,我依然雙倍奉還!”我轉(zhuǎn)身向旁邊的夏何又說道:“姑娘還請你為我們作證,在下一會要上臺對弈,所以這銀子也暫時勞你看管?!?p> 只見夏何應(yīng)了一聲,說道:“白公子的氣魄,奴家平生罕見,實在佩服不已,奴家為你們作證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