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敏芝覺得自己這個判斷很準(zhǔn)確,手指下意識的捏緊,不敢正視孟小貝。
徐錫林緩步走到她對面的長椅,也坐了下來,眼睛看向孟小貝,開口帶著點苦口婆心的味道,“小貝,馬文濤的手腕被你打折了,粉碎性骨折,將來工作都有可能受到影響,他的情況比你的嚴(yán)重多了?!?p> 見孟小貝沒有吱聲,徐錫林又往前傾了傾身,放慢聲音,他以為對方聽進(jìn)去了,不由多說幾句。
“你這邊看起來只是手背受了點輕傷,大概只是刮破點皮吧?過幾天就好了,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影響,何苦為了一場對你沒啥好處的官司勞神費力?”
孟小貝沒有看他,右腿架在左腿的膝蓋上,左手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長椅的坐面。
聽見徐錫林的話,她挑了挑眉頭,“嗯,是么?還有嗎?”
徐錫林稍作停頓,手肘放在膝蓋上,交叉握著雙手,緩了緩又接著說,“你們都還年輕,難免起些打鬧和摩擦,將來的日子還長,這些都不要太計較?!?p> 見孟小貝聽的這么認(rèn)真,徐錫林說的更加透徹,“那個方萌反正也沒受到傷害,你的手也沒什么大礙,為什么要小題大做咬住對方不放呢?”
“你想想看,就算打官司,贏了你又能得到什么?頂多給對方判點刑,你那點傷能獲幾個賠償?能有私了獲得的賠償多嗎?你這么聰明,這筆賬總會算的吧?!?p> 徐錫林是個生意人,分析事情出發(fā)點都是利字當(dāng)頭。
打著為雙方著想的旗幟,言之鑿鑿,言辭漂亮的聽不出任何不妥。
呵呵,因為方萌沒事,因為她的手無大礙,所以調(diào)戲少女乃至持刀行兇就可以不用追究刑事責(zé)任?所以她堅持公了就是太過計較,就是小題大做?
孟小貝莫名覺得心口堵著一團(tuán)火,火苗四處亂竄將她整個人溫度拔得老高。
不用點火,都快要燒起來了。
孟小貝抬頭,定定的打量著徐錫林,揚了揚眉毛,輕笑一聲冷冷的開口,“如果我不呢?我偏喜歡小題大做呢?”
徐錫林搓了搓雙手,有些意外,沒想到孟小貝這么不識時務(wù)。
他是徐家人的天,徐家上上下下對他都恭敬順從,他說話向來說一不二,強(qiáng)勢慣了。
徐錫林眉峰輕蹙,像是想起了什么,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銀行卡,往前略微抬起身,伸長胳膊將銀行卡遞給孟小貝。
壓低了聲音說道:“里面是五十萬,除了馬文濤的三十萬,還有二十萬是我和你媽另外給你的補償?!?p> 趙敏芝來醫(yī)院之前,和徐錫林是商量好的,她權(quán)衡利弊最終選擇和自己老公站一條線上。
徐錫林已經(jīng)做出了極大的讓步。
用五十萬買個安心他認(rèn)為還是劃算的,像上次那樣的黑客襲擊事件,他再也不想經(jīng)歷第二次。
自從上次孟小貝訛了他一千萬,徐錫林對她的印象鎖定在了狂妄、自私和貪財上面,徐家出了什么事情,她絕無可能免費幫忙的。
五十萬也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了,這可比打官司能得到的賠償要多得多。
她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點個頭。
應(yīng)該沒有理由拒絕。
孟小貝看著對方遞過來的銀行卡,神情淡漠。
徐錫林彎著腰身體往前傾著,看見孟小貝盯著銀行卡看,又補充了一句,“這是張新卡,密碼是你的生日,你媽媽昨天親自到銀行辦理的?!?p> 說著他將銀行卡塞到孟小貝的手中。
孟小貝又是一聲輕笑,果然是有備而來。
她就納悶了,是什么讓這兩人如此不遣余力?
“是不是有人找過你們了?
我猜猜,是馬文濤的父親還是學(xué)校的教導(dǎo)主任?或者,兩個人都找過你們?”
孟小貝依舊保持著微笑,表情平靜而又淡漠,外人看起來,就像一對父母在和女兒談心。
她的聲音不算大,說出的內(nèi)容卻字字誅心,“多么感人啊,居然還能記住我的生日,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五十萬吶,他們到底給了你們什么好處?還是你們有什么把柄給人揪???值得你倆這么大費周章?”
趙敏芝和徐錫林都猛地愣住,他們沒想到孟小貝居然給拒絕了,而且將事情猜的這么八九不離十。
趙敏芝咬了咬唇,終于忍不住開口,“小貝,你也算是徐家的一份子了,你徐叔叔這么做也是為咱們大家好?這么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不明白吧?”
“從小到大你管過我?這會兒倒是學(xué)會指手畫腳了?!泵闲∝愓酒鹕頁]手將銀行卡扔到趙敏芝身上。
銀行卡“啪”的一聲掉落在地。
她看著緊閉著的病房門,心情煩躁,醫(yī)生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來。
“你們倆來這就是為了這事吧?如果沒有其它事就趕緊走。外公若是知道真相,也不會高興見到你們?!?p> “五十萬不少了,孟小貝,你以為錢那么好賺的么?”徐錫林意有所指的開口,“你以為你每次都能那么好運氣,像上次一樣訛上一筆?賺多了不義之財,當(dāng)心半夜鬼敲門,多行不義必自斃?!?p> 孟小貝冷笑,他這是覺得自己嫌錢少了?讓自己識相一點?
孟小貝收回準(zhǔn)備邁出去的腿,轉(zhuǎn)過身面向徐錫林,挺認(rèn)真的說道:“我覺得你說的對,多行不義必自斃,不過呢,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p> 徐錫林聽到她說的這句話,心頭一凜。
他想來想去,怎么也想不明白,這件事情他這樣處理并沒有什么不妥,她怎么就不肯答應(yīng)?問題出在哪里呢?
看著孟小貝對此事無動于衷的態(tài)度,徐錫林尋思著其他的切入點,還有什么是能夠讓她妥協(xié)的呢?
他沒想到這么一個小妮子,居然油鹽不進(jìn)的,這么難對付。
徐錫林笑了笑,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了看緊閉的病房門,對孟小貝說道:“老爺子的身體真是經(jīng)不住半點風(fēng)吹草動,不過別擔(dān)心,我既然將你外公安排進(jìn)醫(yī)院,他的住院費、醫(yī)療費和后續(xù)的一切費用,我都會妥善處理的?!?p> “但是,如果你非要把事情鬧大,你外公耳根子軟,身體又那么弱......”
孟小貝整個人一頓,這是在拿外公威脅她嗎?
她微微側(cè)了身,轉(zhuǎn)過頭。
那雙漆黑的眼睛里沒有徐錫林想象中的驚恐,掩蓋不住的鋒芒煞得他心尖發(fā)顫。
八月微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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