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許疏蕪鼓起了勇氣,她立馬正了過來,泉水般清澈獨特的聲音響起:“沈秋野說他想當班長!”
操!
這一剎,沈秋野睡意全無,他盯著許疏蕪,澄澈的眸子染上一層朦朧的灰色。
玩我呢?
劉清才大學畢業(yè)沒多久,同學間的小伎倆他一眼就能看出來,畢竟自己也是這么過來的。
只是看破不說破罷了,況且沈秋野臉臭得那么明顯。
見他也要作拒絕模樣,劉清當機立斷搶先一步開口:“好,那就由沈秋野同學當我們的班長吧。”
許疏蕪知道沈秋野在看著她,她屁股往一旁挪了挪,不敢迎合沈秋野的眼神,不看他,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冷氣。
可是不找他又能找誰呢,她在這個班級里就只認識他一個。
她抬手托著面對沈秋野那邊的側臉,假裝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當然了?!?p> 底下恭喜沈秋野當班長的掌聲過后,劉清的聲音又響起:“因為我們這是低級班,相對來說比較難管......”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許疏蕪深感不妙,果然,劉清又看向了她。
許疏蕪對上他的小眼睛,心里陡然竄出來一簇火。
妹的,反復強調我們低級班也就算了,還看,我看你麻痹看。
劉清一笑:“就讓我們的許疏蕪同學輔助班長管理班級,這個職位的名稱叫做,副班長?!?p> 許疏蕪默默地看向沈秋野,發(fā)現沈秋野也正死亡凝視著她。
她快速收回視線,在心底大罵班主任,副班長的位置還不如當班長,副班長要做的是班級里所有的內務事,比班長還累。
她是造了什么孽。
一節(jié)課過去。
劉清吧啦了一節(jié)課,說得無非就是班級事項,還有就是競選班委,剩下的就是強調低級班這三個字眼,做夢般的想喚醒同學們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許疏蕪生無可戀地趴在桌上,撐起身來準備看書時,耳邊倏然透過來一道溫熱的氣息,氣息中伴著一道磁性略帶笑意的聲音:“果睡好舒服呀~”
??!
??!許疏蕪瞪大雙眸,霎地扭過頭去迎上了沈秋野微彎著的眼睛,他的眼底藏著一抹深不可測的淺笑。
像是什么東西突然堵在了喉嚨間,許疏蕪想說話怎么也說不出口,微張著嘴好半天。
她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合上唇,一聲沉悶的:“你……”淡淡脫出。
沈秋野輕曲著身子,把手伸進抽屜里,從幾本書當中抽出一本顯眼的香芋色本子。
這下許疏蕪徹底失聲了,她的日記本怎么飛那去了,她昨天太累了,就懶得寫日記了,那是唯一一次沒寫日記,昨天發(fā)生的事讓她有點難以捉摸透,就把它忘了。
真是好大的脾氣,她微微抬手,頓在半空中。
腦子里浮現出她昨晚書本散落在沈秋野家里的場面,應該是那次了。
想著,她伸手去搶,本子離沈秋野最近,而且還被他拿在手里,想要從他手里搶到本子,難上加難。
許疏蕪把手收回來,壓低了聲音:“說吧,多少錢能給我?”
沈秋野挑眉,一副又是錢的姿態(tài)。
許疏蕪抿著唇,昨天傍晚的一幕幕再次在腦海里展現出來,不經意間,一抹淡淡的紅色直接染上了耳根。
再加上自己秘密被人知道了,她的臉升著燙手的溫度,還紅得如關大爺。
看著許疏蕪這副憤怒又不敢有任何動作的模樣,簡直不要大快人心。
明目張膽得意后,他輕啟薄唇。
“這樣吧?!?p> “怎樣?”
許疏蕪淡漠地看向沈秋野,眼里透著幾絲火氣。
沈秋野把那本日記本往抽屜里一塞,說了跟沒說一樣:“心情好了給你?!?p> 聽言,自以為有希望的許疏蕪臉抽搐了幾下,她看他現在就挺開心的。
那對于她來說,不只是她的日記本還是她的賬本啊,虧她昨天還覺得愧對于沈秋野,現在看來,完全多余。
“那你保證,不許告訴別人關于我日記本的事,提都不許提?!?p> 她壓了壓嗓音,輕聲說。
沈秋野散漫地靠在椅背上,不以為意:“看心情。”
他又補充了一句,“你不算別人么?”
“……”許疏蕪陷入思考,他說的也沒錯,好半晌,她抬眸,“那除了你和我之外的別人。”
話音剛落,在十一班學生耳朵里十分刺耳的上課鈴聲響起。
-
許疏蕪一出校門就看到了正在校門口等她的魏拓,穿著一件白色體恤和淺藍色牛仔褲,身上的體恤隨著秋風輕輕擺動著。
如果他不是一個渣男,這番光景應該會很養(yǎng)眼。
奈何他就是個渣男,許疏蕪感到無比刺眼。
見她來了,魏拓還是笑臉相迎。
“妹妹,想吃什么?”
“白米飯?!?p> 許疏蕪的回答一如既往。
“就去東街有一家酒店,那里的米飯香滑松軟,種植水稻的土地肥沃優(yōu)越,安全無污染。”
許疏蕪止住腳步,望向他:“酒店是什么?”
她綜合了一下魏拓說的話,收回視線,應該是飯店的別稱吧。
一聽許疏蕪連酒店是什么都不知道,魏拓更肆無忌憚了,開始胡說八道:
“酒店就是吃飯的地方,不過里面有西餐和中餐,比普通飯店還要齊全,還有健身房,游泳池,大堂吧,也就是喝咖啡休閑的地方。
當然里面還有電腦,還有會議室等等一系列的?!?p> 一家酒店該有的樣子,他都說了就是沒說還可以住房。
許疏蕪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心里還有點小確幸,又學到新知識了。
許疏蕪要回家收拾東西,到夏家去,于是她和魏拓協商決定,先去夏家再去吃飯。
僑英高中放學已經五點半了,也快入冬,許疏蕪還沒到家,天就漸漸發(fā)黑。
魏拓一路跟著她,走到一家公園,他心里發(fā)懵地開始四處張望,說好的去家里收拾行李怎么到公園里了。
不知走了多久,魏拓跟著許疏蕪走到了一個深褐色的水榭面前。
踏著右手旁的木梯子上二樓,隨著腳下踏出的木板聲響,魏拓愈來愈覺得奇怪。
走到二樓,他就懵了,這他媽哪里是家。
就一個簡單的帳篷佇立在中央。
看著許疏蕪收拾那躺在帳篷里稀少的家具,一股莫名其妙地酸澀的堵在了他喉間。
他撇過頭去,魏拓你真他媽混蛋。
他跟著她又來到了夏家,他于心不忍幫她背著沉重的書包和收好的帳篷走了一路。
從夏家出來后,魏拓拿出手機撥通了沈秋野的電話:“喂,沈小花同學,請你等會到你家附近的城境酒店見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