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議會大堂。
眾人七嘴八舌,有些喧鬧。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把我們召集起來議事?”有人不解地問道。
“不清楚,不會是盛家發(fā)現(xiàn)我們了吧?”
此言嚇得一群人驚呼,幾乎要起身逃走,盛家的兇名已經(jīng)牢牢印在他們心中。
沈南此刻坐在角落里一言不發(fā)。
雖然他并不知曉青狼幫前來的事情,但是他直覺告訴他今日有些古怪。
不過沈南并不著急,依舊老神在在地坐著。
沒過多久沈天宗一行人走了進來,面色有些陰沉。
“不知大家可知今日發(fā)生了何事?”
沈浩明站了出來面對眾人,沒有直接說,反而又拋出了一個問題。
眾人不解,紛紛議論起來。
“我聽聞今日青狼幫有人前來鬧事,不知你說的可是這件事?”
這時一位族老開口說道。
“青狼幫又來鬧事了?”有人還不清楚發(fā)生了何事。
“好像是他們堂主帶了上百號人,想要沖擊我們沈府?!?p> “難道要開戰(zhàn)了?”有人心驚膽顫。
“聽說是昨夜青狼幫一個堂口被人燒了,今天就來找上門,會不會是我們誰下的手?”
眾人開始胡亂猜測,一股緊張的氛圍彌漫,他們才從盛家的追殺中逃出來,卻是不想再去拼殺。
“安靜!”
沈天宗沉穩(wěn)地說道,壓住了眾人緊張的情緒。
“我們沈家好不容易逃了出來,隱姓埋名躲在此處,諸事小心,不過有人卻不安穩(wěn),非要我們沈家滅族才高興嗎?”
沈浩明目光如刀,掃視了一遍大堂眾人,而后喝到:“沈南,昨夜你為何不顧家族嚴令燒了青狼幫堂口?”
“又是他?”
有人語氣不善地說道:“主脈之人可真能惹事!”
“真該死了算了!”
“他們嫡系就是禍害,到處招惹是非,總有一天我們都會被他們害死!”
眾人口誅筆伐,莫非沈天宗還沒發(fā)話,恐怕有人都忍不住動手了。
沈南面無表情緩緩站了起來,直視激憤的人群。
“沈南,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可認罪?”
沈天宗帶著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緩緩說道。
雖說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但是樣子還是要裝一下。
此事過后,他都能想到眾人會稱贊他大義凜然,不徇私情,大大收攏一波人心。
“哈哈,是我做的又如何?”沈南見此笑了起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況且本來就是他做下的,有什么不敢承認的。
攤牌了!
沈興聽到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沈南的表現(xiàn)完全不在他的預期之中
他都準備好了各種理由將臟水潑上去,沒想到沈南直接承認了!
這讓他有一種不在掌控之中的感覺。
“青狼幫犯我沈家地盤,打殺我沈家之人,我滅他一個堂口何錯之有?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
“步步妥協(xié),溫水煮青蛙,諸位難道不懂?”
“你們真是被盛家打斷了骨頭,只能茍且偷生!”
沈南一人獨對,氣勢高漲。
反觀眾人,默不作聲,如斷脊之犬。
“如此胡言亂語,顛倒是非,今日留你不得?!?p> 沈天宗知形勢不妙,當即打斷了沈南的話。
“待我打斷你骨頭,看你還說不說得出來!”
沈浩明獰笑著,跨步而出。
他專修黑虎心經(jīng)四十余載,一舉一動帶有虎韻,此刻一步跨出,須發(fā)皆張,好似一頭碩大猛虎。
“大膽!敢對公子動手!”
突然一陣暴喝,大門被暴力打碎。
楚昭南手持游龍劍飛速襲來,周身真氣流動,威勢無匹。
“哪里來的毛賊,敢闖入我們沈家?”
沈浩明暴怒,渾身勁力狂涌,如同猛虎撲食,躍向楚昭南。
“二弟小心!”
沈天宗心中一驚,他卻是看出了一些底細,急忙提醒道。
“找死!”
楚昭南冷喝一聲,根本不懼沈浩明的撲擊,一腳蹬出,后發(fā)先至。
只聽到一陣噼里啪啦的骨碎聲,沈浩明口吐鮮血,仰面飛出,砸碎一堆桌椅,倒在碎物中生死不知。
“放肆!”
盡管不知這先天高手是從何處來,不過如今在沈府內(nèi),是沈天宗的主場,他也不懼。
沈天宗面色猙獰,一步躍出,掌中真氣匯集,如同牛舌卷草一般,想要空手奪白刃。
“哼哼!”
楚昭南冷笑一聲,卻是避也不避,一往直前,好似將劍送到沈天宗手中一般。
嗡!
在兩相交擊之刻,楚昭南手中游龍劍嗡聲大作,快速抖動起來,劍勢變得厚重無比,直接擊破了沈天宗的真氣。
“?。 ?p> 沈天宗手掌齊腕而斷,整個肩膀被劍氣所傷,一條胳膊直接耷拉下來。
砰!
才痛呼一聲,沈天宗突然感覺腦袋一輕,好似飛起來一般。
從楚昭南破門而入到兩人伏誅不過片刻,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
“來人,將這賊子擒下!”
沈興嘴里大呼,同時腳下不慢,一動就躍向沈南。
如今他爹都身死,沒有人能攔住這個先天高手,他只能轉(zhuǎn)變目標,將沈南擒下。
到時候令其投鼠忌器,才能有一線機會。
雖然沈興知曉自己修為比沈南差一點,不過沈南大傷未愈,他還是大有把握。
“來的好!”
沈南見沈興自投羅網(wǎng),不由得笑出了聲。
“哼!等下有你好笑的!”
沈興臉色陰沉,雙手成爪,內(nèi)勁灌輸下便是實木也要抓出一個坑來。
沈南一拳打出,堂堂正正,端端穩(wěn)穩(wěn),正是沈家筑基拳法。
這套拳法沈南練了十幾年,早已收放隨心。
況且對付個狗腿子還犯不著用絕招。
咔嚓!
沈興的爪子被拳頭砸中,當即斷裂,扭曲得不成樣子。
而后拳勢不減,印在沈興心口,將其砸飛。
噗!
沈興仰面噴出一口鮮血,落倒在地。
“我恨呀!”
他躺在地上,心里悔不當初。
只恨沒有將沈南做掉,導致今天這個局面。
另外他也想不通,沈南身邊怎么會突然冒出來個先天,嫡系一脈不應該都死完了嗎?
沈興撐起半個身子,眼中帶著困惑,嘴里不斷吐出血沫,一張一張似乎想要說些什么,不過半個字沒有吐出便身亡。
至此,沈天宗一脈三人皆亡,有人還沒有回過神來。
“沈南,你,你怎敢?”沈方柳族老一臉震驚。
“沈天宗一脈以下犯上,妄圖顛覆沈家,如今已伏誅,以儆效尤!”
沈南也將一頂帽子扣上,不管別人信不信,至少面子上過得去。
“你這是誣陷!”
沈方柳族老面色蒼白。
他沒想到沈南居然敢當著沈家諸多族人的面擊殺沈天宗一干人等,還硬扣了一個帽子。
“沈方柳勾結(jié)沈天宗一脈,罪不容赦!”沈南將槍口調(diào)轉(zhuǎn)。
“你你你……”
沈方柳用手指著沈南,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
一方面是氣的,還有一方面是恐懼。
畢竟連沈天宗都不是楚昭南對手,他一把老骨頭更是碰不過。
如今形勢比人差,跪一跪也不丟份,畢竟這么多年也是這么過來的,早就習慣了。
諸事從心,人生真諦。
當即沈方柳就要服軟,不過話到嘴邊還沒出口,只見一聲輕響,便見著自己的后背了。
“我這是?”
沈方柳還沒意識到什么,眼前一黑,陷入沉寂。
楚昭南一臉漠然,似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你們可有不服?”
其余眾人已經(jīng)被震懾到,皆不敢言語。
不過部分人的眼神中分明是有著其他的想法。
現(xiàn)在他們在屋內(nèi),地勢狹小,不易施展。
等出了門,地勢開闊,先天再強也不可能敵得過百人圍殺。
是以此刻氣氛有些微妙。
沈風見此心中卻是活泛起來。
他本來就不受重視,如今就算是在豐縣也是被大家遺忘的一支,甚至沈天宗都沒曾拉攏過他,
如今情形突變,沈風卻是看到了機會。
如果博上一博,自己一脈的處境可能就此改變。
想到此處,沈風起身說道:“哈哈,好,沈天宗一脈倒行逆施,謀害族人,我早就看不慣了,今日伏誅是大快人心!”
“南少爺撥亂反正,梳理陰陽,是大大的功績,這個家主位置應當南少爺來坐,才能服眾!誰有不服別怨我刀不留情!”
沈風瘋狂表現(xiàn)自己的衷心。
如今沈南麾下沒有人手,自己第一個投誠還不得到大大的重用。
沈南有些贊許地看了一眼沈風,論跡不論心,只要愿意投靠便是好事。
這有了第一人,后面再有人投靠也不會覺得抹不下面。
“哼,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沈家暗衛(wèi),等后續(xù)人馬到來,這豐縣便是屬于我們,到時候東山再起不是難事!”
沈南又下了一劑猛藥。
聽到這里大部分人都心中一驚,開始動搖了。
畢竟他們是沈家之人,可是清楚沈家的實力,那可是有陰神強者,威壓數(shù)郡的勢力。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隨便拉出一隊護衛(wèi)來都能橫掃了整個豐縣。
自己和沈南作對相當于雞蛋碰石頭。
況且他們大多數(shù)人都是軟骨頭。
“不錯,沈天宗這個老狗早該死了!”
“南少爺當家主當之無愧!”
“我也同意!”
墻倒眾人推,眾人紛紛表忠心,害怕被惦記上了。
“好,既然大家如此熱情,我就卻之不恭了?!?p> 沈南似笑非笑,玩味著說道。
“家主,沈天宗一脈狼子野心,我覺得應當除惡務盡,還可以避免走漏風聲?!?p> 沈風咧嘴一笑說道。
“好,此事由你負責。”
當即沈風帶領氣勢洶洶的眾人出去了。
……
沒過半盞茶的功夫,沈風回來了,恭恭敬敬地說道:“家主,沈天宗一脈已是全數(shù)誅滅?!?p> “做的不錯!”沈南點了點頭。
“家主,那青狼幫那邊要怎么交代呀?”
“交代?死人就不需要交代?!?p> “去通知青狼幫吳九豐,今晚翠金樓見。我要青狼幫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