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突然大口大口地呼吸,看著旁邊的面紗,她立馬爬過去拿起來遮住自己臉上的膿瘡和紅疹。
葉渣爹早已經(jīng)看到,惡心得不忍繼續(xù)看下去,仿佛這才是她的真正面目,只是他一直沒看清,難怪,難怪世子說我本是女兒雙全,只是自己不要罷了!
原來我要了這么一只蛇蝎?可憐我那孩子,我的兒吶!
陳染一身淤泥,徑直走了進(jìn)來,懷中一個(gè)包袱,他小心翼翼放在地上打開,果然,是一個(gè)嬰兒的骸骨!
“我的兒吶……”
“老爺……妾身也為你懷過,你忘了嗎?妾身還不是因?yàn)楫?dāng)年生碧蓮的時(shí)候傷了身子,那也是你作孽太多,是你的孽,是你!”二娘一會(huì)兒溫柔一會(huì)兒狂暴,那面目在短短一秒鐘的時(shí)間,就變了好幾種表情!
孽?渣爹到底做了什么?
“把她給我關(guān)在地牢里,誰都不許靠近!將他,送進(jìn)廷尉,我讓王家,血債血償!”葉渣爹兩眼通紅,盯著那小小的骸骨,他曾經(jīng)抱在懷中,曾經(jīng)還喜極而泣,說要教他寫字,教他繪畫,想親手教他做一切,可是偏偏在這個(gè)時(shí)候,王柔兒犯病了,他得去看,這一看,三日過后,兒子就不見了,他還以為是那個(gè)女人帶走了孩子,還以為,孩子還有機(jī)會(huì)活在這個(gè)世上!
“啊……”他痛哭俯首在地上,不顧二娘王柔兒的哀求和哭訴,不理王管家的惡語警告,沉浸在他的喪子之痛中!
哭上驚天動(dòng)地,震破云霄,卻難以讓事情從來一遍!
她不想安慰他,因?yàn)樗卺t(yī)院里見怪這種生離死別,唯一能做的,就是悄然離開,不用看他狼狽的模樣!
院子外的人都趴在墻根想偷聽,一堆人,她一開院子的門,一堆人壓了下來。
“都閑得很是嗎?還是不想干了?想看家主的笑話?”她怒道!
幾個(gè)二夫人的心腹問道:“二小姐,夫人怎么了?老爺怎么哭了?”
她走出來,把院子的大門合上:“想知道?”
“嗯?!蹦切┘一锎蛱讲坏揭稽c(diǎn)消息,早就急瘋了!
她腳尖一點(diǎn),兩只一揮,一道閃電劈了下來,那一群聽墻根的,個(gè)個(gè)烏七八黑,燒得口干舌燥,紛紛跑了。
她得意一笑,收起腳上的金光:“還不錯(cuò),這個(gè)威力恰好。看來,以后可以不用做夜王的老鼠,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間?!?p>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卻看到柳巖松鬼鬼祟祟在偷喝她瓶子里的酒,小臉紅撲撲的,看模樣是醉了!
她咬牙切齒道:“柳巖松,你個(gè)王八蛋,敢偷喝我的酒精!”
“嘿嘿……真的好喝嘛!小倒霉蛋,別那么小氣,以后我賠給你!”他憨憨笑著,趴在石桌上,撐著小腦袋看著她,繼續(xù)問道:“偷到了沒有?還缺幾張?要不要現(xiàn)在回去,我給你把相府最后那三張給你拿過來?”
“要!不過,要兩張就夠了!”
他醉醺醺地點(diǎn)點(diǎn)頭,腳步漂浮不定,高大的身影要倒下卻又沒倒下,嘿嘿笑著說道:“等我,馬上給你拿過來!”
“是偷!”
“對(duì)!嘿嘿……偷!”
葉小云還在想著這個(gè)柳巖松怎么偷,但是她萬萬沒想到,柳巖松翻墻之后摔得頭破血流,卻渾然不覺的疼,回府之后,徑直進(jìn)了他爹的書房,大搖大擺拿著一個(gè)精致和盒子來到她面前!
“全給你!都給你!嘿嘿……這個(gè)夠不夠酒錢?”
“我覺得,你回去可能要挨打了!”葉小云看著他身后追趕而來的一群人!
“不怕,有我奶奶在,沒人敢動(dòng)小爺!”柳巖松仰頭拍了拍胸口,取出兩張蟬翼紙塞到她懷中:“你快躲起來,可不能讓他們知道,我給了你!”
說完,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打開盒子,開始吃里邊最后一張蟬翼紙,邊吃還邊大大咧咧罵道:“真好吃!”
那表情,明明寫滿了難吃,卻非要說好吃?還真是難為他了,這一招,就算被抓到,他也只會(huì)說,自己吃光了,反正沒有證據(jù)表明,是她拿走了。
“柳巖松,謝了!”她立馬拔腿就跑了!
柳巖松嘿嘿一笑,就這么坐在大街的角落里,醉醺醺地吃著蟬翼紙!
結(jié)果,葉小云跑的路上,聽到柳巖松被暴打的慘叫聲,她抬了一口氣:“唉……我的酒,可沒那么好喝!”
卻撞上了李年的馬車,他撩開車簾,說道:“哦?姑娘的酒不好喝嗎?”
一看到這位帥哥,文質(zhì)彬彬,還十分有親和力的,只可惜,那一雙眼眸,依舊是空洞無光。
“哦?李公子?你怎么在這里?忘了問你,那晚睡著之后,怎么就遇到恒世子了?我怎么被恒世子送回來的?”她心底好多問題!
“上來說!”他伸出手,對(duì)于潔癖如他的人,伸出手主動(dòng)觸碰別人,那絕對(duì)是太陽打西邊升起的事。
她一伸手,借力上了馬車!
那只溫暖的大手十分柔軟,那皮膚的細(xì)膩,讓人嘆為觀止,她上了車之后,想松開,他卻沒有及時(shí)松開!
“李公子,你這樣握著我的手,不覺得很怪嗎?”
“哦?怪嗎?”李年松開她的手,笑道:“可是那晚,葉姑娘一直握著在下的手,難不成,也忘了?”
尼瑪?握著他的手?怎么可能?難道睡的太死了?不記得了?
“不可能,我只是摸了一下!”
李年突然輕笑道:“原來姑娘還記得摸了,這樣,也不算賴賬!”
她一頭霧水,什么意思?她摸了一下,難道他來要賬?她最近很窮,真的很窮很窮,好嗎?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反手握住他的脈搏,果然沒錯(cuò),神經(jīng)受阻,阻礙了視線!
“李公子,要不,我?guī)湍慊謴?fù)視力,你就不追究此事?”
“你還真當(dāng)我是來要債的?聽聞,你欠了恒世子一百枚玉珠,這個(gè),給你!”他摸了一下旁邊的盒子,一打開,里邊全是玉珠!
她兩眼一亮,口水都差點(diǎn)流了出來!
“嘿嘿……李公子,你這個(gè),是想要折磨我嗎?誰不知道,我最愛錢了,還拿這么大一座金山來砸我!這一定有條件吧?”
李年面色認(rèn)真說道:“的確有,這是我的嫁妝,你覺得夠嗎?”
嫁妝?葉小云只覺得一道雷閃過,讓她難以置信,這也太具有挑戰(zhàn)性了吧?這么有錢有才又帥氣溫柔的男人,拿著一座金山來告訴她,那是他的嫁妝?
娶了?她好想娶了,娶了自己又不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