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大師兄又被師父抓去了!”
“師姐!師姐!”
耳邊聽到哪個耳熟的呼喚,蕭月白還有些恍然,也不知是哪個侍女這么沒規(guī)矩,吵得她頭疼。
伸手揉了揉太陽穴,還未睜眼,就問道:“阿辭又鬧了?”
芽頭聽得迷糊,阿辭哪個?
師姐怎么每次都叫些沒有的人?
難不成還沒睡醒?
愣沒過一會,又想起什么,急急喚道:“師姐,是大師兄!他又被師父抓了!”
蕭月白這才懶懶睜開眼,就見一個穿淡青練功服的少女趴在自己塌邊,雙手緊緊揪著自己的衣服,感覺隨時要將自己拖走。
若放在平時,蕭月白早將人拍走了。
但如今,這人實在有點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蕭月白眨巴眨巴眼,跟著芽頭干瞪眼,可就是想不起來。
“她是你師妹?!绷鞴鈱嵲诳床幌氯?,在識海里說了一聲。
蕭月白驀地一愣,師妹?
她好像拜師了。
芽頭見蕭月白遲遲不回,心里不禁升起一個恐怖的想法,師姐不會又把她忘了吧?
師父可就他們?nèi)齻€徒弟,大師兄那么不靠譜,師姐再把她忘了,那她該怎么辦??!
當即抱著蕭月白大哭道:“師姐,我是芽頭啊,你可不能把我忘了?。 ?p> 蕭月白被抱得莫名其妙。
芽頭?
她好像是有這么一個師妹,師父半年前剛收的吧。
尬笑一聲,“我怎么可能忘了你?我只是在想,怎么向師父求情好放不厭出來。”
芽頭聞言,不由贊嘆道:“這個時候都能如此鎮(zhèn)定,不愧是師姐?!?p> 蕭月白呵呵笑著,她打心里就不想救張不厭出來。
這小子從進體修院就不安生,天天被葉相知抓起來吊打訓練,還每次都不知長進地繼續(xù)鬼混作死,活該被葉相知抓起來打。
卻聽芽頭突然道:“但是師姐,這次大師兄被師父抓到凡間去了?!?p> 蕭月白俏眉輕挑,“凡界?去凡界做什么?”
修士在凡界多受限制,去凡界對提升修為沒有什么用處,但要是磨礪心性卻是個好地方。
葉相知自小在軍隊中長大,不會是要他去軍隊吧?
芽頭老實說道:“師父要大師兄去參軍。師姐,參軍是什么啊?”
蕭月白看著小姑娘兩眼疑惑的模樣,伸手撫著她的腦袋,不知為何就想起葉相知那日唱的歌謠,眼神忽的飄遠。
口中輕輕呢喃,“參軍,就是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保護家人。”
芽頭不解,“很遠的地方,那大師兄就不能回來了嗎?”
蕭月白摸著她腦袋的手突然一僵,張不厭連她都打不過,確實危險了點,還是去看看吧。
這么想著,用力揉一把芽頭的小腦瓜,笑道:“他當然回啊,我們也會回來?!?p> “我們?師姐,我們?nèi)ツ??”芽頭疑惑問著。
剛問完又極不情愿地想到某種可能,眼里滿是糾結,“不會是和大師兄一起吧?”
蕭月白輕笑,這丫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張不厭被教訓的次數(shù)太多,覺得他不靠譜,每次都不喜歡同張不厭一塊。
當下也不說張不厭的事,只說道:“下界玩玩啊,怎么不想去凡間看看?”
芽頭有些心動,她自打半年前被葉相知領進神道院收去當徒弟之后,就再也沒有回去過了。
對于小時候呆過的地方,她還是挺想回去看看的。
可光是想到大師兄平日里被師父折磨的慘狀,芽頭心里就有點怕怕的,看向蕭月白試探性地問道:“那我們現(xiàn)在去和師父說嗎?”
蕭月白無所謂道:“說什么?直接走啊。”
想著院里那幾個愛嚼舌根挑事情的,又叮囑芽頭說:“記得出門自然一點,我們先出去再說。”
芽頭乖巧點頭,“好。”
兩人急著跑路,又怕被人發(fā)現(xiàn),也就沒收拾什么,趕緊出了門。
體修學院雖說偏僻了些,但不知道是不是龐老頭有意為之,葉相知收他們?yōu)橥街?,就搬到了離道修院最近的一個院落。
此刻她們一出門,就碰到了道修院剛下早課的學生。
“哎喲,這不是葉師弟的兩個高徒嘛?怎么沒見你們師父???又去教訓張不厭那臭小子了?”
芽頭聽得渾身不舒服,直想一拳沖那說話之人砸過去。
蕭月白側身將她攔住,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她們本就是偷偷溜出去,要是惹上什么事情可就麻煩了。
拉上芽頭就要避開他們走過。
那人卻兀地一個閃身擋在他們面前,“怎么?見到師叔也不行禮,體修院的教養(yǎng)都這么差,看來我得同你師父好好聊聊他究竟是怎么教的徒弟了。”
“江踏歌你說我們就說我們,關我?guī)煾负腕w修院什么事!”芽頭沖上前罵他,蕭月白見勢不對,忙將她拉回來。
抱拳道:“師叔,我跟師妹也是著急去上課,我想師叔應該對體修的課不敢興趣吧?!?p> 江踏歌一聽到“體修”兩個字就厭惡,同一旁的幾個道友相視嗤笑,“笑話,我們會學體修的東西?有些人還真把自己當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