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蘇悅的腦海里,吱吱醒了過來。
今日一早她出門時,吱吱還睡得正香,這會兒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時辰,他一醒來,就聞到了好聞的香氣。
“你說,那石頭里面有寶貝?”
蘇悅對吱吱找寶貝的能力還是極為相信的,她眼睛亮了亮,“你可知道是哪一塊石頭?”
吱吱扭了扭小屁股,樣子傲嬌得不得了。
“吱吱,吱大爺,我用丹藥換還不行?”蘇悅十分狗腿地遞上了一顆丹藥。
作為一只喜歡啃丹藥的靈寵,吱吱對丹藥的需求量大得很,這便讓蘇悅犯了愁,她雖然在暗市的拍賣會上偶然得了一尊爐鼎,可也不知是什么原因,那爐鼎失去了效用,蘇悅也只能使用普通的丹房來煉制丹藥。
可惜普通丹房煉制而成的丹藥無論是在藥效,還是在數(shù)量上都是有限的,蘇悅煉的那點(diǎn)兒丹藥,根本不夠吱吱塞牙縫。
得了蘇悅一顆丹藥的賄賂,吱吱雖然不是很樂意,卻還是伸了伸肥爪子,給蘇悅大概指了個方向。
蘇悅朝那一塊原石看去,只見那是一塊只有雞蛋大小的石頭,如果不是吱吱告訴她,她幾乎都要以為這是不知道從那塊大石頭上掉下來的邊角料了。
她用精神力探去,那抹精神力沁入小石頭中,卻半點(diǎn)回應(yīng)都沒有。
蘇悅怔了怔,這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她的精神力,竟然消失了!
她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微微有些愣,精神力,也會消失?
正在眾人的心都掛在那場賭圣與賭徒之間,實(shí)力懸殊的對決的時候,一人四下望了望,確認(rèn)安全后,偷偷溜出了賭坊。
他就是早前那名運(yùn)氣好,開采到了螢青石的賭徒。
賭徒之所以入了賭門難以自拔,便是因?yàn)椤柏澋脽o厭”這四字。贏了還想贏,輸了不甘心,一次一次的買注下注,一次一次的贏錢輸錢。
可以說,一個賭坊之所以能夠開的下去,靠得便是這些人,即使偶爾贏下了錢,只要過些時日,他們必然就會將這些錢原原本本輸回來。
但是,這名開采出了螢青石的賭徒卻與旁人不同,他看過太多賭門的活生生的血淚案例,他知道,賭門沒有贏家,即使是那些自稱沒有賭不贏的賭局的賭圣,甚至賭神。
在賭坊中,真正的贏家,是不賭的人。
這名賭徒深知這些道理,他贏下了一顆螢青石,雖然不太清楚螢青石的效用,卻也從身旁的人的神情中猜到,螢青石應(yīng)當(dāng)比鎏金礦還要貴重許多。
這樣的東西,難免會被人惦記,因此,這名賭徒在眾人還沉浸在滔天的賭局中時,便悄悄地溜出了賭坊,打算尋一家當(dāng)鋪,先將這塊螢青石典當(dāng)了再說。
可他剛剛走到北街的一個巷口,便有數(shù)十名黑衣蒙面人從天而降,不由分說,便要搶奪他手中用黑布包得緊緊的螢青石!
他神色頗有些難看,看樣子,那些賭徒的確是沒有找上來,找上來的,是十方賭坊!
他早前也聽說過賭坊的黑幕,若是賭徒贏的錢或是旁的什么,超出了賭坊的接受范圍,賭坊就會派人堵截、圍殺,他原以為這些都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竟發(fā)生在了他的身上!
“交出螢青石,我家大人可饒你一命!”
數(shù)十名黑衣人中,其中一人冷笑一聲,他配在腰間的劍被“噌”地一聲拔開,剎那間,寒光凜凜。
十方賭坊這頭,那名善用原石外層的硬度來識別特殊礦石的賭徒在精挑細(xì)選下,自信滿滿的挑選了一塊原石,不知是不是故意地,那名賭圣卻是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就隨手撿了一塊原石遞給了荷官。
若不是知道賭圣選中的那塊原石的確是一塊特殊礦石,就連蘇悅都要以為,賭圣在給這名賭徒放水了。
開采的結(jié)果很快出來了,那名賭徒輸?shù)煤苁菓K淡,他做足了功夫,卻終究抵不過賭圣隨手撿起的一塊原石,這實(shí)在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那些滿心想著戰(zhàn)勝賭圣的賭徒們的臉上。
其余的賭徒,也有些望而卻步起來。
第二個、第三個……總共是七個人,他們大多有有各自的手法來辨別特殊礦石,這么多年混跡賭場也不是白混的,只可惜,他們之中只有兩個賭徒堪堪與賭圣打成了平手,其他人卻都是輸給了賭圣,在場的人不禁都有些泄氣。
下一個,就該輪到蘇悅身旁的大叔了。
在見識了數(shù)多截然不同的賭石術(shù)后,中年大叔也有些忐忑不安,他可沒有一技之長傍身,他平日里賭石也全都倚靠運(yùn)氣,哪里比得上其他的那些專業(yè)賭石的人。
他心里不禁暗暗后悔,自己怎么就一時沒有忍住,掏了那十萬金幣,自不量力要同賭圣比賭石?
這下好了,十萬金幣大了水漂。
輪到他時,他只好硬著頭皮上了,他也懶得挪腳,就站在原地,思忖起來。
他看中了一顆長相稍顯奇異的石頭,他也不多想,正準(zhǔn)備選定那一塊,忽的,他的袖子往下沉了沉,他低眸看去,是那個早前什么都不懂的小男孩,他正眨著水靈靈的眼睛看著自己。
中年大叔有些納悶,他早前也沒見這小孩有多可愛,可眼下,被他這一雙霧蒙蒙的大眼睛盯著,心里卻軟成了一片泥濘。
“大叔,我更喜歡那塊哦。”
蘇悅指了指所有原石中,體積最大的一塊。
只要是賭石的人都知道,能否開采出特殊礦石,與石頭的大小是毫無關(guān)系的,但依舊會有些新手不懂,會開口買下最大的石頭。
中年大叔本來就知道蘇悅是第一次來賭坊,對賭石也是一竅不通,對他的話也是毫不在意。
但他自己本身也是拿不定主意,自己的運(yùn)氣一向不好,每次賭石十有八九開不出特殊礦石。
或許,眼前這個小男孩的運(yùn)氣比自己的要好一些呢?
他這樣一想,便在心里放棄了選擇自己剛才看到的那塊石頭的打算,將蘇悅所指的那一塊十分笨重大大石頭拿了起來,遞給荷官。
見他選了個最大的石頭,負(fù)責(zé)開采的荷官面色不大好。
這些賭徒哪里會什么厲害的賭術(shù),大多就是通過一些經(jīng)驗(yàn),再加上自己瞎蒙一番,賭什么樣的石頭于他們而言并不重要。
但對于那些以開石為生的荷官來說,石頭越大,意味著他們要花費(fèi)的時間和精力也越多。
不過,那荷官默默抬眸看了一眼那位賭圣,和他身邊的侍者,還是決定將心中的埋怨吞了下去。且不說那侍者是坊主大人身邊最得力的管家,光憑那賭圣的的身份,都足夠讓他掉好幾次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