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忘了最初的目的。
他是來問關于樂音的事的,不知不覺就沉浸進去了。
但這件事里好像沒有樂音的影子,而樂音和歲沙沙的關系也很簡單。
起源于——
“監(jiān)控?”
鐘名輕挑眉毛。
“晚上失誤被監(jiān)控拍到了,她幫我處理,欠下了人情?!?p> “晚上?做什么?”
“拿‘扮演’的必需品?!?p> 也就是顏修海的私人物品。
呃……
夜晚的迷之幻影,還真是你啊。
畫風不太對的樣子,還有點隨便,鐘名不死心問道:“除此之外呢?”
歲沙沙搖搖頭:“她曾隱晦地提過,但我拒絕了她的幫助。我覺得我和她有點像,強勢、掌控欲強,我們其實合不太來,保持這個距離正合適。”
想了想關于樂音的聽聞,歲沙沙還是換上了勉強服氣的口吻。
“實話說她做的比我好,但我不會認輸?shù)摹!?p> 事情就是這么簡單。
基于人情,認可,用利益維護的一段關系,又止于理智的疏遠。
并無更多的內(nèi)容和價值。
歲沙沙的事情對鐘名而言結束了。
他不負責任地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臉不爽的謝念云,繼續(xù)參與歲沙沙沒有善終的故事。
沒有人得到拯救,他只是見證了一場沉重愛意下痛苦的掙扎。
難說收獲了什么。
越是見的多被異能折磨的人們,越是覺得心里有什么在積累。
他告訴自己,所下的決意不會只是決意。
……
時間一轉(zhuǎn)。
追逐探索樂音內(nèi)心的腳步不曾停止,但有人比鐘名更急。
“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吧?”羽一凡豎著兩根手指。
鐘名給他比了個剪刀手:“耶?”
“少裝傻!兩天,還有兩天?!庇鹨环碴种割^,“明天,后天,后天就是學生會選舉,也就是說,還剩今天和明天不到兩天的時間?!?p> “然后呢?你在做什么?你什么都沒做!”
羽一凡大聲譴責鐘名的不作為,活一副忠言諫君的模樣。
“你很著急?”
“呃……”
羽一凡本來打算繼續(xù)裝癲,可看見鐘名似笑非笑的表情,頓時一僵。
然而鐘名不用他說也大約明白理由。
為了錢。
看樂子是人類一大本能,但金錢才是驅(qū)動力。
在羽一凡眼中,歲沙沙忽然消失了,請了病假,問誰都說不上來,連鐘名也忽然失了興致。他覺得可能是發(fā)生了什么,可惜不可能得到答案。
他只知道,這意味著稿費告吹了,于是他緊迫地想要尋找另一個大新聞。
“你很缺錢?”
羽一凡目光躲閃。
鐘名笑了笑,轉(zhuǎn)而道:“其實,我并不是什么都沒做的?!?p> 這話一出,羽一凡果然提起精神。
“我舍友?!辩娒宰魈嵝选?p> “你的室友,好像是李志詠?那個家伙太正經(jīng)了,和我跟他那種類型的相處不來。他怎么了嗎,我記得,他好像是……”
羽一凡回想起來,眼前一亮:“他是學生會的來著?!?p> “難道你已經(jīng)知道所有的隱情了?”
“沒有,和其他的普通成員一樣,他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學生會辦公室暫時無法使用?!?p> “也是……”
羽一凡從一時激動中清醒過來。
早就調(diào)查清楚的事。
“不過,至少我們有了一個內(nèi)應,想做什么都會方便很多?!庇鹨环布毤氉聊チ艘魂?,“你已經(jīng)有對策了吧?”
在羽一凡驚愕的眼神中,鐘名緩緩搖頭。
“什么意思?”
“思路錯了?!辩娒届o道,“想想我們的目的是什么?!?p> “反抗女王暴政?”
羽一凡遲疑著說出了他們占領高地的口號。
“沒錯。所以,學生會的人怎么樣,和我們有關系嗎?沒有,不重要?!?p> “不了解事情的經(jīng)過的話,那該怎么做?”羽一凡糊涂了,“說實話,我對現(xiàn)在的狀況有點搞不清楚?!?p> “緘默的學生會干部,被操控的會長位置,樂音的真實目的,我們究竟要從哪入手?這么短的時間里我們能做到什么?”
鐘名拍了拍他的肩膀,輕描淡寫:“我說了這些都不重要。”
羽一凡更懵了,腦袋空空,抓了抓臉放棄思考:“算了,不管怎樣你有想法就行,快說快說?!?p> 鐘名嘆了口氣,他覺得他的意思已經(jīng)夠明顯了。
“簡單來說,不要跟著她的節(jié)奏走。”鐘名沉靜而有力地說道,“我們把會長的位置,搶過來?!?p> “等等,我沒聽懂,你不是說不當那個什么會長么,怎么……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把你的室友,推上學生會長的位置?”
鐘名點頭:“沒錯。”
“確實可以?!庇鹨环舶l(fā)現(xiàn)自己忽略了一些顯而易見的事實。
雖然至今一點內(nèi)情都不知道,但很明顯,這次的事件是學生會干部們犯了錯,普通成員同樣被蒙在鼓里,一道隱形的裂縫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他們之間。
這不能怪他,誰讓他們社團和學生會的不對付呢,就沒想過正經(jīng)和學生會成員協(xié)作。
鐘名用手向前一推:“舊有的破爛掃進垃圾堆里去吧,是時候搭建一個全新的,屬于全體學生而不是某個人的學生會了。”
羽一凡激動起來,又感覺到了前幾天那種搞事的躁動。
馬上現(xiàn)實又給他潑了一盆涼水。
“可行是可行,但是,時間呢,一天多的時間能做什么,就算獲得學生會成員的支持,這點票數(shù)也是杯水車薪?!?p> “你想得太復雜了,選舉也就那么回事?!辩娒衣冬F(xiàn)實,“雖然我們學校學生自治權力較大,但對于大部分人來說,根本不在意會長是哪一個,看個順眼的投完票就忘了。你覺得樂音打算怎么操控票數(shù)的?”
“班委?!边@個不難調(diào)查,羽一凡馬上回答:“逐級往下,樂音指使學生會,而學生會成員各自聯(lián)絡班委們,最后班委在班級里拉到大部分學生的票。”
不需要刻意拉攏,只要露出點傾向,投誰都無所謂的普通學生就會根據(jù)班委的建議,投給指定的目標。
“刷臉,拉票,就這么簡單又兒戲。路已經(jīng)鋪好,我們只要截胡就行。你對李志詠印象如何?”
“正經(jīng)的人,長著一張正經(jīng)的臉,各項優(yōu)秀,自律,正派,完美人選?!?p> “確實。”鐘名贊同他對舍友的夸獎,“所以,當我和他簡單聊了聊,他就立馬行動起來,拉攏策反估計已經(jīng)接近尾聲,大概能爭回一半的票數(shù)?!?p> 羽一凡放心下來,又有些意興闌珊,那他豈不是沒參與就結束了?
鐘名看穿他的想法:“剩下的票數(shù),就靠你了?!?p> 羽一凡精神一震。
“演講稿?!辩娒贸鍪謾C打開文檔給他晃了晃,“是我的演講稿,樂音發(fā)來的?!?p> 內(nèi)心微動,羽一凡意識到了什么。
“而李志詠的稿子還未完成,他現(xiàn)在還忙,你的任務,就是幫忙修改潤色,寫出一份更優(yōu)秀,更能打動人心的演講稿。”
“沒問題,交給我,還有我的兄弟們。”
羽一凡拍著胸脯保證。
他有些激動,不只是有事可干,他還想到了自己的稿子。
兩方競選者的演講稿在手,他可以悄悄夾些私貨,自己要寫的東西也有了思路,編造一些也不是不可以,這他拿手!
不過看著鐘名微微勾起的嘴角,羽一凡漸漸心虛。
鐘名想了想,懶得無用的警告,問出最初的問題:“現(xiàn)在能說了吧,缺錢做什么。”
猶猶豫豫,羽一凡還是老實招待了。
“預購的手辦開啟補款了,但最近花錢有點快,我的錢不夠了,必須緩一緩?!?p> 就為這個?
果然不能對他有太大期待,無論好的壞的。
鐘名無語。
“總之,演講稿很重要,拿下路人的票就靠它了,不要亂來?!?p> “明白!”