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魚小聲地說:“來了,但是剛走到前院,就走了!”
“你沒吃飯嗎?”他突然提聲冷呵!
嚇得黑子魚噗通單膝跪下,抱拳高聲回答:“回王爺,葉小姐進(jìn)了府之后,看到恒世子的衣服被您洗破了,憤怒離去!之后,遇到了恒世子的侍衛(wèi),強(qiáng)行要求人家?guī)チ撕罡 ?p> 話音剛落,一股強(qiáng)大的掌力席卷而來,黑子魚連忙躲閃,卻還是挨了一張,鮮血噴了一地!他就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要不是偷偷在懷中放了一塊木板子,早就沒命了!
“去,取幾張上好的狼皮,去侯府!”他咬牙切齒道!
葉小云第一次踏進(jìn)侯府大門,里邊的風(fēng)雨連廊都是鐵板做的,不失一點(diǎn)莊嚴(yán)和精美,但是葉小云能看得出來,這里,處處都是機(jī)關(guān),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種優(yōu)雅閑淡的格調(diào)。踏過前園的院子,中院內(nèi)卻宛如世外桃源,滿天璀璨的海棠花,讓人的心情豁然開朗,她看著那顆千年海棠樹,滿樹嫣紅,比摘星閣的還要巨大,還要耀眼。
她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不知站在海棠樹下多久,才回過神來,白玉居然也沒有催促她!
直到她回過神,白玉才帶她繼續(xù)往前走:“葉姑娘,這邊請!”
“世子爺還挺會享受生活的,無論是花草樹木,都這般別致,就連這路,都是白沙石,還有熒光石,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這里都像一幅畫卷一樣!”
“葉姑娘好眼力,連熒光石都認(rèn)得出來。這種石頭,白日里和普通白石沒有區(qū)別,只有到夜里,才會顯現(xiàn)出它真正的模樣!姑娘,再往前就是公子的房間,我還要去熬藥,姑娘隨意!”白玉說著,沒有繼續(xù)往前走!
穿過小橋流水,她卻被池子里的小魚吸引住了,那些小魚和平時看到的鯉魚完全不同,每一條都十分小,但是魚尾卻像仙女的彩帶,又長又美,色澤斑斕!
她索性蹲在小河邊,用手去玩那些小魚,不得不說,這里的環(huán)境,給人一種恬靜淡雅的感覺,每一處每一個角落,都可以成為一副美麗的畫卷。
直到,屋內(nèi)劇烈的咳嗽聲,她才想起自己是來做什么的。
“對了,看病人,談病情?!彼齽偺鹉_步,卻聽到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后傳來!
她回頭一看,竟然是夜王?冷著一張臉,面色倒是難得地慘白。
“原來霜兒也在這里,正好,一起進(jìn)去看看,恒世子!”他的聲音不大,但是能隱隱聽得出,他咬中最后三個字!這兩人的關(guān)系,當(dāng)真是水火不容!
“你不是在王府養(yǎng)病嗎?怎么跑來了?”葉小云好奇地問,但是看著他的臉色,這家伙的確病得不輕,好在只是嚴(yán)重的傷寒。
“你不是急著給恒世子還衣服嗎?本王親自來,替你還!”夜王咬著牙大步走了進(jìn)去。
屋內(nèi),擺設(shè)十分別致,四周都是奇珍異寶,排列有序地在墻上擺著,就連書桌上的文房四寶,那都是上等的材質(zhì),書桌是千年金絲紫檀,毛筆是暖玉雕琢,紙張是江南進(jìn)貢上次蟬翼紙,輕薄如蟬翼,由此得名,其透明度還極高!
夜王的眼眸帶著怒火,看著葉小云一進(jìn)來之后,那兩眼放光的模樣,他就知道,這個愛錢的女人又看上這里的一切了!
“夜王大駕光臨,還真是稀客!”崔青恒起身,靠在床上,目光卻落在四處研究的葉小云身上!
葉小云終于研究到了他的床上,這家伙的床還真是大,這床上的架子,格局,還有浮雕紋路,材質(zhì),都是絕無僅有的,她好奇地四處摸,四處看。
夜王的嘴角狠狠一抽,一揮手,將一個沉重的包袱丟在床上。
“霜兒,她金枝玉葉,衣服,本王替她洗了,這狼皮,是本王在荒漠之地獵殺狼王所得,皮毛絕對是世間極品,陪你的!”
崔青恒微微抬起眼眸,那雙深邃的眸子依舊是波瀾不驚,看著夜王。
夜王盯著那雙平靜的鳳眸,心中的怒火越是旺盛,這黑心肝的家伙又在別什么壞主意?每次這么看他,絕對沒有好事!
果然,崔青恒終于緩緩開口:“哦?世間極品?可是王爺可知,本世子的衣服,是家父生前獵殺九尾白狐所得?”
九尾白狐?和狼王相比,孰輕孰重,一目了然,葉小云心頭一顫,一百枚玉珠啊,難怪值那么多錢,沒想到那是他爹生前給他的東西,無論是貨物的價值還是感情上的價值,這已經(jīng)是無法彌補(bǔ)的!
“你說呢?”崔青恒的目光再次落向葉小云,目光中隱隱透著的怒火,她瞧得清清楚楚!
完了完了,她這次是徹徹底底得罪了這家伙,她殷勤一笑,見他伸手準(zhǔn)備去拿水杯,她獻(xiàn)媚地立馬給他端茶送水,先穩(wěn)住他才是最重要的:“嘿嘿……世子爺,我沒有那么嬌貴,其實(shí),我是想要自己洗的,奈何,王爺來搶,我打不過也惹不起,所以……”
她不敢再說下去。
“所以什么?”他斜睨了她一眼。
“所以,我錯了,絕對錯了!”她那討好的笑容,給他端水的小模樣,倒是十分溫順,夜王在一旁氣得身體直發(fā)抖,真想一掌劈死這狗腿的女人了事,太氣人了!
崔青恒的目光落在床上那張狼皮身上,淡淡道:“那這狼皮……”
“這狼皮不是我的主意,我自己賠,一百枚玉珠,我會想辦法。”她硬著頭皮說下去。
這下,旁邊的夜王氣得真想將這個不識抬舉的女人扛回去暴打!不,還是直接殺了,省得心煩!
“冤有頭債有主,這話似乎并不是毫無道理,夜王,你說,是吧?”崔青恒那平靜得嚇人的眼眸再次看著夜王,夜王早已經(jīng)氣得額角青筋隱隱暴動,捏緊的拳頭咯咯作響,氣得拂袖而去!
崔青恒一抬手,那張狼皮就被彈到地上,他淡淡開口道:“白玉,燒了!”
“是!”白玉端著藥走了進(jìn)來,放在桌子旁,將狼皮提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