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疏蕪坐在陽光和煦里,喝著紫薯粥,過去很多年了,她還是很喜歡紫色的事物。
“為什么這么喜歡紫薯粥?”沈秋野放下勺子,抬頭看向她。
他覺得許疏蕪真的是個很神奇的生物,其他方面認定了就不會改變且不說,但是天天吃,總有吃膩的一天,她是怎么做到現在還吃不膩的。
許疏蕪沒有多想,但她也放下了手里的勺:“因為我喜歡紫色,雖然紫薯粥味道很一般,甚至還沒有高中軍訓時基地小賣部賣的辣條一半好吃,而且,我已經快吃吐了,但因為它是紫色,它的地位在我心里就不一樣,所以我還是會去吃它。
人生就是這樣,我們有時候不得不不接受自己不喜歡的事物?!?p> 沈秋野:“??”這搞了兩年原來不是因為喜歡吃紫薯粥而吃紫薯粥。
“我一覺醒來,發(fā)現你房間的布置也全都是香芋色,根據我的推斷,你一定非常喜歡紫色?!?p> “嗯。”沈秋野一邊附和她一邊拿起旁邊的牛奶。
“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喜歡我了?!币驗橛辛松蚯镆案胶停S疏蕪激動地繃直了身子,瞪大眼睛,“原來你跟我想的一樣,是因為你喜歡紫色而喜歡我這個人?!?p> 裝牛奶的玻璃杯落桌聲音,在房里很是清脆好聽,沈秋野遇上她激動的目光,不忍心否認,但更不想錯過……
他輕輕啟唇,無比嚴肅地說:“因為喜歡一個人而喜歡的紫色?!?p> “我們是朋友?!?p> “我們已經絕交了?!?p> “我有錢,你剛給我買的我都可以還你?!?p> “好啊,概不賒賬?!?p> 沈秋野指了指躺在茶幾上的按鍵手機,繞有趣味地看著許疏蕪,“一共花了六百六,微信支付還是支付寶,或者說現金,難不成你還有銀票?”
許疏蕪的衣服是他洗的,他能不知道她身上多少盤纏?
好像除了一臺早已經過時很久很久的老年機,就什么也沒了。
“你什么意思?”許疏蕪走過去把自己的手機拿在手里,“你還記得,你那部掉冰桶里的手機嗎?”
“溫室里的花朵都是脆弱的,而你那部手機也是。”
沈秋野看著她,輕笑了幾聲。
“你笑什么?”
這個時候沈秋野不應該很不服氣地跟她切磋嗎,雖然結果必定是她贏,那也要有個過程讓她優(yōu)越一下啊。
“沒什么,你還沒有變,如果我跟你說下去,估計這一天都說不完,我認輸?!?p> 氣氛漸漸陷入了沉寂,快沉入底時,又有聲音響起。
“不,人是會變的,時間就像流水,不用眨眼,它就在你眼皮底下悄悄流走,水會一直會在,但你又怎么知道這條小溪里現在的水又是你曾經見過的水呢?
地球上沒有任何一件事物是不在運動的,人也是,沒有一成不變的事物,就像你從討厭我變得喜歡我,但沈秋野,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我甚至沒有想過和別人共度余生,日記本里的,你都知道嗎?!?p> 沈秋野圍上圍裙,像個家庭主婦一樣收拾碗筷,他以前都是快餐和要么不吃度日,該死的,什么時候家里還會有碗筷勺這種東西了。
還有身上的圍裙,還是凱蒂貓的,他真覺得自己太白癡了。
頎長的身子就算沒有華麗的服飾也貴氣盡顯,之前明明和什么都很搭的沈秋野,今天穿上這條圍裙,突然變得奇怪。
“請問我喜歡誰,跟你有關系嗎?!?p> 沈秋野從廚房走出來,倚在門框上,挑著眉。
“我雖然才華橫溢,什么都會,學習成績很好,記憶力也很好,但你知不知道,我……我不適合談戀愛。”
“你是在暗示我和你結婚嗎?”
“沈秋野,結婚對于我來說,不是大事,但是,你能跟我一樣嗎,我不能把我自己的經歷投射到你身上,每個人都有著截然不同的經歷,你跟我肯定也截然不同。”
“你是指我那兩位嗎?”沈秋野的眸子忽然暗了下來,語氣漸森,“你是怎么知道的?!?p> 關于沈中云和莊細英,他對許疏蕪是只字不提,更不想提,也不打算提。
許疏蕪突然提高了音量:“你別這么看著我,我不知道,我記得第一次去你家,你家是獨棟,一個人,第二次,還是你一個人,現在還是一個人,但你一定是有父母的,別問我為什么——總之很融洽的家庭關系,是熏陶不出來你這性格的人?!?p> “注意身體,這幾天別說話這么大聲?!?p> 沈秋野眉色稍有緩和,他已經走到了她身邊,“你不走是要幫我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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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蕪,你怎么才到啊,衣服我?guī)湍泐I了,下午四點鐘要坐車去軍訓訓練基地,你是穿一六五的衣服吧?”
水青蹦蹦跳跳跑到宿舍,把手里的衣服遞給她。
“謝謝。”許疏蕪有些別扭地抱起衣服,有點不習慣這樣的熱情。
“沒事,一個宿舍的嘛,互相幫忙是應該的,”水青沖她笑笑,就開始著手化妝了。
食堂。
“女孩子都是喜歡浪漫的,你應該每天送她鮮花,搞清楚她的愛好與樂趣,還有生理期給她送熱水煮紅糖水,不能惹她生氣,要順從她。
跟女孩子約會絕對不能讓她等你,況且是許疏蕪這個時間觀念極強的,她連你遲到多久都精確到秒,時間這一方面絕對不能出差錯。
時不時約她看喜歡的電影,記得是愛情電影,電影高潮然后親吻她,對了,不要給她吃爆米花,給她拍好看的照片,陪她上自習,陪她吃飯,總之能用到你的不能用到你的,都要上,最后她一定會感動的?!?p> 沈秋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你就是這么追無知少女的,我一定會避開這些雷點?!?p> “喂,除了許疏蕪,哥有哪個女生追不到手的?”
“你還想追你嫂子?”沈秋野斜睨著魏拓,如果眼神有殺傷力的話,這一眼就要使魏拓萬念俱灰。
魏拓打了個寒顫:“就你這餓狼一樣的表情我還敢追她么?!?p> “欸,你知道嗎,昨天我們宿舍里的許疏蕪沒有會寢室睡覺,聽水青說,是跟一個男的出去了?!?p> 坐在魏拓和沈秋野身后那一桌有幾個女生小聲議論起來。
帶頭的是許疏蕪宿舍的文藍,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實則就是個超級吃瓜與大嘴巴兼并的女生。
同宿舍的徐聲橙是個佛少女,雖然在其中卻是盯著手機屏幕,一言不發(fā)地邊刷手機邊吃飯。
就剩文藍和班里另外兩位女生吧啦吧啦。
“我一開始看她那么漂亮,就不簡單,你們猜猜她談過幾個男朋友?”女生a說。
女生b:“十二星座十二生肖都湊齊了吧?!?p> 文藍擺擺手,表示都不贊同她們的說法:“應該是湊齊整個水滸傳了,我找個機會問問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