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離愁,孤單窗前白鬢頭,奄奄門后人未走。月圓寂寞,舊地重游,夜半清醒,燭光空留。一壺漂泊,浪跡天涯難入喉,君去后酒暖思念瘦,水向東流,三春如夢向誰偷,花開卻錯。誰家琵琶東風(fēng)破,琴幽幽,人幽幽,楓染紅塵誰看透?;h笆古道曾走,荒煙蔓草的年頭,紛飛后。
荊離收劍回營,路過每個營前,士兵們都在老兵的帶領(lǐng)下刻苦的訓(xùn)練著,他們每個人也都明白,空喊是殺不死敵人的。
“公子。”荊離剛一進(jìn)帳童安便上前出聲。
“今日可有傳回前方的消息?”荊離出聲問道。
童安點(diǎn)頭道:“傳回來了,魏國大軍已于昨夜越過燕北邊界,朝燕西走廊而來?!?p> “好,去通知所有城內(nèi)守軍,讓他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做好戰(zhàn)前準(zhǔn)備。”荊離道。
“喏”童安轉(zhuǎn)身離開。
荊離同樣后腳出了大帳朝龍先生的帳房而去,書童吳鳴守在帳外,看到荊離過來微微點(diǎn)頭。
“先生醒否?”荊離問道。吳鳴點(diǎn)頭,荊離入帳內(nèi)。青衣背影入眼,龍先生正端坐在桌前讀書,身挺筆直,知道有人入帳也未曾抬頭。
荊離進(jìn)來后也沒有說話,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桌前,許久,想是龍先生這書看完了,也可能是看累了,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看向荊離。荊離這才開口道明來意。
“公子欲要立誰為主帥?”龍先生問道。
荊離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恐怕還要過一兩日才知道?!?p> “無妨?!饼埾壬鷦t是擺手道,然后將桌上書收起來,推開地圖,招呼荊離再次坐下道:“魏國大皇子還在楚國掠奪城池,公子可分別派飛羽營阻擊魏國二皇子的軍隊(duì),命飛雪營阻擊魏國三皇子。”
“魏王三子,皆是勇猛,有魏國三虎之稱,要說激昂士氣我或許還行,可這排兵布陣打仗的事我確實(shí)是第一次,有些不太行啊,還請先生助我。”荊離苦笑說道。
龍先生一撫胡須笑道:“公子不必如此緊張,魏國二皇子的不對上次能贏完全是主將差距,再說他們也同樣傷亡不少,如今再戰(zhàn)勝負(fù)還未可知,再叫上他們是攻城一方,我們守城,只要不出什么太大的變故,穩(wěn)扎穩(wěn)打的話,以如今燕軍的氣勢,必是不會敗的。”
荊離點(diǎn)頭,龍先生所言十分有理,隨后荊離又問道:“那先生可有什么更好的計策嗎?”
龍先生微笑道:“我有三計,可滅魏國,不過要等到此戰(zhàn)過后我才能告訴公子,不過這一戰(zhàn)卻不想出一計?!?p> 荊離目光看著龍先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半晌面露微笑問道:“難道先生是想考我?”
龍先生不語,荊離提筆寫下八個字,然后轉(zhuǎn)身拜別,出帳離去,待他走后,龍先生才將桌上白紙旋轉(zhuǎn)看清上面寫道‘視敵以弱,誘敵深入?!?p> 看到這,龍先生方才滿意點(diǎn)頭自語道:“魏軍新勝,驕兵必敗,此戰(zhàn)可定矣?!?p> 南方沿海,原吳國領(lǐng)土最南方,一座主樓內(nèi),一名錦衣男子與一位半白老者相對而坐,男子一身的錦衣華袍,不過面色卻不是很好。
“周先生計算無雙,算計了整個大楚,算到了楚國的滅亡,可先生可曾算到后楚竟然會以命相搏,滅我吳國?”男子臉色有些不悅的問道。
這男子正是吳國太子孫和,而他對面的老者正是吳國大賢周尚,他此時一身黑衣,頭發(fā)雪白相間,面首而尖,周尚想了片刻平靜開口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神仙尚有事不可為也,我也同樣不能萬事都能算到,誰也沒想到楚國王位之爭,最后是一個女娃掌權(quán),還是個瘋子女娃,連這范初老狐貍都是事敗而亡,時事果然是千變?nèi)f化啊。”
“先生還是先別感嘆了,在后楚全力攻吳之時,先生一計瞞天過海,將我吳國的所有王室和將領(lǐng)的性命都算計了進(jìn)去啊,如今還是想想如今下一步吧。”孫和有些抱怨道。
周尚聽了,三角眼抬起來看向?qū)O和道:“不這樣,你我又如何逃生呢?不從此計,如今你我都已是死人,太子可沒機(jī)會抱怨了?!?p> 孫和有些悲傷道:“吾弟,孫田,吾父母,妻兒,一個個都不在了,就我自己,獨(dú)活下來,這又有什么意義。”
“活著自然就比死了強(qiáng),只要活著就有意義,她后楚都能復(fù)國,我吳國為什么不能?”周尚此刻出聲道。
“可后楚也滅亡了啊?!睂O和道。
“可后秦這不是至今還存在嗎?依然是天下七國啊。”周尚繼續(xù)道。
這時孫和的眼睛終于變得明亮,不過很快有暗淡下去,如今他當(dāng)真是有些怕了這位大賢的計謀了,也終于知道他為什么被世人稱為‘毒士周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