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側(cè)王妃
魏閆拿出圣旨,眾人皆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現(xiàn)有宣平侯嫡女秋言,德才兼?zhèn)洌滦愠?,與齊王乃天作之合,著即冊封齊王側(cè)妃,欽此!”
側(cè)妃?竟然封她為側(cè)妃,一個沒有任何出身的舞女?
饒是宋南沅不懂禮法,也怒了:“側(cè)妃?就她?敢問魏公公,一個來歷不明的舞女,如何封為側(cè)妃?”
魏閆笑了:“殿下,秋姑娘可不是來歷不明的舞女。您忘了云州的宣平侯?雖沒落了,但出身也是好的,絕對符合側(cè)妃的標(biāo)準(zhǔn)?!?p> 宣平侯,剛剛宋南沅似乎確實聽到了這個稱號,但宣平侯到底是何方神圣?為何她前世從未聽說過。
琴桑眉頭一皺,拉了宋南沅一把:“殿下,領(lǐng)旨謝恩吧。”
宋南沅雖滿腹疑惑,但無從辯駁,只得暫時應(yīng)下。
“謝父皇圣恩!”
見宋南沅接了圣旨,魏閆松了口氣:“因路途遙遠(yuǎn),宣平侯未能親自前來送親,但嫁妝卻帶了?!?p> 身后有六人抬了三個大箱子進(jìn)來。
“禮金名單在這里,奴婢就不一一念了,還請齊王殿下過目?!?p> 宋南沅瞧了眼三個大箱子,接過禮單。這聘禮都沒送,嫁妝先送上來了。
她粗略掃了一眼,都是飾品金銀什么的,有一個看上去倒是值錢,京城的一家鋪子。但嫁妝一般都是女人自己管,她懶得去想。
且穆北柘在京城大大小小有十來家產(chǎn)業(yè),她都沒心思管理,全是棋玥在打理。這個小鋪子,她更不會在意。
宋南沅把禮單隨手丟給琴桑,下了逐客令:“有勞魏公公了,請回吧。”
“那奴婢就回宮稟報陛下了!告辭!”
送走了魏閆,宋南沅看著秋言,一陣頭疼。
她附到琴桑耳邊小聲問道:“宣平侯,到底是誰?”
宣平侯秋珣這個人,琴桑也不太了解。只知道他遠(yuǎn)在云州,是大殷朝開國時封的爵位,一直承襲下來,如今已有七代。
宣平侯為人十分低調(diào),聽說在當(dāng)?shù)仫L(fēng)評不錯,現(xiàn)任云州通判,底下產(chǎn)業(yè)有一家布莊,規(guī)模不大,僅能維持家族生活。
至于他有幾個兒女,眼前這個秋言又是否真的是秋家嫡女,這還得再調(diào)查一番。
“秋珣,云州通判,正六品,確有其人?!鼻偕5吐暬氐馈?p> 剛剛宋南沅的行為倒也沒有太掉鏈子,雖莽撞了些,但應(yīng)變及時,并未失了王府臉面,因此琴桑對她的態(tài)度也好了些。
“還真有這個人。”宋南沅小聲嘟囔著,見到剛回家的棋玥,像是看到了救兵。
“棋玥,咱家側(cè)妃,你給找個院子安置一下?!彼文香浒咽ブ既o棋玥道。
“?。總?cè)妃?”棋玥一臉茫然看過圣旨,接著一驚。
但他很會辦事,很快堆著笑臉就走到秋言面前:“側(cè)王妃,請吧。”
秋言自認(rèn)為她長相可以,但王府上下不管男女老少都不拿正眼看她,讓她覺得頗為難堪。
但路是自己選的,既然來了,她就得硬著頭皮上。
“多謝殿下。請!”秋言恭敬道。
瞧她五官明艷,本以為會是個不省心的,卻沒想到這么好說話。
宋南沅目送她跟著棋玥走遠(yuǎn),又湊到琴桑面前:“怎么辦?就讓她這么住著?側(cè)王妃,招呼都不打一聲,就下了諭旨。我還以為只是把她送進(jìn)王府當(dāng)暖房的呢?!?p> 琴桑眉頭一挑:“殿下說得輕巧。昨天怎么不拒絕?”
“我也想啊,但他不聽啊。再怎么說,他也是皇帝,我總不能當(dāng)著眾大臣的面跟他吵起來?!彼文香淇嘀樀?。
琴桑沒理她,徑直往內(nèi)院走去。
“你去哪?”
“睡覺!”他為了給小南沅熬藥,一夜未睡。上午又幫著殿下處理了一大堆政務(wù),現(xiàn)在眼都快睜不開了。
“哎,別呀,幫我出個主意唄?!?p> “這種雜事,棋玥最擅長,你去找他?!鼻偕Uf著,聳聳肩就走了。
那姿態(tài),像極了幸災(zāi)樂禍的樣子。
宋南沅不想去看秋言,棋玥極懂事,安排好院子,就飛快地趕了過來。
“殿下,什么情況?”
小南沅在屋里睡覺,宋南沅就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冰冰涼又硬的慌,她決定過兩天在這院里做個秋千,沒事蕩蕩秋千也挺舒服的。
“就是,昨天皇帝硬塞給我的?!彼文香渫腥溃澳惆阉才胚M(jìn)哪個院子了?”
“朱錦苑。最偏的那個院子。”
王府人少,很多院子都空著,他一看就知道這秋言不招殿下待見,所以安排到了最荒的那個院子。
宋南沅清楚王府的情況。除去正殿,有六個院子,因為沒有女眷,除了棋玥要照顧穆北柘飲食起居,跟他住在一處,琴桑,書劍和畫鋒各占了一個院子。
剩下的三個院子,一是湘南院,二是暖香閣,三是朱錦苑,都因長時間無人居住,幾近荒廢。
湘南院這幾天已經(jīng)修的差不多了,其他兩個她沒去看過,也不知道什么情況。
“能住人嗎?”宋南沅問道。
再怎么著,也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可以冷落了她,但不能住都沒地方住吧。
“能,就是臟了些,我已經(jīng)派了下人過去收拾?!逼瀚h道。
畢竟是皇帝親封的側(cè)妃,太過苛刻,難免惹人閑話。
“那就好。”
“殿下,”棋玥表情突然有些微妙:“您不去看看嗎?那可是您側(cè)妃啊,按理說,今天應(yīng)該就是你們兩個成親的日子,就這么晾著,不太合情理?!?p> 宋南沅瞪了他一眼:“難不成你要我跟她圓房?”
就算她想,也沒這個本事啊。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逼瀚h當(dāng)然知道主子的心思:“小的是說,至少去看一眼,而且,人家嫁妝都帶來了,我們好像得準(zhǔn)備些聘禮?!?p> “聘禮?”也是,不給聘禮顯得三王府太小氣了些。
“這皇帝也真是的,說封就封,根本就不給準(zhǔn)備的時間?!彼文香涫种冈谑郎线抵?,想了想道:“這樣吧,照嫁妝的雙倍給聘禮。直接折算成銀兩,送到宣平侯家里去。她不是說她是秋家嫡女嗎,順便去打探下消息。”
“宣平侯家里?那云州可老遠(yuǎn)了,剛剛我看了那嫁妝,店鋪是旺鋪,加上其他七七八八的,少說也有萬兩白銀,大老遠(yuǎn)的送去可不好整?!逼瀚h哭喪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