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此行的目的,是好好的吃上一頓,然后再美美的睡上一覺。整日的奔波,讓張佑這個現(xiàn)代人有些吃不太消。
入城不久,他們總算在城中找到了一家名為同福的客棧。
客?;镉嬕沧⒁獾搅藘扇?,殷勤地迎了上來,這個年頭,即便是客棧小二這份工作,也是來之不易的。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伙計恭聲問道。
“先打尖,再住店?!?p> 學著前世在電視里演的橋段,張佑將馬韁遞給小二,吩咐了一句用上好的馬料后,大步走了進去。
“好酒好菜上一桌,賞錢少不了你的?!?p> “好嘞,大爺您稍等?!?p> 難得碰上一個大方的客人,小二更為殷勤起來,即便是稱呼,也由客官變成了大爺。
不得不說,這里的食物,確實比后世的雞鴨來的更為香甜一些。
吃了幾天的干糧后,張佑終于吃到了來到漢末后的第一餐正經(jīng)的晚飯。
張佑不由嘆了一句:“沒有喂飼料的雞肉,確實鮮美。”
“什么?”
“哦,沒什么?!?p> 這兩天,張佑時常會冒出這些讓她聽不懂的語言,她也是習慣了,所以并未深究。
酒足飯飽,張佑終于問出了一個他一直很想知道的問題:“對了,玲綺,你功夫這么好,和你爹比起來如何?”
張叔死了,張家也就張佑一根獨苗,呂玲綺也認為,自己該好好跟他普及一下武者的知識,免得到時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此處,她開口解釋道:“武者四大境,分為碎石境、入微境、臻境以及拔山境。我爹爹已經(jīng)走到了頂峰,我自然是不如他的,不過我也有臻境的實力了?!?p> 張佑沒有聽過什么武者四境之說,不過這并不妨礙他相信呂布已經(jīng)是至高境界武者的事實,畢竟如果呂布不是,整個三國,還有幾個人有這個資格?
至于呂玲綺,雖然長得柔弱了一些,能從三千人中,完完整整的把自己帶出來,也已經(jīng)很能說明問題。
張佑相信,不過坐在一旁的一名食客卻不是這么想的,呂玲綺他爹他沒見過也就算了,就你這樣的也能到達臻境?遂忍不住出言道:“哦,久不聞我大漢還有如此猛士,堪比項籍?”
“項籍是誰?”張佑并沒有想到,三國還有這么一號人。
聽那食著的口氣,應該是很有名氣才對。
“項籍,字羽,楚國名將項燕之孫,力能扛鼎?!眳瘟峋_解釋了一句。
“原來是項羽。”其實張佑早該想到的,只是自己把思維局限在了漢末,這才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那名食客繼續(xù)說道:“既然明知拔山為項羽之境,某倒是好奇,還有誰能與他媲美?”
“我爹爹...”
“玲綺!”張佑出聲打斷,這里是洛陽,曹操的地盤,若是真被呂玲綺喊出那一嗓子,變數(shù)太多。
呂玲綺也馬上反應過來,默不作聲。
“哦,怎么不說?”食客繼續(xù)開口。
“家叔的名諱不便提及,抱歉了。”張佑拱手解釋了一句。
“這不是和我的境遇差不多么?”食客心中暗道了一聲,接著說道:“某聽聞這位小姐已達到臻境,在下不才,敢請切磋一番。”
“大可不必?!?p> 不信自己的爹爹,偏偏自己還真沒辦法道出他的名諱,現(xiàn)在又來置疑她,呂玲綺哪有這么好的脾氣,一拍桌子,一根雞腿骨應聲而起,電光石火間,她已經(jīng)飛身而起,一腳踢在了骨頭上面。
“嘭~”
雞腿骨刺進立柱,完完整整的沒了進去。
“嘶~”
張佑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呂玲綺展現(xiàn)自己的實力。
他到開始懷疑起來,有這樣的未婚妻,到底是福是禍?
自己,降不住她啊。
呂玲綺沒有選擇跟他交手,不過這一根雞腿骨,足以證明她所言非虛。
那名食客倒也算的上磊落:“是某見識短淺了,望這位姑娘見諒。”
這個世界上,能說風涼話的不少,說完認識到自己的錯誤,能拉下臉來道歉的卻是不多。
見呂玲綺不說話,張佑只好接過了話頭,讓他不至于太過尷尬:“小事罷了,相逢即是緣分,敢問閣下高姓大名。”
單單是這種氣度,倒也值得張佑記得他的名字。
那食客抬起頭,他長得很英俊,約莫與張佑差不多大小,眼神很堅定,渾身透露出一種儒雅的感覺。
“這不是一個普通人?!睆堄有闹邪档馈?p> “鄙名徐庶。”
徐庶的大名,張佑也是如雷貫耳。
徐庶本名徐福,在老家替人報仇惹了事,被官府通緝,后改名叫徐庶。
說起來,比張佑混的慘的不止一星半點。
“徐福?”張佑開口,表情看不出喜怒。
說出這兩個字,他也是有著深層次的考慮的。
當然,如果不是有呂玲綺鎮(zhèn)場,他也不敢說的如此大大咧咧。
徐福這兩個字,在徐庶心中掀起了驚濤。
“他怎么認識我?值此兵荒馬亂的時候,居然還有官兵在緝拿我?”
他勉強鎮(zhèn)定了下了,瞇著雙眼,用著近乎張佑的語氣回答道:“正是,不知閣下何人?意欲何為?”
“單單這份臨危不亂的心境,就不愧為徐庶之名?!?p> “徐兄此行可是前往荊州?”
張佑思考了一番后,再次開口問道。
世界上最不公平的談判,就是你對我一無所知,我卻對你了如指掌。
徐庶現(xiàn)在就有這種感覺,他潛回家中探望了一下雙親,本想著兵荒馬亂,應該不會有人費力氣來捉拿他,于是便大大咧咧的來洛陽看看。
誰曾想自己嘴賤頂了一句話,冒出來一個對自己知之甚深的人,要命的是,自己對他一無所知。
形式比人強,見張佑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徐庶只好接著他的話頭答道:“正是如此?!?p> “小二,三,哦,不,兩間客房,一間給他,記我賬上?!?p> “好嘞,天字一號,二號房,都是空著的,客人可以任意選擇。”
“我們住一號房?!睆堄訉χ焓f了一句,“說來也巧,我們同路,徐兄若是心中有惑,不妨明日一同趕路。”
說罷,也不管徐庶如何,拉著呂玲綺徑直上了樓。
呂玲綺自踢了雞骨頭以后,一直沒有說話。
她看的出,這位食客也不簡單,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三言兩語就被張佑牽著鼻子走,還沒等她想清楚原委,自己就被他拉進了房間。
“你想干什么?”呂玲綺雙眼微瞇,看著張佑的眼神很是不懷好意。
“我怕那徐庶狗急跳墻,晚上過來抹我脖子,跟你一起睡,就安全多了。”張佑半真半假的解釋了一句。
“你想收服他?”呂玲綺不笨,相反,她十分聰明。
“對。”
“既然你怕他抹你脖子,就不怕他跑了?”
“跑不了,聰明人都有一個通病,愛鉆牛角尖,想不清楚的事情,他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搞明白,不然他睡不著覺?!?p> 見張佑有把握,呂玲綺接著說道:“他有些功夫,不過并不厲害。最多也就入微境罷了?!?p> “腦子好使就行?!睂Υ?,張佑滿不在乎。
說罷,大大咧咧的躺在了床上。
自己的便宜老丈人,是漢末頂級的武將,手下還有八健將,即便是自己的未婚妻,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如此一來,能入得了張佑眼的武將,實在是不多了。
反觀謀士就不一樣了,唯有一個陳宮。
君不見,陳宮一被抓,自己的老丈人當即就不行了么。
缺的還是謀士啊。
恰巧,徐庶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謀士,當然,他的價值還不僅僅在他本身。
算算時間,那位現(xiàn)在應該從徐州搬到荊州避難了吧。
張佑突然感到一陣寒意,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源頭是呂玲綺。
她不會殺了自己,但是張佑明白這一點。
同樣的,他也明白,自己要是再不識相,免不了被她揍一頓。
不過他還打算垂死掙扎一番。
“玲綺你怎么了?”
她的聲音有點冷:“我睡哪?”
張佑拍了拍床鋪:“這?!?p> “你皮癢了嗎?”
張佑還是屈服了,他發(fā)誓,并不是因為怕她,開玩笑,自己會怕她?實在是好男不跟女斗。
“好歹給我一個枕頭?!彼诒M力爭取著自己的權(quán)益。
“嘭~”
一個算不得柔軟的枕頭砸在了臉上。
慶幸,她沒有用出之前砸雞骨頭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