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就是鐘美玉這個庶女逆襲計劃里,極為重要的一環(huán),絕對不容許有任何的閃失。
鐘美玉很清楚,雖然魏冉對她有好感,但那點兒喜歡,還不足以讓他為了個女人,放棄他唾手可得的一切。
因為現(xiàn)在對于魏冉而言,兒女情長什么的,都是過眼云煙,他最重要的是奪位。
而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庶女,無權(quán)無勢,在奪位這件事情上,她根本就幫不上魏冉什么忙。
而且鐘美玉很清楚,之所以她可以在京城中有一席之地,靠的不過是將軍府這個名頭,沒有將軍府,她什么都不是。
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像她這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家閨秀了。
鐘美玉原本的計劃是,利用原身完成自己的庶女逆襲。
她看得出來,雖然魏冉不喜歡原身,但這并不妨礙讓他利用原身,然后借助將軍府的勢力,除去他路上的障礙。
而原身本就癡迷魏冉,能嫁給他,她必定開心;魏冉娶到原身,也就有了將軍府做靠山,將來在奪位的路上,必定是一帆風(fēng)順。
因此,鐘美玉覺得自己這是成人之美,促成原身和魏冉的好事兒,一舉雙得,最后等他榮登大寶的時候,她作為魏冉身后的那個女人,一定會有一席之地。
對鐘美玉而言,若是七皇子為帝,她必定為妃,能嫁入皇室,真的是已經(jīng)是很不錯的結(jié)果了。
所以現(xiàn)在,不僅是江林瑩,就是鐘美玉,都覺得自己的腦子里成了一團亂麻。
因為鐘夫人毫不留情的鐵血手腕。
也因為鐘美娟忽如其來的性情大變。
而鐘老夫人這幾天心情也不好。
因為鐘老夫人很明顯的察覺到,鐘翠山夫妻二人似乎對她沒有以前那么恭維了。
作威作福了這么多年,忽然被人冷淡,鐘老夫人一時之間覺得有些適應(yīng)不了。
可很快,鐘老夫人就釋懷了。
就算是鐘翠山他們知道了又如何?鐘翠山就算不是她生的,可她現(xiàn)在畢竟是將軍府的老夫人,是鐘翠山名義上的母親。
在這乾盛皇朝,若是不盡孝道,會被人詬病的。
所以,鐘老夫人覺得,她是鐘翠山的長輩,怎么對鐘翠山一家都合情合理;但鐘翠山一家若是忤逆她,卻要思量一下乾盛皇朝的孝道問題。
白兮成為了鐘美娟之后,很是低調(diào),她極少出門,每天除了陪鐘夫人打理將軍府,就是去鐘翠山的賽馬場。
只不過,盡管白兮已經(jīng)極為低調(diào),但京城中一些人還是敏銳的發(fā)現(xiàn),將軍府的嫡女鐘美娟好像哪里不一樣了。
她不再東施效顰的去刻意的模仿鐘美玉的妝容與打扮,也不再成為七皇子的尾巴。
而這樣的鐘美娟,讓人越發(fā)覺得她與眾不同。
乾盛皇朝京城中的貴女,都是以琴棋書畫為主,極少有習(xí)武的。
而物以稀為貴,于是賽馬場上那一抹靚麗的身影,就成了京城中那個最特別的存在。
魏冉知道白兮經(jīng)常去賽馬場,于是想著去“偶遇”一番,可每次去都撲了個空。
就在大家都在猜測,鐘美娟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改變時,這個世界上的大反派顧明回到了京城。
白兮從賽馬場回來的時候,就聽自己的貼身小丫頭鐘雀說了這件事兒,于是她連衣服都沒換,直接來到了前廳。
“爹!”白兮一眼就看到院子里那個一襲黑衣,腰佩寶劍,正背對著她的男人,于是她跟鐘翠山打了個招呼。
在原身的記憶里,她與顧明相處的時間并不長。
那一年冬天,格外的冷,鐘翠山夫妻回京城述職,然后帶著原身去普陀寺上香。
原身就是在去普陀寺的路上,遇到了倒在路邊,又冷又餓快要死掉的顧明,那時的顧明不過十五歲,原身十三歲。
原身不顧貼身丫頭們的反對,將自己帶的飯菜和那些牛肉干兒小零食都給了顧明。
顧明也是個執(zhí)著的人,于是就對原身說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我愿終身侍奉小姐左右。”
原身卻搖頭,“不過是一頓飯,算什么救命之恩?
而且男兒志在四方,在我身邊,只能是耽誤了你,你若是真的無處可去,不如……去守衛(wèi)邊疆呀!”
原身正在做顧明思想工作的時候,鐘翠山夫妻騎馬趕來,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后,鐘翠山對顧明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本就應(yīng)當(dāng)建功立業(yè),報效朝廷。
既然京城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不如你就隨我去邊疆吧?”
于是無處可去的顧明,便跟在了鐘翠山的身邊,等著年后隨鐘翠山夫妻倆一同去往邊疆。
顧明在將軍府呆了幾個月,這幾個月期間,他就成了原身的貼身侍衛(wèi)。
用鐘美玉的話說,顧明是個看上去又冷又邪的人,他天天冷著一張臉,話不多,而且脾氣還不好,因此,鐘美玉很討厭顧明。
但顧明在將軍府就像是個透明人,他對其他人都冷冰冰的,除了原身和鐘翠山夫妻。
原身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狗,所以鐘楚峰和鐘美玉惡作劇想要作弄原身,有一次鐘楚峰牽著一只高大威猛的大狗攔住了原身的去路,原身當(dāng)時嚇得臉都白了。
于是鐘楚峰事后被顧明狠狠的揍了一頓,不僅如此,他還對鐘楚峰和鐘美玉放狠話,“以后誰敢欺負她,我就欺負誰!不管那個人是誰!”
被一個家仆給揍了,鐘楚峰和鐘美玉覺得很沒面子,于是去向父母告狀,卻被父母叱責(zé)了一頓,“現(xiàn)在你大伯和伯母都在家,你們給我安分點兒,別惹事兒!”
于是鐘楚峰發(fā)誓,一定要讓顧明好看。
而總是被男人圍在中間的鐘美玉,第一次在顧明身上吃了癟,她氣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顧明對原身很是維護,就像他說的,誰欺負原身,他就欺負誰,不管那人是誰。
而且顧明身上總有一股不要命的狠絕,讓京城中那些富家子弟望而卻步,那幾個月是原身最逍遙快活的時光。
想到這里,白兮心里一暖,這應(yīng)該也是原身的感受。
顧明,在原身的心里,必定也是與眾不同的。
他對原身,沒有惡意的譏諷與嘲笑,有的只是毫無原則的維護,他當(dāng)日說的話,真的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