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鈴兒開口答道:“是。”
張佑略微沉吟了一番,接著問道:“此次行動,羊家或者紹和他們注意到了嗎?”
“應(yīng)該沒有,我們動手的地方比較偏僻,如果那逃走的人不回厚丘報信,他們應(yīng)該都是不知情的。”
張佑點頭,逃走的那個人大抵上是不會回來的,厚丘對他來說,很是危險,即便是他不怕死,保存著有用之身去找劉備,也遠(yuǎn)比和厚丘的間諜通氣來的價值更高。
“好了,你先下去吧。”
“主人,那他?”
張佑開口說道:“天色不早,明日再說吧?!?p> 天色不早是沒錯,但這并不是張佑放任他們的接口。
他要給他時間,一個做出決定的時間,或許他已經(jīng)做出了決定,可即便如此,張佑依舊愿意再給他一晚上來反思這個決定是否值得。
聞言,項鈴兒躬身道:“是?!?p>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張佑沒有等來紹和,羊滿卻跪在了自己衙前。
張佑將他扶了進(jìn)來,羊滿這才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昨日下午,他父親接待了一伙神秘人,欲要游說他另投他主,羊滿的父親雖然沒有答應(yīng),但也留有了余地,等待羊滿得知此事之后,他們已經(jīng)遠(yuǎn)走。
而如今,羊滿正是前來請罪的。
羊滿的做法無疑是超出了張佑的預(yù)期的,對于手下這種真誠的態(tài)度,張佑自然要有所表示的。
當(dāng)然,這個表示也可以是多方面,物質(zhì)上的獎賞算一個,精神上的獎賞也能算一個。
張佑此刻也沒有什么物質(zhì)上的東西可以拿的出手,那便只能選擇后者了。
張佑準(zhǔn)備拿信任來作為忠誠的回報:“溢之可知,這隊人馬,不僅僅只造訪了羊家而已。”
聞言,羊滿吃了一驚:“主公居然知道。”
隨即,他又冷靜下來,既然張佑肯說,其代表的意義也已經(jīng)很明顯了。
羊滿遲疑道:“難道是紹和?”
張佑點頭:“那隊人馬,從紹和家出來的狀態(tài)可比你溢之家歡快的多了?!?p> “主公是說?”
“我在等他,可即便如今都沒有來,我大概已經(jīng)知道結(jié)果了,溢之,既然你來了,就勞煩你一趟,將他請過來,我要當(dāng)面問問他?!?p> 張佑說的很平靜,但作為聽眾的羊滿卻聽得滿頭大汗。
他知道,他今天做對了,如果他今天不來,他的結(jié)局與紹和或許不同,畢竟他父親是回絕了的,張佑依舊會選擇用他。但是,這件事就會埋在張佑心中,或許至此一身,他都再也沒有機(jī)會真正走入張佑的謀士團(tuán)體中。
而現(xiàn)在,張佑的態(tài)度也很明顯,他會重用自己,至于紹和,他給了他機(jī)會,但是紹和卻沒有把握住,張佑想要收拾他了!
羊滿并不清楚張佑會怎么收拾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自今日起,紹和再也難以與自己平起平坐。
“溢之?”張佑見他許久沒有反應(yīng),又開口喚了一句。
羊滿這才回神:“是,主公,我這就去?!?p> 紹和并不清楚,自己昨天才暗中接觸了劉備的使者,還沒過夜,風(fēng)聲就已經(jīng)傳到了張佑的耳朵,因此,當(dāng)羊滿來喚他的時候,他還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既然主公叫我,我去就是了,反正也沒有多久可以使喚我了?!苯B和心中暗暗說了一句后。就來到了張佑所在的地方。
“紹和?!睆堄拥谋砬榭床怀鱿才?p> “末將在?!?p> “當(dāng)日你投靠于我,可是真心?”
“是?!?p> 紹和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開口答了一句。
這一句其實他并沒有說謊,彼時他的確是抱著真心投靠張佑的想法的。
“自你投靠以來,佑可曾有半點虧待于你?”
聽到此處,紹和感到氣氛有些詭異,他不明白問題出在了哪里,只得按下自己的疑惑,接著答道:“未曾。”
“那為何,你要背叛我?”這一句,張佑說的振聾發(fā)聵,一下把紹和怔住了。
好半晌,他才緩過神來,低著頭,眼中兇光一閃:“主公誤”
說道那個誤字的時候,他陡然出手。
“呲~”
一支羽箭后發(fā)先至,橫在了紹和前進(jìn)的地方,張佑既然要見他,在此之前,又豈會沒有準(zhǔn)備。
呂公這支箭阻攔了紹和的去路,徐盛也終于出現(xiàn)在紹和面前。
“跪下!”徐盛大喝。
紹和本就是誓死一搏,如今徐盛的出現(xiàn),已經(jīng)讓他明白自己已經(jīng)徹底的失敗了,他頹然的倒在地上。
“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為何要背叛我了么?”
直到此時,他們才發(fā)現(xiàn),張佑自始至終,都未曾動過一步。
這是信任,對呂公以及對徐盛的信任,可惜,半跪在地上的紹和,再也沒有了被張佑信任的機(jī)會。
似乎是知道了自己即將面臨的境遇,紹和有些歇斯底里:“為什么?我為什么你不清楚?我紹和敢發(fā)誓,最初,我確實真心投靠于你,你待我確實也不錯,但是,你沒有那個命啊,那個陳家人說的對,先不說你能不能得到呂布的傳承,即便是可以,還要等上多少年,你還小,你還等得起,我呢?即便是再過十年,我還能上的了戰(zhàn)場,我還能殺多少敵?”
說完這些,紹和又不斷的開始重復(fù)起來:“呂布有孩子了,我快死了,你也不會好過?!?p> “紹和?!睆堄拥穆曇簦么跏菍⑺麊净亓藥追稚?。
醒悟過來的紹和,趕緊跪下:“主公,我錯了,我愿意戴罪立功。”
張佑搖了搖頭,不管此刻他是真心亦或者只為了活命,有一句話,他一直記在心中,隨即,他將這句話說了出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p> “你就不怕好不容易拉起來的厚丘軍嘩變?”紹和的表情再次變得猙獰起來。
紹和對厚丘軍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他若是莫名其妙死了,軍隊不一定會嘩變,士氣低落是不可避免的。
張佑并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開口說道:“我始終相信一件事,一人做事一人當(dāng),紹和,千萬別連累了家里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