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
說到春,春哥就出現(xiàn)了,天剛黑下來,格老子直接找到家里。
有些日子沒見,胡子拉碴的,也戴頂漁夫帽。
“二丫,來客了,拿壺黃酒、拍根黃瓜,切只豬耳朵?!?p> 雖然假裝不認識,但是待客禮數(shù)不能少,趕緊起來發(fā)根煙,點上,然后煙盒悄悄放桌上,咱回頭又坐下來泡茶。
酒菜上桌,臭小子自顧自地吃喝,看來還算合口味兒。
“老四,那人誰呀?你點啥他吃啥,蠻酷的?”
“還能有誰,老相好唄!”
“去你的,要不夾幾根炸油饃給人嘗嘗,不然吃不飽,不顯得你付老板小家子氣?”
“要得!不過吃飯得收錢,這么大個的男人,也不像是蹭飯的主兒。等會兒我出去袁哥酒吧坐坐,晚了睡覺別等我?!?p> 珍姐端一盤油饃放桌上,告訴春哥這是咱們家鄉(xiāng)味兒。
“美女,味道不錯,黃酒也是家鄉(xiāng)味吧?”
“對,黃酒也是放大巴車帶來平湖,兩天一次,一次一百斤。很多干菜都是跟大巴一起來,絕對的鄂西北家鄉(xiāng)味兒?!?p> “你們家這么多好吃的好喝的,我看干脆就在這附近住好了?;锸尘烷_在你家,吃時間長了給我優(yōu)惠點兒?!?p> “可以呀,斜對面小店上面二樓一房一廳現(xiàn)在空著,我們以前就住那里,蠻干凈的?!?p> “那么好,你回頭幫我問一下,我明天還過來?!?p> “行,應該還沒有租出去,晚點兒我告訴老板娘,給你留著就是了。”
待春哥吃完,拿車鑰匙出來把車子開到路口,聽見后面春哥摩托車響,不緊不慢向平湖鎮(zhèn)開去。
袁哥的小酒吧,周末生意不錯,唱歌的、喝酒的、嬉鬧的,都是一幫小年輕。
當了幾年兵,對著燈紅酒綠,感覺一丁點兒的興趣也提不起來。也可能在市區(qū)夜總會已經司空見慣了。
“四哥,好久不見,十分想念!今天兩位呀?”
“嗯,哪里想我?”
“四哥,小齊說她渾身上下都想你!”
“還包括你吧!拿兩個杯,一碟荷蘭豆!”
“在家不一本正經的嘛,這才出來走幾步路哇,就不忘打情罵俏?”
“咋啦,春哥,晚飯不合口味?”
“晚飯不錯,豬耳朵很脆,爽口,不像北方風味,弟妹人很漂亮,也會做生意,好生看待人家!”
“謝春哥夸獎!真打算在咱家門口住???先說好,我可不包吃,吃飯必須付錢。”
“格老子!閻王爺還能少了你小鬼的錢!”
“那是那是,春哥東家財大氣粗,走哪兒都不差錢!”
“咱們東家問你這邊咋就突然沒動靜了?”
“上次掃毒行動讓咱家凱哥溜之大吉,不曉得哪天來深圳。仁哥也整天在酒吧泡著,見我也是只打哈哈?!?p> “上次行動你家夜總會沒事兒,還擔心啥玩兒?”
“他們都在猜測,是誰的面子讓咱們這邊安然無恙?如果是四哥我的面子,那這個危險可就大了!部隊出來的人,水多深,誰知道?畢竟我三言兩語就鏟除了皇宮夜總會,感覺是有點操之過急,但時不我待呀!”
“哪位虎哥的辦公室還有住處我都去過了,啥球都沒有,他家人不在身邊,就一幫狐朋狗友,純粹是在這里做事,是有一艘八成新的游艇,也沒見出海瞎逛。”
“那可是武裝游艇,船上、隨行人員都帶有家伙。應該是用來從海上接貨的,曾經有小弟偷拿了一支包裝完好的短家伙還有一枚彈夾,被我教訓過。就從船上入手吧?!?p> “好吧,啥都玩過,就是沒玩過游艇,老子晚上開出去兜兜風也不錯!”
“呵呵,那得帶幾個美女,洋酒、香檳,才玩得開心不是?你丫,回頭去基地找部車子用,沒有噴過字的,套一副民用牌照,出門快捷也安全?!?p> “唉,哥哥沒有你命好啊,上下班也能開奔馳,拽的人五人六的!”
十一點,袁哥回來,吹一陣子牛皮,春哥就要走,還真有點舍不得。
“你一個人去船上還要下水,注意安全。聽說那里有美人魚出現(xiàn)?!?p> “放心,老子死不了!”
“要不還是咱倆開車去,回來家里有膠管子,把車沖一沖不就行了?”
“不行,沒那效果,那地方還有泥巴路,你老板發(fā)現(xiàn)車子有泥巴,會起疑心的。走了,明天下午過來租房子!”
第一次跟春哥掏心窩子說話,看著他消失在夜色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擔心,畢竟一個人去虎門碼頭夜探人家的游艇。
人家本就是玩槍的,萬一不聲不響折了,老子就是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