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名詢問了一些關(guān)鍵時間點。
這是必要的，他并不是漫無目的，尋找可能隱藏在時間中的細(xì)節(jié)，而是為了確認(rèn)，在對歲沙沙的問話中，產(chǎn)生的一個想法。
自然地，鐘名得到了答案。
旁聽的羽一凡投來詢問的目光，鐘名只是看了看時間，羽一凡馬上明白了。
吃完飯再說。
兩位喝水喝飽了的，吃點名字花哨的糕點對付一餐，鐘名起身，準(zhǔn)備去吃肉。
羽一凡注意力回到菜單上，還有對面的女孩身上。
因為想著歲沙沙的謎團的緣故，他冷不丁想到，她們倆的關(guān)系。
“對了，你們關(guān)系挺好的吧？”羽一凡疑惑問道，“你為什么要幫我們？這些算是歲沙沙的個人隱私了吧，告訴我們沒問題么？”
林飄微微低頭，用垂下的發(fā)絲掩蓋些許漲紅窘迫的臉龐。
連鐘名也不得不停下來，用匪夷所思的目光拷打他。
“呃……為什么這么看我？”
鐘名罕見地想給他比個中指。
羽一凡眨了眨眼，看著“不好意思”的林飄，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自己似乎在指責(zé)、質(zhì)疑她一樣？
林飄緩了緩，細(xì)聲細(xì)氣解釋道：“不算什么秘密，沙沙的感情，熟悉沙沙的人都能知道的……不過，其他的事還請保密，我只是想快點解決這件事，還有幽靈什么的，詭異得有些可怕?！?p> “不要害怕，我們就是為了解決這件事而來的，對吧?！?p> 羽一凡裝正經(jīng)，補救失言，卻沒看見林飄抬頭注視著他“嗯”了一聲。
“呵。”
旁觀者鐘名看得透徹，無視他丟過來的眼神。
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啊。
……
鐘名和羽一凡兩個人的交流時間。
“我還以為你今天要大發(fā)神威呢，結(jié)果只是坐那走個過場。”
羽一凡語氣透著失望。
沒有鬧出點什么來讓他感覺有些無聊，過于平淡。
“比如趁其不備詐她的話，攻擊她的語言邏輯漏洞，或者暗中掌握她的把柄，關(guān)鍵時刻抖露出來，最后翻臉，大打出手?！?p> “你指望這個不如想想怎么把她吊起來嚴(yán)刑逼供?！?p> “也不是不行，高效，有力，就是有點色?！庇鹨环埠敛华q豫出賣鐘名，“你這種齷齪想法我必須打小報告，讓樂音治治你?！?p> “我看你比較有問題?！?p> 羽一凡沒接話，自得地點點頭。
安靜了一會，羽一凡又忍不住了。
“我說，你不吐槽也就算了，就不能主動點嗎，必須要我問才行……好吧好吧，我問就是了。有什么收獲？”
鐘名淡淡道：“能肯定是她做的?！?p> “我看出來了，她都不裝了，一副‘你咬我?。 哪?，問題是她要做什么，要怎么解決。”
“這就不知道了?！?p> 鐘名搖搖頭，異能都沒撤，對方大概率是異能者，加上高度警惕，嚴(yán)防死守，多余的話一點不說，想撬開她的嘴無疑是天方夜譚。
只要她不說，誰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這種情況下暴力確實更有效，然而并不能這么做。
“她的話語里沒有有用的信息，但她還是露出了破綻?！?p> “我知道！”羽一凡搶答，模仿鐘名的語氣，“是時間。”
“不是?！辩娒话驼拼虻粲鹨环采斐鰜淼氖郑笆菓B(tài)度?！?p> “態(tài)度？”
“你好好想想，她為什么要接受我們的問話。那么不配合又囂張的態(tài)度，直接不搭理我們不更省事嗎？為什么要抽空敷衍我們呢？”
羽一凡回想一開始的對話，自己用學(xué)校和老師來賣慘以及施壓：“她害怕學(xué)校正式出手?！?p> “沒錯。下一個問題，她為什么不隱藏、推脫，而是近乎默認(rèn)。”
“說明她不在乎被知道，因為……”羽一凡沉思著。
鐘名直接打斷他的沉吟：“她的目的是拖時間，很顯然，無論她想做什么，都已經(jīng)到了最后時刻。”
“來看看這些怪談發(fā)生的時間?！?p> 鐘名打開手機里的便簽，他已經(jīng)把大部分事件都按時間排列好，并將關(guān)鍵信息提要出來，附上注釋，羽一凡看著看著忽然瞪大了眼睛。
“這什么鬼？按你這描述法……”羽一凡咽了咽口水，“好像是有個新生的透明人，跟蹤、觀察、學(xué)習(xí)人類的行為，越來越頻繁地顯露存在感，就快要變成一個真正的人類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了！”
“所以，不是她不想藏，而是藏不住，或者說，在人的面前展示存在感是必要的?！辩娒a充道：“在這最關(guān)鍵的時候，有人出來攔下責(zé)任，延緩學(xué)校重視的時間，反而更合她心意?！?p> 羽一凡表情一僵：“那怎么辦？報告學(xué)校？”
“不急。”
上報，然后管理局出手確實是簡單的方法。
但是……
“我們還有很重要的東西不知道。”
“什么？”
鐘名指向一個最為關(guān)鍵的結(jié)點，也就是歲沙沙發(fā)生轉(zhuǎn)變的那天。以這一天為間隔，這位幽靈的存在感發(fā)生了劇變，行事激進。
“樂音，她在這里面扮演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羽一凡恍然：“對了，我差點忘了，我們本來目的是這個來著?！?p> 鐘名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嘆氣。
歲沙沙怎么樣和鐘名又沒有關(guān)系，她鬧再大也捅不破天穹。
鐘名想做的，只是接近樂音而已。
“歲沙沙時間不多，所以最近顯得急促，不需要從她口中得到什么信息，她接下來還會繼續(xù)行動，做好準(zhǔn)備，一次性阻止她就行?！?p> 羽一凡摸摸下巴，露出為難的神色：“你的意思是，跟蹤她，監(jiān)視她？可是……就算是我們，對女生宿舍也是無能為力的，想全天候的監(jiān)視有點困難。”
鐘名思考自己是不是遠(yuǎn)離這幫家伙好一點。
保不齊什么時候就被牽連了！
“不用，我有辦法。”
監(jiān)視是要的，全天候大可不必。
而他正好有合適的人選。
鐘名側(cè)頭看了一眼跟了他一天的小透明。
尹蘭從后面趴在他的肩膀上休息，輕得好像沒有重量。
她是不需要睡覺的，但是有類似假寐一樣的狀態(tài)，可以恢復(fù)精力。
“你在看什么？”羽一凡似有察覺。
“沒。”
學(xué)姐，可愛的小幽靈來了，希望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