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世有一個名人說的一句話,張佑認為很有道理,大意是“如果有一成的利潤,資本就會保證到處被使用;有兩成的利潤,資本就能活躍起來;有一半的利潤,資本就會鋌而走險;為了一倍的利潤,資本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有三倍以上的利潤,資本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去冒絞首的危險?!?p> 糜家是商人,對于這一條,想必很是對得上號。
陳宮吃驚道:“難道賢侄手中有這足夠的利益?”
在他看來,即便是呂布這個偽徐州牧的位置,要打動糜竺,也是遠遠不夠的。
而如果張佑真的拿的出來,單單這一點,他在陳宮心中的地位,也將無限制的被拔高。
即便在此時,短短幾句話的交流,已經(jīng)在陳宮心中種下了“此子萬萬不可小覷?!钡挠∠?。
而上一次讓他產(chǎn)生這樣想法的人,如今身在曹營。
張佑有,就是眼下的印刷術(shù)。
剎那間,他想到了很多。
好你個糜竺!
好你個糜竺!
以糜竺在下邳的實力,不難探查到張佑手下并未招攬過任何學(xué)子。
同樣的,以他的實力,也未必不知道曹操亦或是下邳本土勢力的動作。
他依舊不動聲色地答應(yīng)為他買馬。
這很費解,又很容易解釋。
當(dāng)初張佑在糜家的自信,讓糜竺對張佑的話有了信心,即便不知道張佑用什么辦法,糜竺依舊決定同意此番交易。
在他看來,一旦自己有了這番行動,張佑那邊一定也會放開手腳為自己著書,他就有機會探得張佑的秘密。
曹操攻城之前,即便是張佑沒有完成,也沒關(guān)系,戰(zhàn)事如此緊急,張佑一定會無暇顧及這些,他亦能在張佑府中尋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即便是前面的都行不通,在死亡線上拉張佑一把,對他來說,也并不是不可能,只要張佑肯交出著書之法!
退一萬步說,即便張佑騙人,等到糜芳買馬回來,正主都沒了,這一千匹戰(zhàn)馬,也會是一筆不小的收入,糜家的聲譽也不會有絲毫的損失。
這是一筆一本萬利的買賣。
“能在歷史上留下名字的古人,果然沒一個是簡單的。”張佑心中暗暗嘆了一句。
糜竺當(dāng)年在蜀國能在地位上力壓諸葛亮一頭,或許也并非完全沒有道理。
他或許不如諸葛亮智慧高,但也絕對不差上幾分,加上諸葛亮難以企及的身家。綜合實力壓上他一頭,也情有可原。
他慶幸自己沒有在下邳雇傭工匠,否者印刷術(shù)想必已經(jīng)傳到了糜竺的耳朵里!
而自己,也將失去這重要的底牌。
“我有。”張佑的回答很肯定。
只是心中依舊是猶豫萬分的,糜家太大了,大到即便是手中握了呂布所有的權(quán)利,他亦無法完全掌控,更不用說掌握了印刷術(shù)的糜家。
糜家一旦掌握了印刷術(shù),張佑可以想象,不消五年,他至少會成為能夠堪比此時袁紹這樣的頂尖勢力,他將有機會問鼎泰山。
千萬別小瞧了印刷術(shù)的作用,也千萬別小瞧了人的欲望。
所有擁有一人之下夢想的人,達成了自己夢想之后,就會將屠刀伸向那最后一人。
如同后世的人,口袋里裝十萬,就會幻想一百萬,一百萬亦然。
有多少底氣,對應(yīng)著有多大的欲望。
這永遠是成正比的。
“但是,隱患很大,大到我都掌控不住?!?p> 這是飲鴆止渴,張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
陳宮的回答鏗鏘有力:“沒有現(xiàn)在,談何未來。既然知道有隱患,現(xiàn)在就爭取把它降到最低?!?p> “讓我在想想?!?p> 陳宮沒有問張佑能用什么方法說服糜竺以身試險,張佑也沒有細說,這是聰明人之間的默契。
他想說,自然是會說的,而他不想說,他自然也不會問。
離開了陳府后,張佑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此行,他并非沒有收獲,至少他確定了即將面臨的處境。
同樣的,他也讓陳宮明白了這一點。
陳宮有智慧這一點張佑并不否定,只是他應(yīng)該是不如徐庶這么厲害的,如果此時徐庶在場,想必還能給他提出一些建設(shè)性意見。
當(dāng)然,張佑并不認為自己不如徐庶,三個臭皮匠的典故相信所有人都了然于胸,而兩個人的智慧擦出的火花,無疑比一個人苦思冥想好上很多。
顯然,陳宮并沒有讓張佑有這種感覺。
“張一?!睆堄娱_口喊道。
“在?!?p> 張一一行人的工坊離張佑不遠,聞聲也迅速趕了過來。
“書印的怎么樣了?”
張一顯然對自己的進度也很是滿意,昂首答道:“只剩最后的裝訂了?!?p> 張一并不知道印刷術(shù)存在著多大的價值,他是張家的人,從小接受張家的教育,張佑的命令就是他一個人的圣旨。
張佑讓他刻字,他就刻字,張佑讓他守口如瓶,他也全然照做。
而張佑的天馬行空的想象,能夠讓他們能夠完成區(qū)區(qū)五六天時間著書三千的壯舉,也讓他深感榮幸。
剩下的四十九人亦然。
他們就是死士,張佑并不清楚張楊是如何將他們訓(xùn)練出來的,他只知道一點,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會心甘情愿為自己擋刀。
這甚至成為了本能。
因此對這群人,張佑是萬分信任的。
同樣的,但凡有可能,他也絕對不會虧待他們。
張佑終于開口:“燒了吧?!?p> 他不確定這個地雷什么時候會炸,他也不知道那時候他來不來得及銷毀這一切,左右也就是幾天的功夫,燒了,一了百了,大不了等到危機解除,在刻上一遍也就是了。
“主公?”
這并非頂撞,也并非疑問,張一并不需要張佑的解釋,他只是簡簡單單的確認一番張佑的命令。
“我說燒了,全燒了。”
“是?!?p> 張一剛剛起身,張佑又把他叫了回來:“等一下。”
“是。”
“還是留兩本吧,好生裝訂一番?!?p> “是?!?p> 空口白牙沒有說服力,有兩本完全一模一樣的書,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這是張佑最后的手段。
不到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愿用它。
勤奮的圓珠筆
今天的太晚啦-- 好在明天應(yīng)該可以正常了,相信在看的書友應(yīng)該看出來了,本書的第一個大高潮馬上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